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探索我的想法上，不如想想你接下来要如何面对和我的厮杀。”

    布尔凯索的语气并不客气。

    固然马萨伊尔可能还存在什么底牌，但是布尔凯索也没有说过自己展现出来的就是他的全力。

    布尔凯索从未畏惧过战斗，曾经的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以弱胜强的厮杀。

    或者说对于大多数奈非天来说，割草一样的击杀大量的恶魔只不过是随手的事情，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面对那些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显然比自己更强大的恶魔才是常态。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只懂得在碾压的状态下战斗的家伙，也明白此时你的实力才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只是这和我想要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应该没有什么冲突才是。”

    马萨伊尔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笑又带着几分萧索。

    “还是说你打算让我亲口说你已经放弃了找回曾经的一切之后，你才愿意和我多说几句？”

    马萨伊尔补充道。

    布尔凯索闻言依然是面无表情。

    “布尔凯索，你遗忘了很多东西。

    或者说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你不止一次的遗忘了对于你来说重要的东西。

    你真的认为乌迪西安就是你的全部过去？”

    马萨伊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布尔凯索的表情，就像是生怕布尔凯索在这个瞬间暴怒一样。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就像是你之前所有的铺垫都只是为了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

    布尔凯索终于是开口给出了回应。

    马萨伊尔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说回罗夏，你说他注定无法达到魔神的程度是错误的。”

    布尔凯索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说道。

    “从来没有人斩断过其他奈非天继续变强的道路，除非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形态。

    罗夏当然可以成为魔神那样的强者，只是他不会像是李敏那种方式变强。

    也不会像是其他最寻常不过的奈非天一样通过时间的积累来达成目标。”

    布尔凯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格外的严肃，没人会认为布尔凯索是在敷衍，至少马萨伊尔知道布尔凯索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你想要让他升格？”

    马萨伊尔问道。

    “并非升格，他不会在短时间内具备影响胜负的力量。

    但他所拥有的力量绝对足够在我解决了大多数麻烦之后抹平剩余的风浪。”

    布尔凯索的嘴角带上了讥笑。

    这一次轮到马萨伊尔紧张起来了。

    “你打算和这一切同归于尽？”

    马萨伊尔追问道。

    他很紧张，因为他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而且他也清楚，布尔凯索这个家伙是真的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想的没有那么遥远，我也不会以失败为目标去考虑战斗的事情。”

    布尔凯索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留下保险？别闹了马萨伊尔，就像是你因为一个我可能遗忘的理由无法对我有丝毫的小看一样。

    没有哪个奈非天会在面对你的时候觉得你不堪一击。

    之前那么多次我都没有杀死你，难道那是因为我的仁慈？”

    布尔凯索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因为布尔凯索的仁慈！

    为了避免最后的胜利果实需要漫长的岁月等待那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

    更重要的是只要马萨伊尔敢于出现在一个对他存在风险的地方，那就有可能是马萨伊尔有意如此！

    那些魔神都可以使用分身或者夺舍之类的手段来避免自己的彻底消亡，马萨伊尔这个家伙难道就不会这样的手段吗？

    恰恰相反！

    马萨伊尔是最擅长这种手段的家伙！

    最终的胜利果实到手之后才是真正可以无视马萨伊尔身上风险的时候，在那之前任何力量上的优势都可能会帮助马萨伊尔这个家伙再一次的躲起来！

    “我消磨过真正的魔王和魔神，所以我知道他们的灵魂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但是到现在我都没有亲自接触过大天使的灵魂，也没有一点点的将一个大天使的灵魂彻底粉碎。

    所以我不知道你的灵魂有多少份量。”

    布尔凯索的眼神不算温和，虽然带着几分敌意和审视，但也没有到被怒火和仇恨充满的程度。

    “那我也稍微交点底，我的分身不是灵魂层面的分割。

    所以你的担心是正确的。”

    马萨伊尔收起了笑容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

    “切，你的嘴里即便是实话，我也没办法相信。

    有时候我也会后悔自己没有直接得到属于谎言的权柄，那意味着你的话将不再是让我需要琢磨的东西。”

    布尔凯索猛灌了一口酒。

    他不担心马萨伊尔会在这酒里边做手脚，毒素或者元素，又或者是权柄的力量此时都已经无法伤害到布尔凯索了。

    他将自己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熔炉！

    马萨伊尔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名为“布尔凯索”的熔炉之中提炼，但是他也无从得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就要给你一个和你给所有奈非天一样的问题，你觉得现在的我是我吗？”

    布尔凯索说完冷笑了一声。

    这个问题让马萨伊尔不得不去思考！

    就好像所有奈非天都得去考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一样，他也得考虑布尔凯索这句话是真是假。

    “你的意思是你用熔炉正在熔炼的才是真正的你，而现在的你仅仅是表象？”

    马萨伊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是个问句，但说出这句话的马萨伊尔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不管布尔凯索给出什么样子的回答，马萨伊尔也都得考虑这个问题的真假。

    不是他没有尝试过去了解名为布尔凯索的这个熔炉，而是这个熔炉是强大的力量和诸多的权柄所构成。

    为了这个熔炉，奈非天所付出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的。

    更重要的是，那些为了这个熔炉奉献的奈非天或许也和他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熔炉的作用！

    甚至他们可能对自己的牺牲和对布尔凯索的帮助制造出了什么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