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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四象机演
    四刹门弟子如数家珍,好似这四象机演阵是他自己习得一般,身旁两名同伴忙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弟子故意炫耀:“先前跟随死刹,可谓是寸步不离,病刹将四象机演阵交予死刹之时,我就在跟前如何能不清楚?你们且看吧,这些惊雷帮弟子有一个算一个,能有一个活着出惊雷帮,都算我拿嘴放屁。”

    这边厢四刹门弟子话音未落,死亦苦已然发动四象机演阵,身前靛青大蟒直冲人群,惊雷帮弟子四散躲闪,仍有走的慢的顷刻间便被巨蟒吞入腹中,死在靛青巨蟒身下的更是连喊都来不及便成了一摊肉泥。

    惊雷帮弟子哪里还敢还手,有站的远的早就掉头狂奔,好似比身边的同伴跑的快一些,就能活命一般。

    可双腿哪有赤炼山雉速度快,只听空中一阵尖鸣,赤炼山雉俯冲之下蹿入人群,翅膀左扇右挥,惊雷帮弟子登时皮开肉绽,哀嚎不止。

    眨眼之间,场中还能站起来的惊雷帮弟子,也就十几人,这十几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睛瞧见的场景,一人怒斥死亦苦:“说好了不让人助拳,怎又用上这些异兽!堂堂四刹门四刹,竟如此卑鄙!”

    话音未落,这惊雷帮弟子便没了性命,一句如此卑鄙未完,已是在蛮豚巨腿之下化作了肉饼。

    剩下的弟子哪里还有胆气?一个个瘫软在地,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死亦苦笑道:“哼,卑鄙?我说是不让人助拳,你们瞧这些哪里有人样?”死亦苦懒得再跟惊雷帮帮众废话,手指轻勾,痴奴应势而出快如闪电,再瞧那些惊雷帮帮众,一个个肠穿肚烂死在当场。

    死亦苦撤下真气,巨蟒山雉蛮豚痴奴瞬间定住不再动弹,一众四刹门弟子纷纷上前,将四种异兽带了下去,各自心惊这四象阵实在是恐怖至极。

    死亦苦大开杀戒,心情大好,望着一地的尸体道:“汪震叛逃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之事,他不仁也休怪我不义,小的们,如今这些喽啰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汪震了,且随我杀入梅花涧,好好和汪震絮叨絮叨。”

    四刹门弟子当即领命,也不消死亦苦再下令,众人点燃火把,将惊雷帮点了。熊熊大火将惊雷帮的一切吞噬,连带着汪震和花解梦的多年心血也悉数毁灭。

    死亦苦瞧着这一片大火自是唏嘘不已:“想当初汪震和花解梦,把雪仙阁烈火一脉害得够呛,如今我死亦苦一把火烧了这惊雷帮,也算得上是给烈火一脉报仇了,他日再见到叶悬这老小子,还真得好好要个人情。”

    四刹门弟子自是附和一通,心中虽是对死亦苦这种杀了人还要讨便宜的心思极为不屑,却没有一人表现出来。

    待惊雷帮彻底化作一片废墟之时,死亦苦这才心满意足,带着一众弟子奔着梅花涧的方向去了。

    且说叶悬带着寒冰一脉的弟子离了幻沙之海,行至流沙镇时,用寒冰换了一辆马车,叶悬自己驾车,护着陆凌雪的灵躯,一众雪仙阁寒冰弟子左右排开走在后头护卫。

    行了十日有余,叶悬见并无追兵异状,便放慢赶路的速度,一来不愿颠簸扰了陆凌雪,二来也给这些寒冰弟子喘口气。

    雪仙阁寒冰弟子大多数只是听说过叶悬,对于这个风度翩翩,感情却是极为波折的护法,自然是好奇不已,连日相处,更觉叶悬性子随和,远不似章寒落一身的自负,故而赶路之时,这些雪仙阁寒冰弟子都有意无意找话和叶悬交谈,叶悬虽是不再纠结过往,但毕竟是亲眼见到了花解梦,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好在这些女弟子叽叽喳喳围着叶悬说个没完,也算是给叶悬排解了烦闷。

    章寒落从未见过这些弟子如此活泼,想要出言喝止,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一来自己尚是戴罪之身,早就不是寒冰一脉的长老,二来连叶悬都没说什么,自己又何必多事?可章寒落毕竟瞧不了这些女弟子毫不矜持,只得找了个由头,眼不见心不烦。待众人歇脚之际,章寒落便主动要求远处警戒,叶悬点头应允。

    章寒落也没走远,挑了个高处打坐调息。忽然远处出现三个人影,章寒落心头一凛赶忙后撤,运起轻功来到雪仙阁弟子跟前:“叶师兄,后头来人了。”

    叶悬闻言也是一怔,这里虽然已不是大漠,但也算得上人迹罕至,连日来莫说没见到一个人,便是连个活物都极少遇见,此番身后来了三个人,叶悬下意识地猜测会不会是惊雷帮的三人。

    一念至此,叶悬赶忙下令,让章寒落带两三名弟子守住马车,万万护好陆凌雪灵躯,自己则带一些年长的弟子朝着来人方向赶去。

    果然瞧见三人正朝这边走来,叶悬屏息凝神极目远眺,旋即笑道:“不用紧张,来的是咱们顾阁主。”

    一众雪仙阁弟子登时舒缓神情,除了章寒落略有尴尬,其他人也都随着叶悬迎了上去。

    来人果然是顾宁,熬桀和丁晓洋三人,叶悬刚要开口,一眼瞧见丁晓洋缓缓摇头,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光是瞧顾宁表情就猜到一定有事发生。

    顾宁见到叶悬,也没有多言,瞧见有马车停在前头便道了句我乏了,之后钻进车中不再出来,不多时便有啜泣之声传出。

    叶悬忙压低声音问道:“晓洋,这?”

    丁晓洋瞧了瞧马车又看了看熬桀,这才道:“叶师伯,还不是在大漠里头伤了心,见了天机先生以后,顾宁就带着我走了,原以为只是退下去歇歇,谁知道师妹铁了心要走,我也只好跟着。”

    叶悬还是没听明白,刚要开口发问,一旁的熬桀早就忍不住:“你这丫头瞧着牙尖嘴利,到了节骨眼上连个话都说不明白,叶小子我来跟你说。”

    叶悬赶忙施礼:“前辈请说。”

    熬桀大手一挥:“你也不用跟我假客气,你是我乖孙女的手下,自然就是和我一头的,以后都不用这么前辈来前辈去的,听着绕耳朵。先前宁丫头心里咋想的,你是过来人你自然清楚,丁丫头想跟着公孙忆,我孙女想和那兔崽子待在一块儿,这些不用多说咱们都明白,可偏偏就有那瞎了眼的死丫头从中作梗,也不知给那死小子使了什么招儿,终是伤了宁儿的心,我本想着把那瞎眼的死丫头给结果了,宁儿是死活不让,倒叫自己委屈!这不怕我气不过跟他们动手,这才离了大漠,来追你们了嘛。”

    叶悬已然清楚,却是无可奈何,感情之事最是讲个情投意合,如今顾宁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就算杀了公孙晴,也不见得裴书白就会在意顾宁了,于是便道:“熬前辈消消气,那晴丫头也是可怜,中了老头子的阴阳二气如今目不能视,裴书白自然会照顾一些,也不能说他心里没有宁儿,前辈若是杀了公孙晴,怕是最难做的便是顾宁了,此生她该如何面对公孙忆,如何面对裴书白呢?”

    熬桀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担心这个,我早就把这些人给了结了,哪里会像如此纠结。”

    叶悬点了点头道:“晓洋,顾阁主可曾说咱们汇合之后有何打算?”

    丁晓洋小声道:“叶师伯,这些顾宁都没跟我提过,能瞧出她这一路已经是在苦撑,倒不是身子撑不住,是那心里难受。我也没敢多问,不过顾师妹也是从天机阁出来,见过天机先生之后才做下的决定,恐怕也和这件事有关。”

    叶悬眉毛一挑:“如此说来,顾阁主见过天机先生,这是过了断天机试炼了?”

    丁晓洋点头:“是的,顾师妹,裴书白,道长,天池堡的春景明,还有公孙先生,他们几个携手过的试炼,之后天机先生一一召见了他们,也就是那时顾师妹准备离开的。”

    “那你可知天机先生和顾阁主说了什么?”叶悬想着多问一些,一会儿和顾宁也有话说。

    哪知丁晓洋还未开口,马车中传来声音:“叶师伯,之前我听晓洋师姐说了,倒瓶山上被死亦苦损毁殆尽,楼宇遭焚,经阁遭毁,就算回去,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咱们索性不回去了。”

    叶悬当即一愣,冲着马车道:“顾阁主,倘若不回倒瓶山,那我们去哪?阁主可有主意了?”

    顾宁当即道:“师祖将雪仙阁发扬光大,梅花涧雪仙阁的名号响彻武林,时过境迁咱们雪仙阁虽是今时不同往日,但也不能没了士气,以我之见,咱们索性不回倒瓶山,直奔梅花涧,将旧址拾掇一番,重振雪仙阁威名。”

    叶悬当即道:“顾阁主所言甚是,陆阁主本就住在梅花涧望梅居,将她老人家灵躯送回望梅居,才算得上真正的落叶归根。”

    顾宁声音传来:“不仅如此,重回梅花涧,也是我师父一直以来的期盼,如今我师父不在了,这个遗愿自然由我来完成。咱们这就改道雪仙阁旧址,剩下的事全权交给叶师伯了。”

    顾宁说完,便不再开口,叶悬等了会,马车里不再有声音传出,当即将雪仙阁弟子归拢身前,传令改道。

    一众雪仙阁弟子听完,也是激动不已。毕竟许多年轻弟子也只是听说雪仙阁旧址的气派,却是无缘亲眼得见,如今一听众人要改道,搬回旧址,一时间心情大好。

    叶悬对着丁晓洋言道:“晓洋,你且上马车里头,陪着顾宁。顾阁主有任何异状,都要如实禀报。”

    丁晓洋点头应允,旋即领命上了马车。

    叶悬又道:“章师妹,雪仙阁旧址咱们也有许多年没去了,咱们人多行动不快,你且当先一人赶往梅花涧,瞧瞧那里眼下是个什么样子,瞧瞧有没有旁人,提前打探一番还是必要的。”

    章寒落正有此意,当即道:“不用叶师兄多言,寒落这就先走一步。”

    叶悬点头应允,又给章寒落派了两名弟子跟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一来,雪仙阁便分做两拨,一拨由章寒落领头,带弟子先行赶往雪仙阁旧址,另一拨则由叶悬带着,也朝着梅花涧的方向赶路。

    熬桀也想坐进马车,无奈叶悬装作不见,熬桀也只好作罢,悻悻然跟在后面,闷着头也不言语。

    且说花解梦和汪奇带着青林居士不停赶路,便是率先到了梅花涧,汪奇自然对这里没什么印象,可花解梦倒是熟门熟路,山涧杂草茂盛,已将道路彻底盖住,哪里分得清该往哪里走?

    花解梦丝毫不以为意,不仅没觉得这些荒草碍事,反倒是开心不已,这些荒草无疑是天然屏障,只要不是雪仙阁的人来到这里,光是找到旧址怕是都不容易。

    花解梦领着青林居士和汪奇左转右扭,不多时便行至山谷最低处,转过一道溪流,雪仙阁的楼宇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汪奇冷哼一声:“好好的惊雷帮不回?偏偏要来这里,这些残垣断壁怕是碰一碰都会碎成齑粉,更别说落脚休息了!”

    花解梦笑道:“汪奇,你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咱们面前的这栋楼瞧着已是残破,可这在当年,就是惊雷一脉的经阁,你爹的惊雷心法,就是从这里学成。”

    汪奇不以为意随手扣了一块墙皮,双手一搓,搓成细粉,口中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找一处干净的地方。”

    花解梦笑了笑,自然清楚和汪奇说不明白,于是便对青林居士道:“委屈青林居士在这里歇上几天,条件虽是艰苦,但很是安全。”

    青林居士点头道:“言重了,这一路颠沛流离,能有一处歇脚已是万幸,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花解梦闻言,便率先带路,直将青林居士和汪奇带到望梅居,花解梦这才停下脚步:“青林居士,汪奇,这里便是当初陆凌雪的居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