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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得罪两大派系
    蒙内史和师爷贪婪,罪行累累,衣沐华握有他们的把柄,之前不用,是念在进水不犯河水,不愿闹翻罢了。

    然而他们给脸不要脸,衣沐华也不必客气了。

    师爷不悦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和蒙大人做的坏事太高调。”

    师爷面色急转,“衣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我们做什么坏事啦?”

    “身为朝廷命官却私下放高利钱,这事被上头的人知道,你说会如何呢?”

    世上当真有十分巧合的事,刘氏弟弟欠钱的债主正是蒙内史和师爷,这是衣沐华查刘氏弟弟,无意间查到的。

    “你胡说,我们没有。”

    衣沐华笑了笑,“师爷,您别忘了我是诸监司使,信城里谁干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我非但清楚,还有证据。您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全当没见过,您要是不肯,今日我就呈报给张丞相。”

    师爷身子一震,如刀眼光盯着衣沐华。

    衣沐华冷眼看他,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么。

    对视一阵,师爷败下阵来,走回蒙内史身边,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蒙内史听完后惊恐看衣沐华,衣沐华报之以微笑,蒙内史打了个寒颤,随后摆手,吩咐师爷放人。

    风冠等人回到诸监,见衣沐华黑脸,众人忙换上谄媚之脸。

    洋葱奉承道:“司使,今日您特别漂亮。”

    风冠附和,“对,面色红润有光泽,老远就能感受到您的光芒。”

    衣沐华皮笑肉不笑,“是在发光,那是散财的光,都给我摸耳跪下。”

    众人依言下跪,老老实实拉耳朵。

    衣沐华居高临下看他们,地上的人纷纷低头。

    衣沐华并不介意替学生收拾残局,但讨厌给他们擦屁股。

    残局是不得不走到的局面,而脏屁股却是可以避免的东西。

    衣沐华厉色道:“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风冠低声道:“不应该被抓。”

    颜喜委屈道,“衣司使,这也不能怨我们啊,谁知道龚新会告发我们,明明龚老太太同意了。”

    衣沐华:“那怪我咯?怪我自己倒霉,培养了一批整天要我去府衙保的徒弟。”

    众人屏息,头压得更低。

    风冠身为队长,没能带好队,主动认错,“司使,我们知道错了。”

    “错哪了?”

    衣沐华不可能护他们一辈子,是以必须让他们成长,她不怕学生犯错,就怕错了不知改。

    风冠答不上话,衣流光说道:“行动之前没有考虑周全,若是我们思虑全,不至于被抓。”

    总算有个人开了点窍,衣沐华说道,“现在你们告诉我,在行动前应该做什么可以避免?”

    洋葱说道,“我们应该在夜里挖尸,那旁人就不会发现了。”

    风冠摇头,“我们找证据,偷偷摸摸找到证据没法用。我应该劝服龚新大哥,他一开始不同意,我却想绕过他,是我在逃避。这事我负全责。”

    颜喜:“哎,大家一起决定的事,不用你背黑锅。”

    阿洲:“对,这事是大家的错。”

    衣沐华见他们深刻反省,气才消,“全体出去跑二十圈。”

    众人领罚,青雀走近衣沐华,“司使,我们开罪了蒙内史,往后日子会很难啊。”

    内史掌管信城,如果他要给衣沐华小鞋穿,多的是机会。

    衣沐华哼了声,“他只管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他呢。”

    “一个蒙内史自然不足为惧,但蒙内史隶属周老元帅一系,您威胁他,他肯定在周氏面前说您坏话,到时您会遭到整个周氏一系的排挤。”

    大平国的派系中属周家盘根最深,得罪周氏,等于断送了前程。

    衣沐华讨厌结党营私,“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衣沐华行的正,他们找不出麻烦的。”

    青雀摇摇头,不再相劝。

    一个时辰后,十三人受完罚,气喘吁吁站在衣沐华面前。

    衣沐华这才问正事,“你们把尸体挖出来,可找到了线索?”

    风冠:“我们发现死者头部有大片伤口,经过仵作检验,那伤口不是落水后碰河底石头所致,而是钝器击打造成。”

    衣沐华:“有怀疑的对象么?”

    凤冠答:“云朦记的云月小姐。她与龚丕订了亲,却与有权有势的武老爷私通,还伙同整个云朦记瞒龚丕哥。

    龚丕哥知道后准备离开云朦记,投奔云朦记的对头。龚丕哥是云朦记的首席绣师,一旦他到云朦记对头,云朦记的生意必遭重创。我们推测那云月小姐苦劝龚丕哥留下,龚丕哥不肯,她恼怒,便杀了龚丕哥。”

    过程堪比狗血剧啊,衣沐华深受震撼,良久说不出话来。

    洋葱:“这云月小姐为了钱跟糟老头子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呗,还骗一心为他们家做事的龚丕,太不是人啦。”

    阿洲:“简直不是东西。”

    风冠叹息,“龚丕哥的绣技高超,未来前途光明,却毁在了她手里。”

    衣沐华回神,“可有指证她的证据?”

    风冠摇头,衣沐华正要说话,何潋滟到来。

    衣沐华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笑道,“什么风把你怎么来了?”

    何潋滟脸色凝重,毫无笑意,“衣司使,属下有要事与你商议。”

    听闻要事,青雀等人依次离开,待只剩两人后,何潋滟说道,“今日我来是想求衣司使一件事。”

    “洗耳恭听。”

    “希望司使高抬贵手,别抓龚丕的案子不放。”

    衣沐华愣了愣,“这案子似乎与你无关吧。”

    “看似没有,其实是有的。”

    衣沐华恍然,武老爷也参与了案子。

    他是武家的当家人,武家隶属何氏一系,同系之间利益相互错交,一根动,满枝皆晃。

    是以何氏出面保武老爷。

    “人死不能复生,抓了他,死去的人也不能复活,何不利用这事谋取利益。”

    “话很有道理,可惜我无法认同。”

    “衣司使,你聪明,可别犯糊涂了。得罪了蒙内史等于与周家一系结仇,再得罪我们这一系,哪怕是十个世子都护不了你。”

    “我只知道杀人偿命。”

    “话我已经带到,你好自为之。”

    何潋滟转身离开,青雀从外面进来,“衣司使,您脸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