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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他会轻一点,不会疼
    江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唇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片刻,勉强稳住呼吸:“将军,莫不是听错了。”

    “几个字的梦话,我若也能听错,也不必领兵带队了。”

    萧云笙垂着眼,见她发白的面色,指腹微微一动,又若无其事背在身后。

    江月心狂跳起来,那盖在心口的秘密眼看就要戳破,可还是不甘的拉扯着最后一分挣扎。

    她没想到那份连她自己都还未曾明朗的心意竟就这么抖出心口,还用还这么荒唐的方式。

    目光早就游离到一旁,哪怕到了这一刻,她也不敢对上他的眼眸,怕从他幽深的眼底看到那梦里只要想起就剜心般心痛的厌恶。

    “梦而已如何能当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谁知道你这梦是不是反馈了你的本心。”

    见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辩解的模样,萧云笙终于有种拿捏了道理能让她听话不再倔强的轻松:“如此,你还说我提醒没用么?”

    江月陡然反应过来。

    怪不得今日起床见他那样的反应,一遍遍重申,都是在暗暗提醒她。

    他就这么厌烦她。

    既然听见了梦呓就当做没听见就好了。

    为什么连梦都要戳破让她面对现实,时刻提醒她不许痴心妄想。

    既然如此。

    方才又何必又那样仔细温柔的替她上药,又何必让她再生出一份痴心。

    就连那指腹上残留的温热也褪去,提醒着她梦醒。

    残烛终究流干了泪,烧到了底,跳跃了几下帐子里一瞬间陷入沉静,也陷入了黑暗。

    “将军放心,不管那是不是梦,都只会是一场梦。黄粱一梦,何必当真。”

    江月强行稳住心神,一字一句只有平静。

    走到桌前借着帐子外的光,端起桌子上的饭菜轻声开口:“菜凉了,奴婢去热热给您送来。”

    萧云笙皱紧了眉,没等他阻拦,人已经溜出了帐子。

    好似有什么违背了他的本意,还未待等他看清弄明,已然溜走,留下寂寥。

    “如此。也好。”

    一夜两人皆无话,就连动一动就滋啦乱响的床也是难得彻夜安静。

    天一亮,江月便整理好了装扮出了帐子。

    等萧云笙出了帐子,早早就看见伙头一个个端着早饭发了下去。

    伙头领队不住的夸赞江月。

    “别看这小兄弟人长的瘦小不会说话,一个人做了全军的饭,等我们醒来都做好了,真不错。”

    “还不是为了讨好将军,一个人逞什么能。你做菜团子,你做的好么?”

    阿靖听着不以为意。

    看着那菜团子,想起了江月,在这世上只有她做的他觉得好吃。

    再看看那黑瘦满头乱发的人,摇头只觉得是多想了,刚要咬一口。

    那菜团从手里消失。

    “将军……您要吃我再给您拿?”

    阿靖憨憨笑着,见萧云笙对菜团子发呆,以为也是想起江月,凑上前嘀嘀咕咕起来:“您看,多亏了江月姑娘教咱们的,这附近好多野菜够吃两顿,又省了不少口粮呢。您出府的时候,江月她怎么样啊,有没有提起我。”

    “你今日带他,换一个软鞍。”

    “谁?那哑巴?”

    阿靖脸色有些古怪,“那哑巴要跟着伙头的车队,不坐我的马了。真是不识好歹。”

    见那滚滚的大锅前,认真替士卒打饭分发吃食的人,面上还带着温润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异样。

    萧云生喉咙微滚,转身回到帐子。

    “随他去。再有半刻队伍开拔。让他们加快速度。”

    队伍照常上路。

    越往北走,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又干又冷。

    宛如小刀割的人生疼。

    江月靠在板车上,默默忍受着颠簸摩挲下腿上的疼痛。

    合上眼补着觉。

    “领队,为什么他能坐车上睡觉,我们只能两条腿走。”

    伙头队伍里几人叽叽喳喳,目光时不时从江月身上扫过。

    伙头领队头也不回,紧了紧背上的包裹:“人家辛苦,休息也没什么。你们要是也能一个人起来做了全军的饭,我也让你坐车。”

    话音落下。

    几人顿时哑口无言。

    但很快又不怀好意。

    “谁知道是做饭辛苦,还是伺候人辛苦。我昨夜可见他又进了将军的帐子整夜没出,从进了队里,他从第一日就和将军同睡。”

    “胡说什么,将军和他都是男子,要你们这么说,我还日日和你们住在一处呢。”

    “你们不懂,那富贵人家可不管男女,只管样貌。别看他是哑巴,可眉目看着还挺清秀,那小腰细的和杨柳一样,兴许还能掐出水来。”

    低声的讨论渐渐变成了几人心照不宣的坏笑。

    落在江月身上的打量也成了不怀好意的探寻。

    那带头开口的伙头,搓动着手突然来了主意:“不如这样,今夜到下一个村子,有温泉可以沐浴,咱们一起按住他,好好看看他有几两肉不就知道了?”

    江月忽然转醒。

    只觉得汗毛倒竖,冷津津的。

    四处看了看,只有不远处软轿中二皇子隔空望过来,举着鎏金杯子遥遥一笑。

    又是也赶路。

    驻扎了帐子,萧云笙便分了组,按分组去附近沐浴。

    既能驱虫避蛇,也能消散疲惫。

    见三三两两的人洗完回来,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满足。

    哪怕腿上带着还未结痂的伤口,江月还是想等着人少的时候去洗一洗。

    她问过。

    这里是最后一处能沐浴的地方。

    再到后面,越是靠北,水源越少,除了荒原沙漠,也只有那危险冻的梆硬的雪域里的寒冰。

    回到帐子拿了件换洗的衣裳,见萧云笙还未回来。

    江月原本和他说一声的念头也就作罢。

    走到村子一处没分组,最远的水源。

    试探了下水温,解开了用布条捆起来的长发,用手拢着往脸上浇着。

    温热的水汽,让她紧绷了一日的神经放松。

    连身后围上来的几道黑影都没发觉。

    唇瓣突然被人用手堵住。

    七手八脚的人捆住了她的手和脚,上来就拉她的衣服。

    三两下衣襟就松散开,露出盖着的白皙的长颈,和黑黄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人脸上是画出来的。”

    发现了问题的伙头兴奋的大叫。

    捧了水浇在江月脸上粗鲁的擦去她脸上痕迹。

    “长得像个娘们,不对,这就他娘的是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