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浦总,年先生来了。”
隋玉放下手头上的文件,让秘书请人进来。
年仲礼进门,扫了一眼浦隋玉的办公室。
他来过几次,对这里的布置熟悉,只是这次进来,发现这里好像空了不少。
书架上的书少了,她喜欢的摆件也少了几样。
年仲礼在座椅上坐下,再看了眼浦隋玉的办公桌,上头少了个玻璃球。
他记得,那玻璃球里嵌着一棵小树,很有意境的小玩意儿。
年仲礼抬起手,指了指那空了的地方,问她道“浦隋玉,你这是要换地儿?”
说着,他又扫了一眼空荡的空间。
清理物品,要么是换地方,要么是换人。
浦隋玉淡淡笑了下,打开上锁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份绿皮文件递给年仲礼。
年仲礼扫了她一眼,翻开文件夹,看到上头的标题,眉梢微微扬起,抬眸看向浦隋玉。
秘书敲门时,年仲礼将文件合上。
秘书送了两杯咖啡进来,看了眼男人手上的文件,不露声色的出去了。
隋玉捏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年仲礼看她道“你跟霍衍分手了?”
隋玉没出声,年仲礼笑着道“这么说,我有机会了?”
隋玉低垂着头,缓缓的啜饮咖啡。她近来口味偏甜,咖啡要放六颗糖。
年仲礼见问不出什么,将文件放在桌上。他的手掌压了压那份东西,叠起双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隋玉放下咖啡,神色清冷。她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手头的这点股份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能够全部收购,你以后就是浦氏的新主人。”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比你更出得起价格,那新主人就另有他人了。”
年仲礼微微眯眼,瞧着面色平静的浦隋玉。“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就在半年前,她还野心勃勃的吞了楚家的几家公司。这半年里,她全心培育那几家公司,市值都涨了不少。
而在上个月,浦隋玉宣布浦氏成立浦氏集团,将她掌控的好几家公司全部都合并进去,浦氏的市值翻了三翻,直到现在,在股市上都是黑马的存在。
浦氏有望成为今年最亮眼的公司,而浦隋玉也可借此成为北城的新贵。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要抛出她手里的股份?
在年仲礼看来,浦隋玉挺疯的。
隋玉搅着还未完全化开的糖的咖啡,说道“就问你有没有兴趣?”
她抬眸。
年仲礼再度翻开那份文件,手指放在唇畔厮磨,脑子里在琢磨。
他是商人,而且是精于算计的商人,有好处的事情自然感兴趣。
只是他摸不准浦隋玉什么心思。
“你该不是跟霍衍分手了,就无心经营公司了吧?”
隋玉打开会议记录,慢悠悠的看上半年财报,还是不予回应。
年仲礼抬眸扫了她一眼,看浦隋玉平静如水,那分手的传闻就多了几分真实性。
浦隋玉与霍衍那么好,如果她真要出售公司,第一个占好处的应该是霍衍。
可她把他找了过来。
但也有可能不是,毕竟两人没有公开分手。另外,他们即使分手,浦隋玉也不像是为情所困的人。
她与连舟退婚,两个人都能和平共处在一家公司,更何况是与她没有利益联系的霍衍。
况且,浦隋玉出售手上的股权给霍家,对霍家而言,浦隋玉此举未必加分。
年仲礼琢磨着,他倒是听说了,浦隋玉曾经因为得罪了齐臻而被关进拘留所。
“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在北城混不下去了?”
“这也不像是你的为人吧?”
浦隋玉连楚家都敢掀了,还能怕区区一个齐家?
她没有回报齐臻,只能说是她可能看在她姐妹的份儿上,不与他计较。
……
公司的某个僻静角落,秘书悄悄的打电话“是一份绿色文件,但我看不到内容……浦总是锁起来的。年先生来了,浦总特意给他看的……”
……
隋玉亲自送年仲礼离开,脸上噙着客气笑意,回头,看到她的秘书正走回她的工位上。
“去哪儿了?”她问。
秘书心里忐忑,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坦然回答道“洗手间。”
隋玉瞧了秘书几秒,秘书泰然敲键盘,隋玉站了会儿,没说什么,回办公室。
……
另一头,心里忐忑不安的还有楚恬。
她那么报复浦隋玉,一直准备着迎接浦隋玉与解语的“回礼”,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什么暴风雨。
齐臻回来,女人体贴的给他脱下外套,端来炖好的莲子汤。
说了几句家常话之后,楚恬便开始套话。她捏着男人的肩膀,试探问道“解语姐姐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齐臻搅了搅莲子羹,回手指了指后背,楚恬那双细软的小手便往后移敲他的背,力道拿捏的很好。
“你问她做什么,还打算送这碗莲子羹过去?”
楚恬抿了抿嘴唇,嘟着小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都说了,那次我真的只是去看望她的,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孩子……”
楚恬对齐臻解释,说她去看望解语,但解语不理解她,两人才爆发了语言上的冲突,浦隋玉看到她,更加引发了混乱。
她完全洗白了自己,至于浦隋玉录下来的,她之后全部否认了,反说是浦隋玉冤枉她,屈打成招。
事实也证明,齐臻下了飞机之后立即去救她,说明在他心里,她比解语母女更加重要。
这才是楚恬有恃无恐的原因。只是解语到底是齐家明媒正娶的,齐臻为了名誉,才必须做点样子出来。
楚恬心里是这样想的,然而齐臻却不是。
他看过浦隋玉录下的那段所谓的口供,楚恬在他面前的自辩洗白就显得拙劣了。
他故意这么做,是要报复那个女人对他的冷漠。
楚恬策划解语与顾钧私奔的假象,而解语却宁可通知浦隋玉,也坚决不向顾钧求救。
这个行为,对齐臻而言比私奔更让他愤怒。
她那么做,只是为了顾钧,她要保护他。
她宁可被楚恬欺辱。
齐臻垂着的眼睑下,眸色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