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不杀她了，可不可以？”小鬼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泱，“真的，我们真的不杀她了，你能别打我们了吗？”

    楚泱微微笑了笑，声音轻柔的说道：“好孩子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不，不吃糖，能有吃的东西就好啦！”

    小鬼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他们最初希望有家人，有像谢欣文一样的人疼爱他们，关心他们。之后出了事，现在只想吃饱就好了，很容易满足。

    饿，是他们最后临死前最强烈的感受，到了最后，甚至身体上的疼痛都忘了，只想要吃饱肚子。

    楚泱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站在她最近的小鬼。

    小鬼一见楚泱伸手，以为又要挨揍，顿时一张发青的脸上满是恐惧害怕。真的被打怕了，他明明怕得要死，却也只是缩了缩脖子，躲也不躲。

    突然，一股奇怪的暖洋洋的感觉从头顶上蔓延到了整个灵魂。

    原本不断的叫嚣着的想要破坏什么才能平息的灵魂，瞬间轻盈了不少。

    小鬼睁大眼睛望着楚泱手中慢慢的朝着他们逸散的亮晶晶的球，渐渐的越来越小，直至一点也不剩。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感觉好舒服呀！

    似乎从记忆中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舒服，就算在谢妈妈的怀中，也没有体会到的温暖。

    “好舒服，好暖和呀，这，这是什么？”

    楚泱微笑着说道：“这是你们的谢妈妈送给你们的赔礼，她对不起你们，这一生补偿不了，下辈子补偿给你们！”

    小鬼扭头看了一眼谢欣文呆滞的表情，有些迟疑：“谢妈妈知道错了？”

    楚泱想，谢欣文这样的人是否知道错了，她还真的不知道，但……也无所谓。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你们已经杀了她一次，她侥幸没死，还要第二次吗？”楚泱问道。

    小鬼皱着脸，相互看着对方，为首最大的那只小鬼注视着楚泱：“如果我们要呢？”

    楚泱：“我按照约定保了她的命，也仅这次而已，她终究不是害死你们的真凶，你们心中对她的恨意，也只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和说的不一样，给了你们希望，却又让你们陷入到了真正的绝望中。”

    那年纪最大的小鬼低下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十二三岁了，该懂得都懂，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人的善恶，总能感受到。

    “她本性自私自利，将自己的利益看的很重要，将自己的命看的也很重！她为了自己而舍弃你们，从道德上来说，她错了，错的很彻底，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性!”

    “可是这也是一种选择，在危险面前，人总得先考虑自己，明哲保身也能理解！她选择了一条对她自己最好的路。而你们，如果杀了她，就会赔上自己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明知道不是杀自己的人，却还是杀了她，因果孽报上，你们也得偿还！这真的是你们心里面想要的？”

    “我知道！”小鬼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他盯着楚泱看，“你们大人总喜欢说道理，一副比我们小孩子懂得多的样子来教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