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易谨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之后,她就懒得去解释。
哪怕解释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她不进那个圈子,日后和他们的交际也为零,解释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徐言时听到她说了合同里面的几个条款。
气的呼吸都变重了不少。
“您也不怕被他们坑了。”
易谨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为了拿钱。”
那时候她唯一一个工作也不要人了,她得为以后考虑。
闻声,徐言时的内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胸口仿佛被堵住了什么东西,令他无法呼吸。
大燕的易家乃钟鸣鼎食之家,何时能缺得了易将/军的花销?
如今她竟然为了几十万,签了这么一个霸王条款。
“晚上我让舍友帮我拍一张,发网上。”易谨对他说,“无需担心。”
徐言时揉了一下眼睛,发涩道,“日后您都不会再缺钱了。”
有些小声,又如嘟囔般坚定的话语,让易谨没忍住,笑了出来。
清脆又清爽的笑声,让徐言时的耳朵,脸上都腾起绯红。
他呼吸都放轻了,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近话筒,听她笑。
他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勾起笑。
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她能这么开心,他做什么都好。
易谨的舍友看她也觉得惊奇。
没见过她这么开怀过。
好一会儿,易谨才停住笑声,“行。”
“想帮我,周末便来学校。”
“有什么事吗?”
这还是第一次易谨约他,徐言时顿时雀跃起来。
“篮球比赛,帮我助威。”
清浅声音含着笑意,落进徐言时的心中。
那只袋鼠啊,又活力满满的跳啊跳,怎么都不知累。
徐言时捏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涩然,又迫不及待道,“好。”
挂断电话,徐言时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灼若芙蕖的笑洋溢着。
又觉得房间颇有些闷,不足以释放他的情绪,他扭头就想去阳台。
哪知正好对上一双扑闪着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徐绵绵正好奇的看着他。
面对自己的这个小侄女,徐言时的脸上一红,将手机背到身后,脚步故意放缓,走到她身边。
弯下腰,轻轻揉揉她的脑袋,“不去午睡,怎么过来了呀?”
徐绵绵乖巧的回答,“想听小叔叔讲故事~”
她眨着眼睛,仰头看他,“小叔叔,刚才你在给小婶婶打电话吗?”
“咳咳!”
小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让徐言时顿时噎住,没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徐绵绵立刻就急了,“小叔叔,你没事吧?”
粗粗喘息,徐言时将咳嗽压下去,如玉莹白的面上浮现薄红,摆摆手,“我没事,咳咳。”
“爸爸说小叔叔身体不好,不能咳嗽!”徐绵绵抓住他的手,非常紧张,“小叔叔要看医生。”
徐言时心中微暖,又有些哭笑不得,止住咳嗽后,轻柔的对她说,“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你看,现在小叔叔是不是已经不咳嗽了?”
徐绵绵将信将疑,但看着小叔叔温柔的笑,她的心情也逐渐得到了平复,有些后怕的抱紧他的手,哭唧唧的说,“绵绵不想小叔叔生病。”
徐言时哄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把这个小祖宗哄住,带她去睡觉。
准备给她讲故事的时候,徐绵绵又问起,“小叔叔,我要有小婶婶了吗?”
徐言时:……
他轻叹,垂着眼睫,“小叔叔也不知道呢。”
“什么呀?”
徐言时面上的笑变淡了一些,眼底氤氲一股忧愁。
因为他也不能确定啊。
他该如何确定,自己的心思是否是报恩还是其他的;该如何确定她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思。
倘若日后她真有了良人,那他……
徐言时胡思乱想着,一想到易谨会被别人抱在怀里,对别人笑,挂着清浅的笑,漫不经心的调戏别人,他的心口就刺痛般的疼。
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往他身上压。
徐言时的脸都有些白了。
“小叔叔?”
徐绵绵软绵的声音把徐言时的情绪唤了回来。
徐言时猛然抬起头,对上徐绵绵疑惑的小脸,他勉强的笑了笑,“乖绵绵,快睡吧,小叔叔也要去休息了。”
徐绵绵非常懂事的点点头,也不缠着他讲故事了,“小叔叔午安。”
“午安。”
徐言时从她的房间里退出来,他重重的舒出一口气。
想起刚才易谨的邀约,他轻捏玉扳指。
是他在胡思乱想。
刚才她都约他去看比赛,要他加油助威了。
应当没有其他人。
徐言时回到自己的房间。
往常这个点,他已经睡着了,但现在,徐言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任何睡意。
满脑子都被易谨占据,让他很难入睡。
过了许久,徐言时蜷着身体,颤巍巍的抬手把手机拿过来。
点进易谨的聊天界面。
他没有和易谨聊天,而是往上翻聊天记录,找到里面其中一条语音。
犹豫的看着,上面简短到只有两秒的语音,徐言时面上薄红,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很羞耻,可他偏生控制不住。
大脑控制不住的想她,可他又不敢去打扰。
徐言时红着脸,将语音点开。
“晚安,书生。”
短短的一句话,被徐言时来回听了不下百遍。
他终于是安下心来,抱着手机,睡了过去。
……
易谨上完课后,便把合同找出来,让田音帮忙拍照片,发到网上澄清。
“原来你今天中午说的办法就是这个。”童乐凑过去看了两眼合同,恍然大悟。
田音也在看,“别人说不定不相信你。”
“无妨。”易谨回道,“这是给相信之人看的。”
她从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你看要拍哪里?”童乐问道。
易谨翻找到那几条硬则。
童乐看完之后,气的直发抖。
“这还真是高棋的笔迹!”童乐气急败坏,“这个经纪人怎么这样啊!易墨还没拦着点?!”
易谨道,“此时易墨应当不知道。”
她不喜易墨归不喜,但也不会拿莫须有的罪名往他身上安。
“怎么可能不知道。”童乐气死了,“他给高棋赚钱,以前脾气大着呢,高棋写这个合同,他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