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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脑子发热
    公孙敏站在两人之间,挡住公孙束的寒冷目光,“你看她做什么,若不是她,我还不知你已经有娘的消息。”

    公孙束淡淡道“事情还没确认,我想证实后再告诉你。”

    “不对,以前你每次有消息,无论真假都会写信告诉我,这次没有,是不是得到的不是好消息?娘,是不是,”

    公孙敏哽咽,捂心口,脸色急转白,仿佛透不过气。

    公孙束扶住她,急宽慰,“她没死,你别多想。”

    片刻间,公孙敏大口喘息,额头一层薄汗,“你,你还不告诉我是什么吗?”

    公孙束抿嘴,“有人在大曲国见过她。”

    “还有呢。”

    公孙敏了解公孙束,若仅此而已,他不会隐瞒,公孙束缓缓道,“她有一个孩子。”

    公孙敏愣了愣,身子往后倾,公孙束稳住她,“你别动气,先安宁下来。”

    良久后,公孙敏的呼吸缓和,脸色依旧惨白。

    衣沐华推测,她患的是哮喘,忌讳激动和动情,难怪她学插花,原来是修炼平和的心境。

    公孙束送公孙敏回房,衣沐华放心不下公孙敏,一道送她回去。

    在公孙敏的院门门,遇到一小孩,小孩见公孙敏后抱着她腿,“娘,和我玩藤球。”

    男孩是公孙敏之子周柔尊,年仅五岁。

    肉嘟嘟的脸,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公孙敏不愿让儿子担心自己,摸他肉脸,“你先和奶娘玩,明日娘再与你玩。”

    周柔尊嘟嘴,低头不说话。

    公孙束揉他头,“尊儿,你在院子等舅舅,待会舅舅与你玩。”

    周柔尊裂开嘴,“不许耍赖。”

    公孙束颔首,周柔尊在廊下等。

    公孙束扶公孙敏进屋,衣沐华本想跟去,但公孙束瞥了她一眼,衣沐华识趣没有再跟,留他们两姐弟私聊。

    周柔尊等得不耐烦,便与奶娘玩球,娘奶只会捡球,周柔尊玩几次便腻了,不时喊舅舅快来。

    衣沐华寻思两姐弟难得见面,就让他们多说会话吧,走到周柔尊面前,“我和你玩。”

    周柔尊大眼眨巴,似乎在说你不是舅舅。

    衣沐华抢过藤球,撩起大裙摆,“我踢球可不比你舅舅差哦。”

    她用不疼的脚踢球,而后以头顶球,球上下移动,且不落地。

    周柔尊见了衣沐华玩出新花样,兴奋拍手,“我要玩,我要玩。”

    “那你接好了。”

    衣沐华头一顶,球向周柔尊去,周柔尊头顶回,他力气弱,球低飞,衣沐华出脚接球,提高球后喂球给周柔尊。

    两人来回传球,玩得不亦说乎。

    后来周柔尊没力气了,球一偏,往旁边飞,正好撞在来人的头上。

    衣沐华看清来人是大爷周位正,周柔尊如临大敌,身站直双手放身前,“爹,我不是故意的。”

    周位正看了眼藤球,一脚踢飞,“不好好练射箭,玩这个做什么?”

    周柔尊浑身发抖,“我练完了箭,师傅,放我半天,半天假。”

    衣沐华寻思周位正定是个严父,否则周柔尊不会紧张和害怕交集,以至于说话结巴,

    但周位正厉声道,“说话给我利索些,别弄得像你舅舅一样。”

    像舅舅一样,衣沐华默默重复这句,忽然怔住,公孙束的小名是小巴巴,岂不意味着公孙束曾经是结巴?

    周柔尊应了句是,头埋在胸前,低得不能再低。

    衣沐华本想帮说两句好话,但这是周位正的家事,她插手会招人嫌,只得说道,“大爷,大夫人身子不舒服,您要不要去看看。”

    周位正厉色未减,瞪周柔尊,“去练武场射半个时辰的箭。”

    周柔尊不敢忤逆,立即往外走。

    周位正看了眼衣沐华,往屋子里走。

    衣沐华自知留下多余,转身这回,心里一直想着,公孙束是不是曾经说话结巴。

    为证实心中猜测,次日去探望公孙敏,她已经无碍,正在插花。

    公孙敏见衣沐华来,递了一只花给她,“要不要试试?”

    衣沐华摆手,“我不会。”

    “不要紧,随意就好。”

    公孙敏挥手,丫鬟将花篮和金剪刀摆在衣沐华面前,衣沐华本就跃跃欲试,选了两支花,插入花瓶里。

    衣沐华没忘来的目的,试探问“大夫人,我听圆了大师叫公孙束小巴巴,这小名可有什么来头?”

    公孙敏淡然道“没什么,就是随意叫的。”

    衣沐华笑道,“我第一次听小巴巴居然想到了小结巴,你说好笑不好笑。”

    公孙敏顿了顿,“你怎么会想到结巴?”

    “脑子里一闪而过,该不会,是真的吧?”

    公孙敏将剪刀放下,目光凝视衣沐华,“在他面前,你别提,他会不高兴的。”

    衣沐华点头,“公孙束现在说话麻溜,大可不必介怀。”

    即使结巴,也已经过去,她无法理解公孙束为何不能释怀。

    公孙敏轻轻叹道,“你是他朋友,应该了解他为人,他凡事追求完美,容不得半点缺憾。”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于要求完美的公孙束而言,结巴是缺憾,是不可忍受的,才会特别介意。

    衣沐华又想到公孙束之前遮面,问道“那他为何戴面具呢?”

    “阿束和我一样,想找回母亲,戴面具后别人不认识他,他可以四处走动,打探消息,只是,”公孙敏长叹,“往后他必不会再打探了,我在周家,无法打听,这一生,怕是见不得娘了。”

    公孙敏眸光闪动,衣沐华怕她过于伤心发病,脑一热道,“我替你打听。”

    “真的?”

    衣沐华点头,公孙敏笑了笑,“谢谢,真的谢谢。”

    既然应承找人,衣沐华问道,“你可有她画像?”

    公孙敏点头,匆匆起身转内室,片刻后拿了张画来,画中人与公孙敏气质一样,是个温婉如兰的美妇。

    衣沐华收好,又问,“她是怎么离开的呢?”

    西候夫人何等尊贵,身边必有丫鬟簇拥,她要走似乎不大容易。

    “你既见过圆了大师,想必也知道,阿束小时候在清颂寺度过,我娘娘每年都会去看阿束,在阿束九岁那年回家途中,她趁着下人不备,自己离开了。”

    “恕我冒昧多问一句,你们知道她为何离开吗?”

    公孙敏摇头,“我猜我爹知道,但他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也不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