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呀。
虽然潘宇百度过“姬籍”两个字,并没有找到什么,但说到底这也是项羽送给自己的老物件。
怎么可能只价值两万块呢?!
金朗不以为然道:“我知道呀,西汉初年的,上下错一百年随时来砸我招牌好了,没什么花头的呀。”
“孩子,这东西,在当时就不值钱,所以放到现在依旧不值钱,知道吗?两万我都是看保存完好给的。”
汤家平表示十分不理解:“这不是欺负人吗?西汉到现在,怎么也五六千年了,才两万块?要我说,最少二十万!”
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但一定是很久很久的东西了。
这话说的,就连潘宇都直觉臊得慌。
但凡上过两年学,你也不能说五六千年啊……炎夏人类文明一共才多少年啊?
周冠平大笑道:“家平啊,爷爷告诉你一句话,在外面少说话,多做事。”
汤家平白了金朗一眼,便不吱声了。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虚得很,还是那句话,师爷要是有值钱的东西,早就卖了买别墅了。
说实话,两万一副已经不少了,起码没说这是假的不是吗?
“这位大叔,麻烦您再帮我仔细看看好吗?这……应该挺值钱的。”潘宇想要再挣扎一下。
他不相信,项羽会拿着便宜货糊弄自己。
我大哥不是这种人!
“不用看了呀。”金朗不耐烦道:“这些装裱样式都是西汉风格的,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没啥好看的。”
潘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周冠平打破了沉默:“小金,你知道这姬籍是谁吗?”
金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凡我知道,但凡有点名气,这价格都最少加个零。”
可不是么?西汉时代,保存完好,又是出自名家之手,最少都要这个数儿。
主要字画是所有古董品类中,最难以保存都一种,怕水,怕火,怕这,怕那。
相当难搞。
周冠平看着金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西楚霸王,项,羽。”
金朗萎靡不振的状态当即被打破。
“项羽?!”他顿了顿:“不可能,项羽是著名的军事学家,生前光顾着打仗了,哪有时间去作画?如此说来,我都怀疑这是赝品了!”
潘宇当即不爽道:“这怎么可能是赝品?!这是我……”
潘宇当即语塞,总不能说是我大哥亲自给我发的吧?
且不说人家信不信,好吧,谁信啊!
人都死了两千多年了,张嘴就来,说是他本人发的,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什么?”金朗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问道。
“这是我祖传的画卷,怎么可能有假?”潘宇无力地说道。
“呵呵。”
金朗并不再多说,他常年醉心于字画研究,情商不太高的样子。
但他也知道,这毕竟是周老的座上宾客,即便岁数不大,那也不能多说什么。
然而,他这一声呵呵,说了还不如不说。
陈立君当即皱眉道:“你呵啥呵?我们这画就不可能假!自己眼力不行就再去练练!”
“我眼力不好?你也不打听打听,放眼炎夏境内,除去那几个泰山北斗,年轻一辈的,在字画方面谁能比过我!?”金朗不爽道。
给你面子自己不要,就别怪我了!
周老宾客也没脸!
金朗今年四十七岁,但在字画圈里,也只能算是“年轻一辈的”。
“小金。”周冠平微笑道:“着相了。”
金朗这才张了张嘴,点点头不再吱声。
“年轻一辈的,有一人,绝对比你强。”周冠平微笑道。
“谁?”金朗颇感意外。
若真有这人,周老干嘛总找我来看字画呢?
这方面的事情,不容许出半点差错,很多时候往往打眼一次,那就是倾家荡产的事儿。
当然,以周老的资产不至于这样。
“他马上就到,我也是约了他很久,才愿意出山看一眼的,今天你能见到他,一定要少说话,多学习,知道了吗?”周冠平问道。
金朗深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也许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陈立君冷哼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不多久,木门再度被人推开,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每踏出一步,都透着阵阵儒雅之气。
“赵叔?!”潘宇等三人异口同声道。
开什么玩笑,赵叔不是在学校看店吗?怎么跑这里来喝茶了?
赵春生瞥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走向主座。
周冠平连忙站起身子,让开了自己的位子:“赵师傅,快,坐。”
赵春生没有客套,就这么坐了过去,周冠平连忙给他倒着茶。
倒着倒着,周冠平回过味来。
“家平,你们认识赵师傅?”
汤家平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啊,赵叔可是看着大宇长大的。”
周冠平顿时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赵春生一辈子就没在江湖上行走多久,常年隐居在西夏,如何看着潘宇长大呢?
“这位是?”金朗问道。
周冠平连忙介绍道:“这位,便是当代鬼画门掌门,赵春生师傅。”
“赵春生?!”金朗唰一下站了起来:“您就是西夏赵春生?!”
“嗯。”赵春生淡淡应了一声,拿起茶杯,分三口将杯中茶水喝完。
“武怡山的?”
周冠平连连点头:“对,就这五钱茶,都在这儿了,呵呵。”
“不是不是。”金朗不敢相信道:“您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