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位于大乐国境内,衣沐华等人乘车前往。
除了衣沐华公孙束梅映辉三人,还有几十名公孙束的护卫。
衣沐华在车上见四周均有护卫,问公孙束,“我们不是秘密前往大乐国么,这么多护卫,岂不是暴露行踪?”
唯恐别国破坏大乐国的打算,是以他们商议暗中进药谷。
公孙束回道“大乐国不比大平国,有护卫随行更安全。”
“乐王不是傻子,我们一行到药谷,他未必不知道我们是冲他去的。”
“不会,我有去药谷的理由。”
衣沐华愣了愣,见公孙束看自己,柳眉微聚,“你拿我做借口?”
公孙束颔首,“兰榭宴上你我亲昵,天下皆知,在外人眼里,我视你如珍如宝,如今你腿有疾,我带你去药谷求医,再正常不过。”
衣沐华深呼吸,“世子,你决定前是不是应该问过我?”
“我以为你不介意。”
衣沐华翻白眼,梅映辉插话,“公孙束,这么做就是你不厚道了,此举无疑将沐华与你捆绑,阻碍沐华寻觅良人。”
公孙束“怎么会,喜欢她的人不会介意的,比如周孝正。”
衣沐华解释“我和周孝正是朋友。”
公孙束“不止吧,否则你怎会去送他。”
梅映辉“朋友临别,沐华去送也没什么的。”
公孙束“你是没看到周孝正的眼神,看到后你就知,”他忽然打住话,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
衣沐华斜眼,“你看到我和周孝正道别了?”
公孙束“没有。”
他分明在说谎,衣沐华寻思公孙束改主意是在启程后,临时起意过于突然,令她疑心大作,继而恍然,“世子爷,你是故意的?”
公孙束偏过头,“绝无此事。”
衣沐华继续盯他,公孙束索性转过身,不与她面对面。
事已至此,她追究也没用,名声再坏也就这样,唯一会跳脚的,大概是她爹衣羽飞了吧。
想到回信城后要面对衣羽飞,衣沐华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正如公孙束所说,相信她的人是不会介意的,眼下正事要紧。
七日后,衣沐华一行人抵达药谷。
山口处早站了名女子,她一袭白衣,眉眼淡然,气质出尘。
待衣沐华三人下车,女子迎上前,“白明见过世子,梅公子,衣姑娘。”
“白姑娘,别来无恙。”
“托世子福,白明很好。”
白明侧身,领他们进谷。
入谷后,目及之处皆药田,药草随风摆动,登时阵阵药香。
他们穿过药田,到一片竹屋前,白明说道,“这里是翠屋,往后几日,世子你们便住这。”
“多谢白姑娘。”
白明淡然一笑,“各位远道而来,想必十分疲倦,今日暂且休息,明日我再带衣姑娘去瞧病。”
公孙束点头,白明又道,“药谷里不单种草药,也种毒草,几位没事,最好别乱走,万一中毒,那就不好了。”
公孙束应下,白明转身离开。
她走后,衣沐华问道,“你与白明相熟,以前来过?”
“小时候常跟着师父来。”
“你师父身患疾病吗?”
公孙束摆头,“不是他。”
衣沐华想起公孙束小时候结巴,料想是来治这病的,公孙束不愿提及,她没继续问。
梅映辉不知情,说道,“不是你师父,那就是你咯,你有什么病,需常来?”
“顽疾,后来治好了。”
“什么顽疾,得治好几年啊?”
梅映辉猛追不舍,衣沐华说道,“现在治好就成了,你管它是什么,别没完没了啦。”
梅映辉感受到衣沐华语气里的不耐烦,自知不该再追问,识趣闭了嘴。
公孙束瞥衣沐华,暗含深意,似乎好奇她怎么没刨根问底。
衣沐华转移话题道,“也不知乐项王住何处?”
公孙束“药谷接待客人的地方唯有三处,翠屋,黑屋以及红屋。”
梅映辉“名字皆以颜色命名,有什么由来吗?”
公孙束“黑屋是在一颗古树下,树上乌鸦成群,便取名黑屋,那里乌鸦声嘈杂,药谷不会安排乐项王住那,多半住红屋。”
梅映辉“红屋又是什么?”
公孙束“红屋位于灼华花海中,灼华的花瓣大如荷叶,红如烈火,故而得此名,不过这花释毒气,外人无法靠近。”
衣沐华想起白明临走前的话,敢情她暗示他们别去呢。
梅映辉不解道“灼华有毒,还给王住?”
公孙束“他们有解药,灼华含毒,可将旁人挡在外面,里面的人能清静”
乐项王住药谷是为治病,自然不想人烦他。
衣沐华“看来要见乐项王,得先弄到解药,或者让药谷的人带我们进去。”、
公孙束与药谷的人相识,兴许有办法,衣沐华看向他。
“这解药只有谷主有,乐项王既不愿受骚扰,谷主又怎会给我们呢。”
衣沐华深吸气,“既然我们进不去,唯有等他出来,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待在里面。”
公孙束颔首,“他的病由谷主亲自治,明日谷主给你瞧病,你乘机探听就是。”
探听是衣沐华的强项,她点头应下。
次日,白明将衣沐华三人带到药谷的百味堂,龙跃见公孙束后起身,双手一鞠,“见过世子。”
龙跃满头白发,约莫七十左右,也不知用了什么保养良方,他脸上无半条皱纹,衣沐华心里暗暗称奇,
“谷主客气,此次谷主肯为沐华医治,晚辈感激不尽。”
“世子请求,龙某人自当尽力。”龙跃细眼转衣沐华,“衣姑娘,可否告知你的症状?”
衣沐华将自己的症状说了,龙跃示意她坐在,而后抬起她的脚,手轻捏膝盖骨,“伤了好几年了吧。”
“有五六年了。”
“前段日子,这腿是不是长时间泡了水?”
衣沐华本打算隐瞒,不曾想龙跃一探便知,只得如实道,“谷主您真神。”
龙跃叹息“姑娘家家,少打打杀杀,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伤成这样泡水,不成瘸子简直万幸。”
衣沐华吐舌,旁边公孙束脸色凝重“谷主,您是什么意思?”
“世子别紧张,还有救。”
“有劳谷主费心,请您千万治好她。”
龙跃点点头,随后调侃,“世子,当年您自己患顽疾时,可没这般上心啊。”
公孙束不自然笑了笑,梅映辉问道,“他患了什么病啊?”
龙跃看了眼公孙束,“你还是问世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