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如此,但陈炼依旧极为疑惑,为何这男子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他也看过,自然不是装的,可就是没弄懂,即便是偷偷查看了神识,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搞清楚点东西。于是道,“涵容姑娘,能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变成如此的吗?放心,我好歹也懂些医术,这么久不见他醒来,所以多问了句,希望你别见外。”
瞧一眼陈炼那淡定自若的样子,低头看去,见她不知在想什么,正觉得要放弃,这时涵容才缓缓道来,“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知师兄知不知道宋明辉这人?”
陈炼点了点头,脑海里回忆起当初在桃林跟他起争执的人。“略有耳闻。”
“自打进入迷林区,我便跟随自己学院的人一起,当然他也是我们学院的,准确地说,我该叫他一声师叔。”
“师叔?”陈炼有些诧异,见这男子模样,就算叫师兄恐怕都显得老气,看着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原本陈炼还以为这男子是师弟。
“嗯!他是重天宫第六代弟子,我是第八代弟子,他叫傅官。公孙家族依附与重天宫,我们都是重天宫的弟子。当然公孙静之自然是,只不过我们这次进来前本就分成了两队,当然任务也不同,最后都决定在洞窟集合,可没想当我们那队人到的时候,却没见到静之他们。”
“嗯,因为公孙静之他们先前也发生了状况,当我与我朋友去救的时候,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什么?真……”陈炼的话让涵容一下激动不已,过了段时间,当情绪缓和后,她继续道,“当我们来到的时候,洞窟外一众高手在,起初不过两三人,我们那行人倒也没在乎,可当我们出现的时候,我们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我们被包围了。一齐奋力抵抗之下,不知为何,师叔倒下来,其他师门的人也都倒下来,就在我打算要选择逃离的时候,突然发现师叔居然还活着,于是我背起他,直接向洞窟侧面的悬崖跳下。”
陈炼对前面这些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倒是很期待后面的事,因为当初陈炼所见到的无眼扛着的两人就消失在他面前,如今他倒是很好奇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本以为我们二人就此陨落,想想那时我心中还有些幸福,起码我与师叔最终都在一起。可忽然我发现当我们掉下没多久,就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接住了,跟着我就看到一闪,上面有两个高手追下来,可居然被瞬间给抹杀了。只是我要再想看看到底是为何的时候,被击晕了。”
说真的,这结果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本来陈炼还期待有什么不一样的战斗,现在看不过是正常的偶遇。
话风一转,见没什么好继续听的,陈炼道,“那你知道你这师叔傅官到底是怎么倒下的?”
可涵容摇了摇头,她也不甚晓得。这是可能的,毕竟当时战斗激烈。从面上看着师叔的境界也不过银阶八层,即便能扛住,但其他弟子可都没他高的话,自然是自顾不暇。
看在都是同命落难的份上,陈炼从戒指中取出一段极为细小的蓝铁矿。虽然不过小拇指般大小,可涵容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我想这个应该够他醒来了,假如管用的话。”陈炼的想法是,那石林里的气息都不够,干脆就上这个。反正他那还有无穷无尽的蓝铁矿。
这里其实陈炼也有些好奇,起初陈炼得道蓝铁矿的时候,虽然大,又多,可没怎么感觉出来,自从他开始消耗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矿居然还会长。原因,他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样的好事,自然是无比兴奋的。
得道一小段这东西,涵容不可谓不兴奋,弄不好等自己师叔醒来,还能多很多。这样一段自己要去买,恐怕倾家荡产都不够的意思。当然蓝玉对她来说已不算什么了,毕竟浓度上比小太多了,虽然恢复的时候有用,可太慢了。
一夜过去,陈炼斜躺在篝火旁,其实这一夜,他一直在留意这个傅官的恢复情况,也为此他时刻开启着神识的感应。
就当这第二天的朝阳将将就要打在他脸上的时候,突然他的神识波动了一下。不是什么人出现,而是他所探测的傅官有了些异动。
此时涵容依旧睡在一旁,却没有醒。陈炼借机,这天尚没有明朗,偷偷瞄了一眼。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只见傅官胸口那段蓝铁矿里的源灵之气,正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而他嘴角边微微扬起的一丝得意,却让陈炼明白,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也亏得陈炼的探知能力极强,且就怕出现现在的状况,他也早早地让对方感觉自己其实已经睡着了。不过终归陈炼并没有想要捅破这事的意思,他绝不会简单地认为,对方只是要吸他这矿中的源灵之气。
天明,知道刚过巳时,傅官的手开始微微颤动,涵容激动地急忙握紧。“师叔,师叔你醒醒,我是涵容,涵容!”
再看陈炼这时的表情,已没了昨日那般的专注,相反倒是有些无所谓。“我倒看看,这斯到底要计划什么个鬼。”
看到涵容有些慌张,再看看傅官那双眼微微张开,陈炼嘴角微微一笑,装作很是关心的样子道,“来,我先把脉看看。”
顺手抓了过去,虽然脉象看依旧疲软,可这种东西是个银阶的高手,谁不会?身旁涵容焦急地询问如何,陈炼神叨叨地说道,“还好,醒是醒了,只不过脉象疲软,且虚实不定,如蜻蜓点水般,这可能是脏腑出现了大问题。”
借机,陈炼看向胸口那段蓝铁矿,虽然上有至少一半的量,但果然是一点都不吝啬。瞧了一眼,有些得意道,“我估计是这蓝铁矿吸收太猛,导致脏腑一下的承受能力有些跟不上。”说完又用力在手腕上一捏,后者“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涵容慌忙间疑惑道,“师兄为何要如此用力捏他?”
“涵容,这你就不明白了,既然脏腑有问题,可神识与其他都好,我想用加压的方式,让经络通畅,来看看脏腑到底虚到何种程度。”
傅官听在耳中,却一直摸不住头脑,从没听过有这样的治疗方式。
只待几次过后,那手腕几乎都有血印了,陈炼停下道,“放心,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倒是吃个几次便好。”
涵容见陈炼如此上些,不时地谢谢。可傅官却总感觉到背后冷飕飕,貌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