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谢兄这么晚不睡,是打算去哪?”
信义军营内,谢霄云正打算随便走走,却忽然被人叫住。
“昭羽兄不也未睡么,今夜好像不用你手下的人当值吧?”
谢霄云循着熟悉的声音侧首望去,看向不远处的施昭羽。
眼下夜凉如水,星辰不见,营寨内因为篝火稀少,连人影都依稀难辨,谢霄云都不知道施昭羽是怎么一眼认出自己的。
“呵呵,在下明日当值,今夜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二人正说着,远处走来一队歪歪扭扭的巡逻小队,当先之人举着火把,本想呵斥两句,但走近后显然认出了二人,顿时见了个礼,便带着人走了。
施昭羽一身锦衣在远去的火光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赤色微光,显得极为华贵,显然造价不菲。
“我是习惯了独眠,帐子中人太多,不大习惯。”
谢霄云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
因为军资吃紧,他们这些临时来的杂牌军各类物资都分的不太充裕。
所以他虽身为掌管一千多人的校尉,却也只能跟上百人挤上一个大帐。
他本来也没打算睡觉,本着修行一夜的想法在帐中打坐,奈何人有百态,总有那么些人睡觉不甚老实,导致帐内的呓语声、磨牙声、鼾声此起彼伏。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因为常年练武,气血比之一般人旺盛不知多少,个个鼾声如雷,时间久了更如互相攀比一般,声浪节节高升。
谢霄云往日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差点便是道心不稳,只得不顾禁令钻出帐外,打算寻一偏僻之地安生一晚。
“诶……在下也是。”
施昭羽叹了口气,语气中的心酸让谢霄云心有戚戚。
“昭羽兄可有好去处?”
谢霄云虽然出来了,但也没有想好该去哪,营地有宵禁,虽然他身为临时校尉,但也不能随意闲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营地正中比较宽敞,去看看罢。”施昭羽提议道。
信义军虽是人员杂乱,但营地却是正儿八经的正牌军给帮忙布置搭建的,规整有序,营地正中留有大片空地,方便战时集结。
“甚好。”
谢霄云满意道,那边空旷无人,正适合打坐运功。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营地外围远远传来阵阵争吵声。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踏起轻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纵去,速度竟是不分伯仲,这让他俩心中各自多了一分讶异。
“何事喧哗?”
走近一看,营地大门外两拨人正持着刀兵对峙,一边有着信义军的袖巾,另一边则似是刚来此地的生人,地上则躺着几名信义军,正捂着胸口怒视着对方。
“你是这里的头头?”
来人中走出一名面相凶恶的光头大汉,身背一把虎头大刀,眼中映着营门两侧的火光,气势上便让人不敢小视。
“在下不才,得岳元帅授命临时校尉一职,在营内还算说得上话,不知这位好汉有何要事,要深夜闯营?”
施昭羽笑容和善的拱手问道。
“老子千里迢迢,带着兄弟们来援助岳元帅,就他娘的因为来晚了一点,想进营寻个宿处,却被这群吊货拦在营外,连个通报都欠奉,让老子自己走远点找个地方睡一夜,这他娘的是人说出来的话?”
光头挥着手上的大刀,恶狠狠的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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