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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毫不掩饰的嫌弃
    “又是上河街?那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查出来?”李修明脸色一冷。

    乘风低下了头,轻声道“正在查……”

    一旁,陈思疑惑道“王爷,此酒与秦姑娘有关?”

    于是李修明这才想起他还在侧,赶紧敛去了眼底的冷意,转身笑着说“这方子,就是她卖给本王的,先生不必挂碍,还是先去休息吧。”

    “王爷可要我去寻一寻仓寒先生?”陈思却提议。

    他不知李修明的那些诡计,对李修明忠心耿耿,只以为是个值得扶持的明主,而对仓寒,又十分敬重,自然希望能够促成二人合作。

    何况,虽然他现在是李修明的幕僚,但其实因为李修明向来都是什么人办什么事,最近都在与秦蓁斗法,便全都避着陈思,因而,陈思便显得有些悠闲了。

    整日瞧着乘风等人为了李修明忙前忙后,他却久久不曾出力,心中难免不太踏实。

    所以他也想着,若能将仓寒劝回来,成为宁王府的座上宾,将来一定能再得到王爷的重用。

    “先生果然是本王的体己之人,若能得仓寒先生帮助,本王便能再上一层楼,先生,也是有大功在身呀!”

    李修明一向最擅长揣摩他人心意,换句话说,若是他觉得无法掌控的人,他也根本不会放在自己身边来,这,也是为什么前世秦蓁有了自己的主张后,就渐渐的被他弃置不用的原因。

    所以此刻,他自然明白陈思在想什么,当即对着陈思拱了拱手,面色十分殷切,让陈思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等陈思一走,那一整桌佳肴便尽数被他掀翻在地。

    “去,不论如何,把她给我找到,带过来,我就不信,她在我手心里还能翻出花样来!”

    碍着陈思还在,李修明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桌子一掀不但没能泻火,反而更加恼恨,当即厉声下了命令。

    两名婢女吓得当即匍匐跪倒,乘风也赶紧下去准备。

    只是,等乘风带着人手包围了上河街时,秦蓁早已经抄小道和齐长玉一起去了真言堂。

    仓寒入京,这消息秦蓁本就比李修明先知道,今日仓寒的行踪也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就是在等着李修明宴请了仓寒再出手呢。

    仓寒一惯讨厌弄虚作假的人,尤其是在琼华露的事情上,曾经就因为一张假的药方,而直接当众与梁帝翻脸。

    活到仓寒这个境界,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虚名,他只想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他根本不在意。

    也更不在意世人对他的评价。

    “只是眼下你要去应付仓寒,赵无雪那边的事情,又如何安排才好?”

    真言堂里,齐长玉看着发问。

    此刻,秦蓁正抱着昨夜悄悄从刘川院子里运到真言堂来的酒坛子,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格外兴奋。

    听了齐长玉的话后想了想,说“赵无雪那儿不着急,不就是摔了一瓶毒药吗?我已经把解药的配方给了长春楼的人,他们自然会想办法传给云墨他们。”

    此前她与齐长玉去了长春楼,找妈妈一问,果然得到一封密报。

    和她料想中一样,赵无雪真的中了毒。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赵无雪是因为太过气恼,随手砸了一瓶,恰好就砸出了让人昏迷的毒药来,中了此毒,一开始只是昏迷,但慢慢的毒性却会侵体,腐蚀人的奇经八脉。

    所以这与普通迷|药不同,还得尽快解毒才好。

    否则,等赵无雪醒来,只怕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所以就不用去看了?”齐长玉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事关秦蓁,不论大小,他都一向小心谨慎,甚至恨不得亲眼看着赵无雪服下解药才觉得稳妥。

    秦蓁摆摆手,“不用了,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要害我,就算我不给他毒药,他也会变出我给的毒药来的,我们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帮李修泽?”

    说着,她一把揭开了封泥。

    啥时间,清幽香味扑鼻而来,仿佛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可再仔细一闻,却又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就是琼华露,传闻中,可让人大醉三日的酒,如梦似醒,飘飘欲仙。

    “那……我便先回公主府,你这边妥当了再回来找我就是。”

    看她已经准备好要吸引仓寒来,齐长玉想了想起身打算离开。

    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与仓寒那样狂傲的人打交道,也没秦蓁的那份狡黠圆滑,所以,还是不要在此处添乱了。

    秦蓁想了想,倒是也没留他,索性点点头让他放心。

    毕竟,齐长玉这性子,确实是不太和仓寒合得来,仓寒这人,最烦的就是规矩。

    所以等仓寒闻着酒香钻进小院外的巷子时,一抬眼就瞧见房顶上躺着一红衣人影,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酒葫芦,一只长腿屈起,另一只搭在膝盖上,后脑勺枕着胳膊,仿佛正欣赏着头顶的绿叶。

    “一个小丫头怎的做出如此姿态?”

    仓寒眼馋,总觉得,这气味没错,但又怕自己太想念琼华露,又刚刚失望一次,急切之下反而弄错,于是,张口就冲着秦蓁来了一句。

    他打算,慢慢试探。

    “小丫头怎么了?还不是个人?”秦蓁瞥了地上的小老头一眼,眼神波澜不惊,说着,拎起酒壶就喝了一口酒。

    而后长长喟叹一声,“真舒坦。”

    “这酒能有多舒坦?”仓寒抱着胳膊摆出一副质疑的姿态。

    “你管得着么?要喝酒?自己上屋里打去!”秦蓁淡淡道。

    仓寒愣了愣,倒是没见过脾气这么冲的小姑娘,不过,也因着这话,他终于留意到边上还有一道门。

    抬眼一望,上面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书“真言堂”三个字,字体飘逸而苍劲,让人一见便觉得写字的人也定是个散漫却又有风骨的性子。

    “这字,你写的?”

    想了想,仓寒又抬眼去瞧那红衣女子。

    却见那人似乎被自己惹烦了,忽然一个翻身盘腿坐了起来,瞪着他道“管你什么事?不喝就走,扫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