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后院里,萧舒月正闭着双眼,默默感受着各种气息的不同,以及闻见不同气息时,自己脑中浮现出的感觉。
秦蓁则笑盈盈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而齐长玉,手中虽拿着一本古籍,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秦蓁身上。
他越发的好奇了,好奇秦蓁对萧舒月的态度,也好奇,为什么和萧舒月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这么开心。
因为他希望她能一直都这样,含着笑意,满目都是星辰,所以他想知道为什么。
但眼下,萧舒月还在,他知道这其中缘由或许和前世秦蓁的经历有关,于是便一直按捺着,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姐姐,我好像知道了……不同的气味,真的能让我看到不同的景象,是不是,如果我熟悉某种物件的气味,那么我只要闻到那气味,也就能想起那物件的模样来?”
萧舒月忽然兴冲冲的睁开眼,看着秦蓁问。
秦蓁十分宠溺的重重点了点头,“聪明!”
“可是,但是凭这些,就一定能让人看到自己希望人看到的东西吗?”萧舒月越发好奇起来。
虽然基本的逻辑她已经明白了,但越是深入了解,便越是想知道其中的真理。
“因为其实我们看到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看到的,都是我们潜在的一些印象呀,就像有的人,会觉得糖很腻,但有的人却觉得很好吃一样,利用人们先入为主的思维,便能适当的左右人的感官,不过,这只是最低级的幻术,若是高级的,还需要利用很多器具,甚至阵法,这样布置的幻术可是能同时蒙蔽成百上千人的双眼呢。”秦蓁耐心的解释。
萧舒月听得精神十足,忙要接着问她会不会这种更厉害的幻术,刘伯就默默的走进了凉亭。
“怎么了?”齐长玉率先察觉到刘伯的一样,侧脸望着他问。
刘伯先是看了秦蓁一眼,随后再看向齐长玉,暗示他这话恐怕不方便直接当着秦蓁的面说。
一旁,萧舒月和秦蓁也留意到刘伯的眼神,两人不禁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宫里的事情有了回应。
秦蓁没想过钱大人会好巧不巧的帮着自己陷害成功,还想着,以秦远之的诡辩能力,自己应该是要去一趟御书房的,甚至已经连到时候要说什么都想好了。
所以此时见刘伯如此,她反而十分坦然,站起身便说“可是要我入宫去?”
刘伯愣了愣,随即摇头。
齐长玉一时也没想明白是什么,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是不能让秦蓁知道的,所以便示意刘伯有话直说就好。
于是刘伯只得将林漪芳在门外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下,秦蓁的心情倒是反而复杂了起来。
“蓁蓁,你想见么?”齐长玉听罢,端倪着秦蓁的神色,毫不犹豫的问。
若是她不想见,今天便是太后站在门外他也不会让人进来,别说是一个林漪芳了。
“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萧舒月看秦蓁一时没开口回应齐长玉,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暗淡,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她也很是看不上林漪芳,当初在太后寿诞上,见到林漪芳便觉得是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妇人,当不起丞相夫人这个位置,所以这么多年才会被一个外室强压一头。
后来,与秦蓁关系越来越近,她自然也了解到了更多关于相府的事情,包括林漪芳对秦蓁做的那些事,所以心中便对林漪芳越来越不喜。
但她说完后,秦蓁却又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过于清淡了,露在秦蓁脸上,让人免不了有些心疼。
“我知道她是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秦蓁淡淡开口。
虽然她对林漪芳已经没有期望了,也习惯了林漪芳对自己的态度。
可要说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怎么可能呢。
没有哪一个孩子,能对因为母亲而受的委屈毫不在意。
能真正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母亲被他人抢走。
她只不过是一直告诉自己不用在意罢了,有时候冷漠,便是最好的保护色,尤其是在与林漪芳,与秦心如那些人当面对峙的时候。
可在齐长玉和萧舒月这样,能让她全身心去信任的人面前,她却是没有力气去伪装的。
因为她真的很累。
“为什么?要不然,姐姐你别见了,我这就去将她……请走!”
萧舒月一时嘴快差点说成要去将林漪芳赶走,但又看出秦蓁依旧在乎着林漪芳,于是话说了一半顿了顿,才改了口。
“不必,你继续在这里感受我跟你说的六识吧,我去去就来。”
秦蓁也不在意萧舒月怎么评价林漪芳,因为秦蓁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真的为了自己而觉得不平。
她虽然放不下林漪芳,但却不会再像前世一样盲目的去维护林漪芳,反而伤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我随你一起去。”
相比萧舒月,齐长玉更为了解秦蓁对林漪芳那复杂的情感,所以并没有劝说,只是立刻放下书本,跟着秦蓁一起站了起来。
“你若去了,她一定又会以为我仗着你在所以才越发骄纵……”秦蓁无奈的叹了一句。
双眼早已恢复了澄净,但齐长玉看得却更是心疼。
如此不公,她却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能当做玩笑一般随口说出……
哪怕他伴着她长大,哪怕他伴着她两世,他心头也忍不住气愤。
“蓁蓁,你打算怎么应对?如果她要让你去刑部认罪,好将秦心如还回来呢?难道你也去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齐长玉没有像从前一样,二话不说的顺着秦蓁。
秦蓁被问得愣了愣,随即笑道“当然不会,好不容易让秦心如吃点亏,我才没那么傻呢。”
“可是如果她以死相逼呢?如果她拿秦心如经常照顾她来与你相比呢?你为什么要去经受这些?”齐长玉立刻接话。
语气,是难得的急促和有力。
他以前说话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即便生气的时候也不见说得多快。
可现在却一下急切起来……可见,是真的动了大怒。
秦蓁见他如此不禁有些发愣,没来得及回应,便听他又说
“蓁蓁,你没有亏欠任何人,人这一生哪儿有那么多的善良和正直,只要不为恶,给予身边人能给的善意就够了,很多事情不是你需要去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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