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将孙仁海的身子给扶直,苦笑道“孙师弟,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你我师兄弟之间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孙仁海看着沈风几乎没有改变的容貌,恭敬道“沈师兄,礼数不能废啊!哪怕您是开玩笑的喊我前辈,我也当不起这个称呼。”
好在。
沈风从前习惯了孙仁海的这种性格。
不过,如若让董琳月和常炎浩看到这种场景,他们有可能会连呼吸都忘了,要知道孙仁海可是堂堂五阶圣者,眼下在沈风面前如同一个毕恭毕敬的晚辈,这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孙师弟,现在我这个做师兄的,修为可是远远落后于你了,这些年,看来你修炼的很刻苦啊!”沈风拍了拍孙仁海的肩膀。
一个看上去年纪二十来岁的人,拍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者,这一幕如果有旁人在,那么肯定会觉得非常别扭。
但沈风却极为的自然,而孙仁海也极为的受用,他有很多年没有被沈师兄这么拍着肩膀了。
他清楚的记得,曾经只要自己在炼药上,或者修炼上取得不小的进步,每次师兄都会拍着他的肩膀,这是一种鼓励他的方式。
孙仁海收了收神,感受着沈风身上的气息,他皱眉道“师兄,这么久的岁月了,您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修为会只有玄仙期了?”
沈风叹了口气,道“师弟,这说来话长,我回了一趟家乡。”
“我的家乡并不在仙界,在回去的路途之上,我身受重伤,导致一身修为散尽。”
“而且我家乡的时间流速和这里完全不同,我只是离开仙界没多少年,仙界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岁月。”
“世事无常啊!幸好你们都还在。”
闻言。
孙仁海沉默了数秒钟,他没想到沈师兄不是出生于仙界,但他也只是略微的惊讶了一下,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道“师兄,以您的能力,想要恢复修为,应该用不了多少年的。”
“当初您的小世界被毁,我和师父正好在外面寻找一种天材地宝,在我们得知情况之后,赶过去已经是晚了一步。”
“那时候,我很想要立马去找降妖赵家的那些混蛋算账,可当时正好有人劝阻,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也明白了,如果直接去只是送死,倒不如努力提升修为,等有一天真正的为您报仇,我不能让您的小世界就这么白白被毁。”
沈风看着孙仁海略显狰狞的脸庞,他清楚当时这位孙师弟,克制着不去找降妖赵家拼命,肯定是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孙仁海在缓了缓情绪之后,道“师兄,在您的小世界被毁之后,师父他老人家却出奇的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像我一样愤怒的要去为您报仇,可我知道他心里面的痛苦比我深,比我重,您一直以来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每次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他老人家提到你,总是喜欢笑骂着嚷嚷,可他脸上的神色却异常的神采奕奕,在他心里面,把您当做了他的儿子看待,他膝下无儿无女,可以说您是他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沈风喉咙里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面隐隐的有一种发闷,他非常清楚药疯子对他的感情,尽管很多时候,他们两个人会犀利的互相对骂,完全没有一点师徒的样子。
但沈风清楚,为了药疯子这个师父,他可以做到不顾自己的性命。
当然药疯子为了他这个徒弟,肯定也会不顾自己的性命。
看着沈师兄皱眉,孙仁海继续说道“从那之后,师父他老人家很多时候一直处于闭关状态,他没有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我知道他是在拼命的修炼,只是要为师兄您报仇!”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师父他老人家喝醉了,可以说喝得酩酊大醉,我还记得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嘴里叨念着您。”
“那时候,师父他早已经跨入了仙帝的行列,仙帝这种级别的强者,压制情绪的能力很强,可他却控制不住情绪,他……”
孙仁海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沈风却能够想象到,当时药疯子这个仙帝,这个疯老头,流着眼泪的场景。
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孙仁海接着说道“师父他那晚喝的是百年醉,他口中一直在说自己太无能了,连自己的徒弟也保护不了。”
“他还说如若他这个做师父的拥有至强的实力,那么降妖赵家的人肯定不敢对您的小世界动手。”
沈风的手掌微微握紧,自语道“这老头……”
看似是不尊敬,可他的语气中却充满自责,他和药疯子之间亦师亦友。
百年醉这种灵酒,如若是仙皇以下的修士喝了,那么真的会一醉百年。
“师父他老人家一直不相信您离世了,一直在等待着您的出现,后来仙界被分为三界,我和师父也来到了中界,并且加入了中界的药师殿。”
“您曾经创造出来的炼药手法,师父学会了一半左右,尽管他始终无法跨入至尊炼药师,但在药师总殿倒也能够立足。”
“况且中界不是降妖赵家独大,我和师父一直在暗地里拉拢着其余势力,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毁灭降妖赵家。”
沈风再次拍了拍孙仁海的肩膀,道“师弟,这些年你和老头为我做的够多了,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么这次我会站上中界的巅峰,不仅是降妖赵家,我要整个中界的人全部都仰望我。”
“相信我,一年之内,降妖赵家必灭!”
一年之内?
孙仁海尽管觉得这太不可能了,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沈风,激动的脸色涨红,道“师兄,您从来不会说大话,您说一年内灭了赵家,那么肯定不会超过一年。”
“您看要不要通知师父一声,您回来的事情?”
沈风摆了摆手,道“暂且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头的性子,他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保准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说不一定还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到时候,我想要低调一些也不成了。”
孙仁海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师父的性格,笑道“师兄说的不错,那等之后师兄您去往药师总殿的时候,再给师父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