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S】：“嘘嘘嘘，都静静，看大佬怎么说！”

    【希沃尔】：“......嘁。”

    在众人翘首以盼下，anon说话了。

    【anonymous】：“其实，我也搞不懂Nec在干什么。”

    弹幕瞬间哗然。

    【*一命通关*七斤】：“卧槽，排名第一的大佬都这么说，这把Nec是真翻车了吧？”

    【希沃尔】：“没有人能在pvp副本里打得过NULL，肯定是NULL把Nec搞成这样的。”

    【亡鸦观测者】：“的亏她下得去手，她不是一直很崇拜Nec吗？”

    【希沃尔】：“下副本，就是要赢。”

    【青草岸】：“......”

    【和光同尘】：“所以，这次的主角‘女帝’，竟然是npc接管？”

    ......

    沈靖州入天牢已久，朝堂失了一柄锋刃，却也有不少从前蛰伏的势力蠢蠢欲动。

    早朝，顾延清直接开口：“沈靖州身为大将军，却在科考舞弊一案中反复拖延、查而无果，甚至借机回避政务，外遣旧部私调档案。如今沈靖州已身陷天牢，那么纵容他的兵部尚书岂能全身而退？。臣斗胆启奏：兵权当移，政事应更！”

    而站在殿中侧位的曹林，却在此刻轻声一笑。

    ——乐了，现在是沈靖州没了威胁，开始把剑锋朝向我了？

    “顾大人言之有理，只是现在还说这案子，也太迟了些。而且说到底，顾大人手下三部，在其中的责任最大，怎得倒来指责臣了？”他缓步出列，拱手而立，“沈靖州之前是大将军不假，但他从未涉及政务，案情之中所涉，多为礼部旧吏、吏部中层。若论查无实据，倒也应当归咎文官避重就轻。”

    “更何况——兵部，还没有计较你三部与南陵工坊勾结，以次充好，装填军械库一事！”

    顾延清瞳孔骤缩，随即不怒反笑。

    “兵部曹尚书，此言慎之。兵械帐册是由礼部负责，但兵部却有核审之责。若是全交由我礼部，那我朝六部分工，可还分得清楚？还是说，您想要六部皆归兵部所统，我三部不该插手？若是您不这么认为，那么军械库一事，你也有责任！”

    朝臣哗然再起。

    曹林转头，望向女帝，眼神里带着不动声色的锋意。

    “陛下，兵械为国本，不容贪渎。臣所言无他，只是想为陛下与大宣。去一分浮皮走肉，留一寸真章兵骨！”

    殿上，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围绕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顾延清和曹林之间，明争暗斗已有数月，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御前互指，撕下所有遮掩。

    叶昭杨不动声色地执起一盏茶，轻轻饮了一口。

    在龙椅左下侧，站着一身素衣的展素，始终低眉垂手。

    无人注意到，他掌心藏着一张还未呈上的密报。

    ——是他昨日亲自送入天牢后的“再度问讯”。

    “沈靖州拒不招供，未显破绽，依旧沉默。”

    展素心中起了一丝不耐。

    ——那名ID是Nec的玩家，真的不着急吗？他真那么笃定，等待下去会有转机？还是说，他已经破罐破摔了？

    与那些身居高位、纵横庙堂的重臣不同，他展素不过是个影卫。

    在朝堂上，他无名无权，说不上话。在副本系统中，他所获得的任务条件也迥异于他人。

    系统判定并未要求他去猎杀其他玩家，甚至连“干预剧情”都有限制。他的胜利条件，反而是最矛盾、最讽刺的那种：

    不出手、不越界、始终旁观——但必须活到最后。

    他若插手，就算杀尽玩家，也算“任务失败”；他若隐忍，便只能等别人落子，自己再择势而行。

    所以，沈靖州不出手，他很难对Nec动手。

    反而是其他几位玩家按捺不住......此时，和这些主动出头的人交锋，或许也是选择之一。

    与此同时，后苑。

    宫人穿过廊道，为德妃递来一封密信。

    宋远翠翻看信纸时，眉心一挑。

    阅读之后，她缓缓放下信笺，望向金銮殿的位置。

    ——礼部与兵部斗得厉害，正好，借力打力。

    朝堂之事，总是让人疲累。而如今的德妃，则是叶昭杨最贴心的解语花。

    当女帝抱怨着对宋远翠提及朝堂争辩一事，后者莞尔一笑：

    “顾大人虽语锋锐利，倒也一腔为国之心，令人敬佩。”

    “妾身记得，前月兵械调度之议，似是出自曹大人口中；而近日要兵部事无巨细、逐项上呈，似又是顾大人之策。这二人若是志在国事，此番举措倒是令人费解了。妾身虽然一介小女子，却也知道，身为臣子，要为陛下分忧。”

    次日朝堂。

    今日的攻讦，从一封兵部紧急调令开始。

    曹林率先出列，神情冷峻，递出密折：“启禀陛下，边军四卫其中两卫断粮一日，臣查仓时发现，吏部调拨文书与兵部库存不符。”“事涉军需，不能姑息！此事，若无人担责，臣无法再保兵心！”

    顾延清在他话音落下之前便踏前一步，拱手行礼：“曹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依臣所查，前日仓储调度表，确系由兵部文官主笔修订。臣斗胆猜测，或许是内司抄录有误，致文书不符。”

    “哦？顾大人莫非是说，兵部自己抄错了账？亦或是礼部督促不力，致使边仓账目迟误？”

    “要臣担责也好，但请大人明言，究竟是哪一笔错账落到了臣身上。兵事无小。臣不言责，只请查实。”

    或许是叶昭杨被这俩人的争吵搞烦了，今天上朝也带上了德妃，此时正在女眷通道中。

    “陛下，边疆军情，关系重大，臣妾素来不谙兵事。但这两日听闻，有不少将军之旧部，已心生不满。将军尚在狱中，他日若归，纵将军衷心，难保不会被部下的怨念裹挟......”

    叶昭杨脑子快炸了。

    德妃说的，也有道理。

    ——能读心声有什么用？这几个人的心声一个比一个真，都骂对面骂得飞起。

    展素静立不语，却在此刻悄然递给女帝密信：“昨夜巡骑夜报。有士族家中收留军中亡卒，未入册，疑似藏兵。”

    叶昭杨凝眉——若兵部不知此事，便是掌控力有误；若知而不报，便是意图私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