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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马胜男(更了-,-!)
    打当然是当不成的,还没等他找到棍子,歌唱家的嗓门就穿透了书房的厚墙,直接把救兵引进来。

    程方圆拉着四丫头,斜了周扬一眼,“没事离你哥远点,危险的时候有你哥就很安全,安全的时候你哥就是危险。”

    老师来家访的时候,程方圆直接接待了,连一点机会都没给他。

    他又接着感慨,家里的社会结构太原始了,有点母系层级的意思,老爷们何时能翻身?

    这么一想,似乎程方圆生个带把的也还可以接受。

    不禁泪流满面,嘀咕着,“儿子,将来一定要争气,别走你老子的老路。”

    可他又想到上辈子身为一个俗人的憧憬对男人来说,如果这世界上有最惬意的生活方式,凭脸吃软饭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儿子,一定要争气呀!咱可以不靠脸吃饭,但要有能靠脸吃饭的资格!”

    他嘀咕着,在书房里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抽完烟,赶紧开窗子散味儿,冷风一灌进来,顺着衣服往毛孔里钻,冷得他抱着肩膀哆嗦。

    嘿嘿傻笑着,想起前世的段子治安基本靠狗,交通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夜里基本靠手。

    叨咕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铁青一片,娘希匹,这不正是形容他眼下的窘境?

    阿公和胡同口的老头们推牌九去了,大黑在狗窝里蔫头蔫脑的趴着,他走过去说,“黑呀,带你溜两圈,去不?”

    大黑不情愿的摇摇尾巴,瞧他开始立三角眼,才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年关附近京城热闹得很,大黑虽然通人性,他也不敢拉着到人群去溜,小孩子怕狗的多,他可不想光顾着自己开心,给人家找麻烦。

    走着走着到了北外附近,这时节的学校冷清了许多,但也仍旧有留校的学生。

    进了校门,恍惚间觉得前边的姑娘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姑娘见了他,也是一愣,回想了一会,“你是周扬对吧?”

    “对,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觉得尴尬,自诩八面玲珑,过目不忘,却始终记不起眼前这姑娘的名字。

    “上次你进局子时”

    姑娘这一点,他恍然,拍着脑袋,“不好意思,你瞧我这记性,你是马”

    “马胜男。”

    “马公安好!”他笑呵呵的打招呼,对这个嫉恶如仇的女公安印象挺深刻,对方英姿飒爽的范儿是一方面,再者那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局子。

    琢磨着马胜男这个名字,心里跟着古怪。

    这时候人都淳朴,淳的提神,朴的醒脑。取名字也直接,根据起名习惯,周扬断定马胜男上头最少有两个姐姐。

    由于固有的重男轻女思想作祟,这时候夫妻如果奔着小子去,恰巧第一个是丫头,多半要以招娣为名字,按顺序排下去,接着应该是引娣、来娣、盼娣。

    娣字的词组用光了,要是还没生出来胖小子,男字就派上用场了。

    胜男,亚男亦男诸如此类。

    马胜男的下边应该是没有弟弟了,看她爽朗的性格,家里应该是有几分当男孩子养的意思,要不然这年头的女公安可不多。

    “年底你们应该是正忙的时候,你怎么?”

    问到一半,他才觉得有些突兀。

    马胜男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我立了功,领导给我争取到进修的机会,开春就要进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好事啊!”

    马胜男甩甩脑袋,“学校我大半是坐不住的,哪有一线有意思。”

    矫情的牢骚几句,她问,“这是你的狗吧,真乖。”

    蹲下去摸了两把,站起身来拍拍手,“一块走走?”

    周扬有些迟疑,马胜男红着脸,佯怒,“我这是对涉案人员的回访,别往歪了想。”

    他脸色讪讪,暗恼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行,走走。”

    大黑在他俩中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边,一点也没表现出猫狗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你这狗不错,看着就沉稳,有当警犬的资质。”

    他谦虚的的说,“谢谢夸奖,大黑的确通人性,懂事!”

    天寒地冻,依旧有零星的留校生在雪地上捧着书本苦读,声音高昂,充满朝气,吟诵雪莱的西风颂。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

    马胜男抬脚踢碎脚底下的雪块,朝正朗诵的学生撇嘴,“百无一用是书生,都晓得冬天来了,家里的柴火够烧么?

    冻得抱着肩膀哆嗦也不晓得出去找点活做,既能赚点零花钱又能增长阅历,远比在这当书呆子好得多。”

    周扬苦笑着,不敢接话,对她强势的性格也有点发憷。

    马胜男又自言自语着,“做零工可能挣不到几个钱,但可以多做几份,虽然不一定赚到更多的钱,可也没闲工夫花钱了。”

    他憋着笑,半天挤出一句,“没毛病!”

    女公安果然思路精奇,常能发人深省。

    忽然一辆摩托车从路上呼啸而过,突突吼着,卷起雪花和黑烟。

    对这种危险的驾驶方式,周扬也深恶痛绝,他吐槽道,“机器一响,爹娘白养。黑烟一冒,全家戴孝。”

    马胜男瞥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看着几乎消失在视线里的摩托车,面无表情的说,“雪天路滑,开这么快,是嫌自己手脚太利索了。这样的车祸我见得太多了,虽然是悲剧,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看见周扬眼神里的疑问,她清清嗓子,“一旦出了车祸,侥幸活着的话,给自己后半生一个教训;不幸没了,就是给后来人一个教训。”

    京城的车辆开始多起来,尤其是突突冒着黑烟的摩托车,窜大街越小巷的招摇,让大伙都很苦恼。

    说及车祸,周扬心有余悸,眼下的情况和二十一世纪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上辈”他一怔,咳嗦一声,接着说,“人倒霉了确实喝凉水都塞牙,这些年我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多场车祸,好在都平安无事,可见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马胜男玩味的盯着他,挤兑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听你话里的意思,我怎么觉得老天爷很努力的想送你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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