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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他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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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衍的关注点不在佣人欺负姜不渝这事儿上,所以没说什么。

    他又沉默了许久。

    姜不渝的改变,就是在那之后开始的。

    之前,他简单的认为,姜不渝被逼到了绝路上,才迫使自己做出了改变。

    而现在结合乔忠的说法,姜不渝……她是不是在遭受生死劫难之后,出现了另一重人格?

    可如果说,她醒来之后,出现了第二重人格……这二重人格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时间似乎也太长了。

    而且,醒来之后,拥有她以前不曾有过的能力……二重人格还有这种变化吗?

    另外,既然姜不渝认为第二重人格可以令她更好的活着,那为什么在她突然昏迷之后,她又失去了修复师的能力?她在之后种种窘迫环境下,甚至吞下碎片,她的那二重人格并未出现……

    乔忠见他不出声,等得忐忑。

    这位爷,该不是旧情难忘?

    天寒地冻,风刀子刮在身上,像是化成了无数尖利的针,扎在皮肤上,骨头缝里。

    乔忠一把老骨头冻得瑟瑟发抖,想催着男人赶紧进屋。想说什么问什么,屋里说话不行么?

    霍衍偏头看了眼骨头都在打架的老管家,眉毛微蹙了下:“你进去吧,我在这里再站会儿。”

    乔忠不敢,缩着脖子继续硬挺着。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疑惑问道:“大少爷,您是不是也觉得,姜小姐在落水之后那么的大变化,就是她施了邪术?”

    虽然老管家早就表明这意思,但霍衍从未认同过,只是不再理会姜不渝而已。

    霍衍没说话,寒星似的眼眸瞧着雪落。

    他不知道。

    他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声音,却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儿。

    ……

    北城机场,连舟将隋玉送进了检查口。

    他将一枚穿了红线的铜钱挂在隋玉的脖子上。

    “古钱币压邪,你带着这个,我心里放心些。”

    隋玉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古钱币,连舟不信这东西的。她皱眉看向连舟:“谁往脖子上挂这啊。”

    连舟的眉心蹙着,压了压她的手,不让她取下。“你之前火灾,我心里就不安,你就当逢凶化吉用的。不然,南城就别去了。”

    隋玉只得将那古钱收进脖子里。

    毕竟是个现代人,谁往脖子上挂这东西,她怕连舟再弄出个银项圈让她戴上,不敢再说什么。

    连舟拿了她的猫包,去办理宠物空运,等隋玉进了候机室,连舟的眸光暗沉下来。

    他的人,打听到了霍家的一点风声,说,在梧桐苑发生了一些邪门事情,姜不渝发疯似的吞了一块碎瓷,差点丢了命。

    那人说,苏佩文认为那瓷人是个邪物,那姜不渝也是个不详人,故而坚决给霍衍退了婚。

    古玩行当水深,尤其来路不明的东西,多多少少带点神秘色彩,故而做古玩的人,也信这一套。

    浦隋玉六岁的时候,就被算命的断言说她克六亲,就连秦盛文也因她而中风,浦金悦至今身上都带着辟邪金饰。

    可连舟从来不信这些神鬼说辞。

    他的拈叶斋做了那么长时间,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他认为正是因为他不信鬼神。

    他与浦隋玉认识那么长时间,他的身上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现在,为了浦隋玉,他选择了相信。

    浦隋玉修复了那瓷人……他不希望她沾上那晦气……

    连舟只要想到那瓷人,竟然有着浦隋玉的眼睛,脑中就有无数个问号,好的,坏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知道,那瓷人是姜不渝的东西。

    他查过姜不渝,也与她打过交道。

    他认识她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带着股熟悉的气息,可那时候的浦隋玉正是昏迷的时候。

    姜不渝可以说出只有他与浦隋玉两人才知道的事情。他正是因为这,才选择相信她,与她合作。

    如今细想,却觉不寒而栗。

    而浦隋玉在修复那个瓷人的时候,并未一比一还原,想来她也是在避讳着什么。

    连舟一直觉得,浦隋玉在瞒着他什么事,现在又多了一件。

    他轻轻的吸了口气,他会找到答案的。

    他也不会放任浦隋玉一个人去南城。

    ……

    隋玉抵达南城之后,杨工就把人接到了古溪村,曹保真丢给她一把打碎的紫砂壶。

    “我一个老朋友的宝贝,我没空收拾,你把这修一修,晚饭吃红烧肉,还有那什么……猪蹄炖黄豆,再来个老鸭煲,蔬菜随便炒一炒……”

    隋玉睁大了眼睛,都没喘口气儿,就丢给她一堆活儿。

    “师父,您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曹保真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自己瘦了的身材。

    “我都一把年纪了,被你坑来这地方东奔西跑,你好意思?”

    “尊师重道,你做到了几分?”

    隋玉撇撇嘴,曹保真就喜欢用这些来压她。

    她捏起木桌上摊开的紫砂壶碎片,看了看,不像是古物,但应该是主人用了很长时间,都已经盘出紫金色包浆,难怪要老师傅来修。

    她观察时,没注意到曹保真也在观察她。

    “这东西摔得有点儿狠,你能修不?”

    隋玉偏头看了老头一眼,心里微动。

    霍衍就在这南城的地界上,难保没有对师父求证……换个说法,应该说投诉。

    她将碎瓷放回原处,淡声道:“不能。”

    “为什么?”曹保真声音提了起来,“没给钱?”

    隋玉道:“紫砂壶的原材料紫砂矿现在是禁止开采的,除非我去盗挖。但如果被抓到,我就坐大牢去了。就为了这茶壶,我值得么?”

    隋玉拒绝得理直气壮,杨工在民宅里给她疼了个房间,她费力将行李箱拎上楼。

    杨工瞧着她的背影,对老爷子使眼色:“师父,你话太多了。”

    师妹多精明的一个人啊,老爷子一开口,露馅了。

    曹保真瞪了他一眼:“能把她诓过来就行了。”

    他还不信,治不了这丫头。

    隋玉单独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想着老爷子那关要怎么过。

    紫砂矿只是她随口说的,要想弄那点儿原材料,对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即使她什么都不做,曹保真一句话,那紫砂土就有人放到她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