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心里一松,只觉得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接着感觉身边一暖,却是若兰爬进了被窝。
“你为什么?”
“公子是好人来的,奴家,奴家不想公子出事。”若兰瑟瑟发抖着,轻声说道。
陈星河沉默了下去。
“公子先在这养伤,我会看着外面动静的。”
骤然从刀光剑影中,来到这温暖的环境,让陈星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顿时就觉得疲惫至极,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无论他如何镇定坚强,在心理上,终归只是个16岁的孩子,这一天一夜的经历,简直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
即使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其实已经有19岁,但是这3年对他来说,只是一片空白。
看着昏沉沉睡过去的陈星河,若兰静静的打量着他略显稚嫩,却俊朗无匹的脸庞,幽幽叹息了一声,起床来到了门外。
“接下来,你就照顾他几天,等大人下一步指令。”一个男声在若兰出了大门后,轻声说道。
“是!”若兰的声音低不可闻。
门外奔跑的城防军,也逐渐消失在了长街上。
夜色如水,只是这样的夜晚,注定有人无心睡眠。
……
陈星河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半晌才回过神来。
“公子,你醒了。”若兰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了?昨晚城防军没有再来吗?”
“午时了,城防军来过几次,不过公子睡着了,他们没有怀疑,最后都散了。”若兰将水放在床前:“我服侍公子洗漱吧。”
“不用,我自己来,那个,嗯,谢谢你!”陈星河挠了挠头,一把接过若兰手上的毛巾。
胡乱洗了把脸,陈星河觉得整个人清醒了很多。
“外面还有人巡逻,公子暂时不要出门,就在奴家这里好好养伤,好吗?”
“那就,麻烦你了。”陈星河犹豫了一下。
“没有麻烦,奴家是心甘情愿服侍公子的。”若兰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陈星河这才有空仔细思索昨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必死的一刀和自己撞破的木门。
那一刻,体内好像有一股气出现,正是这股气的作用,才让自己两次死里逃生。
这究竟是不是内家真气?陈星河有些疑惑,如果是的话,那自己要如何才能使用?
缓缓摊开双手放在眼前,陈星河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是只有遇到险境才能激发,那就太被动了,人的运气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
陈星河试图调动体内真气,耗费了半天,还是没有半分感觉,只能作罢。
就这样,陈星河静静住了三天。
这天起床后,陈星河脱掉衣服,仔细查看了一下身上的各处伤势,发现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放下心来后,洗了个澡,一身舒泰的陈星河看着忙里忙外的若兰:“若兰姑娘,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是公子吉人天相,奴家也没帮上什么忙。”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这几天城防军巡逻力度下降了,我也该走了。”
“啊?公子这就要走了?”若兰露出不舍之色。
“嗯,待在这大兴城里,总是感觉不太安全,而且万一连累到你,我过意不去。”陈星河点了点头。
若兰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了咬牙:“公子现在不可出去,等到了晚上,我带公子出城。”
“嗯?你有办法?”陈星河大喜。
“嗯!”若兰低沉的回应了一声,只是沉浸在喜悦中的陈星河并没有察觉她脸上的苦涩。
当天入夜时分,城防军又开始了巡逻,陈星河无奈下,只能躺在床上等待时机。
若兰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在昏暗的烛火下静静的看着思索中的陈星河。
凌晨两点,陈星河赫的坐了起来:“外面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动静了,可以出发了。”
“嗯。”若兰低声应了一声。
“对了,假如我走了,如果被他们查到是你带我走的,你岂不是很危险?”陈星河忽然问道。
若兰微笑了起来,似乎极为开心:“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不如,你和我一起走?”陈星河断然道。
若兰露出惊喜神色,不过又马上暗淡了下来:“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走不了。”
“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带我出城?”陈星河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你,你别问这些,好吗?总之,我肯定能把你带出去。”若兰垂着头,眼里露出了坚定之色。
“对了,星河,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以前,做那种事?”若兰绞着手中的衣裙,轻声问道。
“这种战乱年代,女子最是无依无靠,你们,也只是被逼无奈吧。”
“那,我们可以算朋友吗?”
“嗯,你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陈星河毫不犹豫的说道。
若兰抬起头,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烛火下耀耀生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