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其实能看清寒珏的神情的，虽然地牢昏暗，但对于她现在的修为来说，毫无影响。

    只是寒珏无法看到她的表情而已。

    “楚小泱啊！”寒珏突然叹息的笑起来：“我是你的师父，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对裴衍真的爱吗？你就真的离不开他吗？你们两个人终究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就真的甘心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之后，终究还是会死在裴衍的手中？”

    楚泱和裴衍只能活一个下来，这件事情不是楚泱第一次听寒珏说，面对满口谎言的寒珏，楚泱也不知道究竟信还是不信。

    “不过也没关系了！”寒珏又道：“裴衍这次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他树敌那么多，如今神魂重创，更是没了魂火，连神血都丢了一半，神界那么多的仇人，必然会群攻而杀之。楚小泱，你也不用担心，只要裴衍死了，你的死劫也就化去了。”

    寒珏看似在安慰楚泱，看似是在开解楚泱，实际上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扎在楚泱的身上心上。

    楚泱神情漠然，语气也平静，似乎并不受影响，也似乎像寒珏说的那样，其实对裴衍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她太平静了。

    站在地牢阶梯上，将底下的动静和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玉清竹，此时也猜不出楚泱究竟怎么想的。

    “师父曾经说过，这个世上能杀死师弟的人，只有我！”楚泱开口道，语气淡然：“所以，我没有杀了他，他不可能死掉的。”

    “至于我和师弟究竟谁生谁死，就不劳烦师父费心了！师父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地牢中好好的反思，好好的忏悔赎罪。我若是找到师弟，会带来给师父看看的。”

    楚泱说完，转身离开。

    寒珏哑声道：“楚小泱……你应该恨我，恨不得杀了我！”

    楚泱一顿，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的离开了地牢。

    玉清竹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的侧颜。

    “楚楚，你……”

    楚泱打断他：“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玉清竹仔细的看着楚泱的神色，气色红润，眼神也平静清亮，精神也很好。

    她似乎真的不在意？

    “那楚楚去休息吧，外面一切有我……们在！”

    楚泱点点头，嘴角微微一弯：“谢谢你，清竹。”

    玉清竹：“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

    楚泱笑着点点头：“你也去休息吧。”

    “好！”

    听到玉清竹答应了，楚泱直接回去了房间。

    玉清竹站在外面一会儿，房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怕有人来打扰楚泱，也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走到了另一边的树下站定，不会打扰到楚泱，也能时刻关注到。

    玉清竹心中是担心的，楚泱从醒来之后，记忆恢复后，明知道裴衍为了她而重伤消失，明明被寒珏伤透了，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了的情况下，她太平静了，平静的近乎诡异。

    他倒不是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只是担心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最后伤到自己。

    屋子里很安静，玉清竹站得笔直，始终都安安静静的。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