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兴致缺缺的转过头,欧阳腾见她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觉得很没面子。
怎么说,他也是英俊潇洒脾气好的有钱哥,怎么就看不顺眼了?
解语指了指隋玉,对他道“她心情不好,你别理她。”
说着,又问欧阳腾“你不是去北城了吗?”
欧阳腾落座,捏住解语给她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道“这不是还要回来办事么?”
他满脸不情愿,上好的普洱茶都喝不出滋味来。“我是最后来你这儿享受一下,接下来,就没好日子过咯……”
解语扬了扬眉“听你的意思,喜乐城有大事要发生?”
她瞥了隋玉一眼。
隋玉面上不太感兴趣的捏起桌上的酥饼碎屑,喂爬上窗台的蚂蚁,看着几只蚂蚁抬着那碎屑往窗台下面爬,可是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听那两人的聊天。
隋玉之前怂恿杨工找人要个说法,郑芮不肯接手就找欧阳腾。听起来,欧阳腾是这是要接手管了……
隋玉捏起一粒芝麻,放在窗台上,这时,欧阳腾朝她那边抬了抬下巴,问解语“她为什么心情不好,谁惹她了?”
“纵火的那事儿查不出来?”
解语压了压声音,怕隋玉听见似的,神神秘秘说道“跟她老公吵架了。”
欧阳腾怔住,大惊小怪的瞧着隋玉,夸张道“那连舟竟然舍得与她吵架?不怕她一怒之下把他给休了?”
谁都知道,连舟把浦隋玉当眼珠子捧着,不过欧阳腾却不只是这个意思。
连舟是私生子,与他这种正出豪门少爷的身份不同,即使欧阳腾对连舟有点儿改观,也免不了他身上的优越感作祟。
在他看来,隋玉与连舟的婚姻,就是外界传的那样,女强男弱。所以女方才能肆无忌惮的与别的男人传绯闻。
欧阳腾嬉皮笑脸的调侃道“浦二小姐,你深陷火灾,连舟是又紧张又愤怒,差点把酒店负责人给毙了。看在这份上,您也该消消火,纵火的事儿查不出来,也别对他发脾气啊。”
隋玉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瞧着欧阳腾,翘起一侧唇角。她道“听欧阳少爷的口气,这就是小事一桩?”
解语瞧了瞧隋玉,再瞧欧阳腾,感觉浦隋玉这是要给欧阳腾下套了。
就听隋玉道“我给喜乐城帮了个大忙,差点把自己害死。怎么着,你们看我差点被弄死,几束花就当慰问,就想把这事儿给过了,还有心情幸灾乐祸笑我们两口子感情不好?”
“欧阳腾,你这叫狼心狗肺!”
欧阳腾眼角抽了抽,听出味儿来了。
他微微皱眉“你是说,你是被人报复了?”
隋玉轻扯了下唇角“整个喜乐城,就我是个软柿子,不就被捏住喉管了?”
她的手,在脖子上掐了下,配上她沙哑的声音,暗示了对方的手段。
她用嘴说话,对方就要她闭嘴。
欧阳腾脸色沉了下来,坐了坐,就起身走了。
……
转眼间,进入了十二月,过了小雪之后,来了一次寒潮,气温降得厉害,南城这座江南城市,又一次深深的让隋玉领教了什么是冷入骨髓。
本来,她预计十一月中旬就能回北城,但周维朗的势力,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盘根错节。罗红袖被爆料之后,按说她该很快就歇菜的,却是拖拖拉拉,到现在才彻底把她手上的资源全截了。
罗红袖的事业被毁,但这才是隋玉扳倒周维朗的一个开始。
秦盛文的病在何应山的治疗下,已经大有好转,他回了秦公馆养着,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不出意外的话,过了明年春天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倒是隋玉,虽然她也在治疗,只是肺部的积灰清除了,喉咙却一直沙沙的,无法恢复到从前了。
因着隋玉的那句狠话,欧阳腾在查假木料这件事情上非常上心,从供应商入手,查到背后的大老板就是南城的地头蛇黄爷。
这便有意思了,黄爷,当初可是极力反对喜乐城建设的人。
隋玉再恰到好处的引导欧阳腾,让他查去年小高村风水的那件事。这一查,顺藤摸瓜的查到了郑芮与黄爷有勾连的事儿。
她,便是那个内应。
院子里,隋玉裹着厚厚的棉衣,蹲在面包炉前,打开前面挡温的小木门,把揉好的面团送进去,再往里面放了几个小红薯。
她在这边小别墅里没什么可干的,这阵子除了做点儿修复工作,还用砖头搭了这么一个面包炉,却被解语疯狂吐槽说她吃饱了没事干。
别墅里有烤箱,哪里用得着这炭火炉。
隋玉觉得有点道理,只是做都做了,坚持认为这砖头搭的面包炉比烤箱做出了的好吃。
她将门封上,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却见微信里塞了十几条信息进来。
她皱起了眉,也就她揉面团的这点儿功夫,竟然来了这么多条消息?
她一边朝屋子里走,一边翻看信息,脸色沉了下来。
解语在微信里告诉她说姜不渝制假的消息,已经在私下传开,还有风声传到了南城。
隋玉神色一凝,怎么会?
霍衍已经将这件事摁下去,她也没有让事情扩大,还让连舟暂停调查,怎么还会出来这种事?
隋玉快步进了屋子,正要给解语打个电话详细问问,连舟从楼上下来了。
他手里握着手机,脸色沉郁。
自打上次吵架,虽然隋玉低头示好,两人和好了,但像是鸡蛋裂了一条看不见的缝隙,看起来完好,却有什么在慢慢变化了。
隋玉抬头看他,缓缓把手机放下。她说道“解语告诉我说,姜不渝制假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连舟看了她一眼“你怀疑是我做的?”
隋玉皱了皱眉“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奇怪。”
连舟将手机搁在茶几上,道“浦氏的几位股东极力劝说,希望你能回浦氏。你的辞职信一直未被受理,眼前的形式,应差不多了。我已经定了后天的机票,回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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