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觉睡醒的时候都已经是巳时了,他眯着惺忪的双眼,从怀里摸出了那封信。
本来整个人还未完全清醒,看完了之后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走到桌边铺开宣纸,给苏浅安回了一封信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寒飒早就候在门口,见他起身笑着打招呼“少爷洗漱下先吃点东西吧。”
夏初却是瞪了他一眼“吃什么吃,路上在吃吧。这么重要的信也不早点交给我。”
夏初斥完了他后,往寒飒怀里塞了封回信,便往萧慕白的屋子里跑去。
寒飒手里捧着书信愣在原地,委屈的扁着一张小嘴。
这不能怪他吧,他倒是提议了萧慕白问他要不要进宫送信。
公子说的不用啊。
再说,少爷晚上回来之后,他不是立马也将信交给他了。
他自己隔了一夜才看,怪他咯?
寒飒撇了撇嘴,片刻后还是乖乖的送信去了。
等他再回来之时,夏初已经拉着萧慕白整装正要出发。
“这事儿你急也没用,还能飞回去不成?”萧慕白被他推着往前走,语气略带不满。
!!!
“倒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吃力了些,却是快上不少。”夏初被萧慕白一语惊醒。
对啊,他还可以施了轻功飞回去。
萧慕白一记暴栗就叩在了他的脑门上,一脸怒气的瞪着他。
这人是不是傻的?他摆明了是揶他的话,眼见着夏初居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给当了真,让他如何不生气。
夏初吃痛,捂着已经很久未曾吃过暴栗的额头,看向萧慕白那张盛怒的脸,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萧慕白那句话是嘲讽他的。
眼下,更是气他竟然当了真。
“唔,早一天回去,便能多做些准备。”夏初扁了扁嘴,对着他委屈的辩解。
“信中不是说他暂时无恙?连赵兴文都去了你还担心什么。稳重一点,别一碰到跟萧梓穆有关的事就失了心智。”萧慕白见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更为不满。
夏初被他斥了一句,反倒稍稍定下了心,确实事关萧梓穆,他一时六神无主,只想快些回去。
毕竟上一辈子他满身是血的模样还记忆犹新,他实在是见不得这一幕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寒飒,去传膳,吃完再走。”萧梓穆对着寒飒吩咐。
寒飒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夏初的脸色。
萧慕白见状一脚便踹了过去,对着他斥了一句“我现在吩咐你做事,你还得看别人脸色行事了是吧?”
寒飒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下去传膳,边走边委屈的嘀咕,那是别人吗?那是少爷啊,你自己个儿,时不时还得看他脸色呢。
他虽是心中腹议,腿脚却是不敢含糊。
虽是一瘸一拐,走的倒是颇为麻溜。
夏初看着寒飒远去的背影,被他极具喜感的一瘸一拐蹩脚走姿,逗弄的笑出了声。
萧慕白见他笑了出来,倒是也消了气,大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着他温声哄了一句“好歹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这一顿之后又得风餐露宿一段时日了。”
夏初‘嗯’了一声,转头对着他笑道“刚才是我太心急了。”
萧慕白卸下了他身上的包裹,拉着他去前厅坐下,没一会寒飒便领着小厮们上了膳食。
夏初虽是应承留下来吃完在走,可却仍是味同嚼蜡,没吃两口便托着腮帮子看着萧慕白在那优雅的用膳。
萧慕白见他一副食之无味焦急难耐的模样,只好叹了口气也推了碗碟,无奈的对他道了声“走吧。”
夏初闻言精神一振,起身拉了萧慕白便出了厅院,直奔乔府大门。
寒飒早已经将炽翼和藏鸿都牵在了门外。
萧慕白与夏初翻身上马,又对着旭镜交代了一句好好查一查当年那个女子。
旭镜恭敬的行了一礼,应了声是。
寒飒也随之上马,对着旭镜挥了挥手。
一行三人,顶着隅中的日光疾驰而去。
夏初归心似箭,驾驭的速度越来越快,萧慕白倒是还好,藏鸿能跟的上炽翼的速度。
但是,寒飒身下的那匹骏马。
可就跟不上了呀……
是以,寒飒没过一会便发现自己渐渐被落了下来,不由出声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呐喊“少爷你倒是等等我啊……”
夏初被寒飒的呐喊之声唤醒,这才惊觉自己的速度太快。
不由降了降炽翼的速度等一等寒飒,他目光看向萧国的方向,心中对着萧梓穆道了一句“梓穆,你也要等等我。”
而此时还身处山顶的萧梓穆,哪里知道夏初正在为了他策马奔腾,恨不得立刻飞了回去。
“山下如今什么状况了?”萧梓穆对着丘保华问道。
“没有听闻他们活捉了谁或是击杀了谁,想来你吩咐的那位少年应该已经成功突围下山了。”丘保华对着萧梓穆恭敬的回禀。
“你那日怎么会恰好带着山中的弟兄出现?”萧梓穆这几日一直守着郑中光,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根本无心过问旁的事情。
如今虽然郑中光仍然昏迷不醒,但是隐卫说了暂时性命无虞,他这才腾出功夫来问丘保华。
“真是赶巧儿了,那日哥哥告诉我殿下今日回京,我便想着殿下这一走就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上一面,兄弟们又想亲自跟去殿下道一声谢。是以,我便带着他们去追逐殿下,想要带着他们亲自道谢送殿下一程。没想到,追过去之时却恰好看见你们被伏击。”丘保华面色也是凝重一片。
若是那一日他没有带着兄弟们前去,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也不知道是何人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狙杀当今皇子。
萧梓穆也是没有想到这场暗杀提前了这么久布置,他已经将回程的日期临时提前,还以为他们不知归期未曾来得及设伏,偷偷的接上了郑中光准备带他回京。
没想到他们早就候在了必经之路上,难不成是跟在薛修国那边的洛影出了什么纰漏?
不可能。
萧梓穆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跟薛修国前后脚离开古皖,即便出了纰漏也不会这么快。
只能证明,这是精心筹谋了很久的一场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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