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领命转身走的时候,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不可能是老大,他就算想要行刺老九,也不会在宫门口动手。
老三在封地,以为静娴郡主的事情,一蹶不振。老五更不可能,整日在府上吃吃吃,心思根本不在朝政上。
至于老九,太子想过,会不会是苦肉计,可听说秦清差点命丧刀下,他觉得老九视秦清为眼珠子,不能让她冒险,更何况他自己也身中四刀,他派人问过御医,在半寸就有性命之忧。不像。
太子负手立于宫门,阴鸷的眸子望着远处的齐王府。
老四此举着实厉害,想来谋划许久。
杀老九,嫁祸给老大,禁军、巡防营、京兆府尹因抓不到刺客,他作为太子,办事不利,定会受到惩罚,京兆府也难辞其咎,老九已死,他的人就能补上去。
一箭四雕。
好计策啊。
自老三出事后,太子府更是多事之秋,他手上可用之人屈指可数,饶是如此他也没放弃对老四的监督,可还是差一步,让对方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太子慢慢闭上眼睛,现在内忧外患,他手上人手有限,父皇还把自己推出来,他开始怀疑,父皇往日的父子情深都是假的。
他现在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个局面难道不是父皇造成的嘛。
太子疲惫的上马,想起闲王,又想起秦清,一股悔意涌上心头。
闲王府那边传来好消息,闲王醒了,不过失血过多,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听闻,闲王妃哭成了泪人,几度昏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齐王府书房
鎏金镂空的香炉里,妖娆的白烟簌簌升起。西域异域风情的沉香,充斥着书房内每一个角落。
一袭天青色上身的人,伸出白皙如玉的手,细细磨开沉香的粉末,动作优雅,烛火下,美人摇曳,恍若仙境。
阿诺的眸光,慢慢的落在书案上的帕子上,齐王闭着眼睛,心情愉悦的享受此刻的宁静。
她把磨好的沉香粉放入香炉中,随即伸手帮齐王揉着额头,声音轻柔道“王爷,这帕子……是闲王妃的?”
齐王嗯了一声,并未睁开眼睛,许久听不到阿诺的声音,雅媚的眸子骤然睁开,肆意的打量着对方,笑道“怎么?吃醋了?”
阿诺浅笑,手上的动作未停“怎么会,阿诺记得自己的身份,奴家只是好奇,闲王妃的帕子,怎么在您手中?”
“本王捡到的。”齐王缓缓坐起身,手落在书案上的帕子上,冷笑的问道“阿诺,若是你被轻薄,你会怎样?”
阿诺皱眉“自然是愤怒,恶心。”
“会告诉本王吗?”
“自然。”阿诺柔声道“我是王爷的人,若是受了委屈,自己要告知王爷。”
齐王轻笑出声,猛的把人拉入怀中,顺势落下自己的唇,桀骜不驯道“阿诺说的对,你是我的人,若你被人轻薄,本王定不会放过他。”
阿诺笑颜如花,眸中满是妩媚,柔弱如柳枝的身子,在齐王身上蹭了几下,娇嗔道“这和闲王妃的帕子有什么关系?”
齐王的手,不安分的朝下面捏了捏,淫笑道“老九是出了名的宠妻,如今有人趁他遇刺,先调戏他的王妃,后夺了他的职位,你说,他会不会登门闹事?”
他眸光阴冷,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几分,眼底徐徐升起残暴之色“本王要一击即中,将他踩到谷底,永无翻身之日。”
阿诺感受身体的刺痛,却全然不在乎,享受的环住齐王的脖子,笑道“王爷,这次定能把闲王打的永无翻身之地,如今辰王在狱中,明王在封地,文王志不在此,太子自身难保,闲王又被您压在脚下,这天下,就只剩您了。”
齐王听了,哈哈大笑。
倏然,冷傲的眸子落在某处,若有所思道“阿诺,你说老九上门闹事,本王应该如何是好?”
阿诺嫣然一笑,修长白皙的脖颈,向前俯去,声音轻柔如睫羽划过心尖“帕子都在您手上,还需要做什么吗?”
齐王闻言,仰天长啸“阿诺果然深得我心。”
书房内,香烟缭绕,隐藏在屏风后的两人,很快退去衣衫,沉吟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守在书房外的侍卫,相互对视一眼,默默的退后几步。
闲王的病情好转,可皇太后却因思虑过重,犯了心疾,秦清顾不得许多,简单梳洗后,带着带着护卫上了马车。
因为没有厉修寒的随行,林海调来暗域门的人,暗中保护秦清,黎姿、唐梦、欢儿都随身跟着,皖姑姑、冬梅、秋莲在另一辆马车上,总之秦清如今出门一辆马车根本不行。
额,忘了,还有宫里重新派来保护秦清的禁军,听说是皇太后亲自挑选的。
秦清被众人保护的严严实实,才能出门。
众人有条不紊的朝宫中的方向行驶,倏然,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秦清感觉身子一歪,欢儿和黎姿忙扶住秦清,唐梦挑帘子下了马车,只见,马车的的轱辘掉了下来,好在禁军眼疾手快,上前扶住马车。
众人都吓坏了,幸好秦清没事,要不然她们都要人头落地。
皖姑姑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想查看王妃有没有受到惊吓,随后小心扶秦清下了马车,生气的训斥道“闲王府的奴才们怎么办事的,马车都坏了也不知道修,惊吓到王妃,王爷饶不了你们。”
禁军门开始休马车,秦清皱眉看着突发的状况,总觉得心里不安,她只想尽快进宫。
“算了,不如做后面的马车。”
秦清指着皖姑姑她们乘坐的马车道。
皖姑姑摇头道“王妃,您现在身子重,现在天气又冷,那马车简陋的很,这一路吹风,您身子怎么受得了。”
秦清皱眉,吩咐闲王府的侍卫,回去再派一辆马车过来。
她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好在此地离闲王府不远,侍卫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我们先在这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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