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束又怎能容忍别人侮辱衣沐华,冷冷道,“她的罪还没定。”
肖毅:“我们近卫押送人一向用囚车。”
公孙束:“她乃侯爷夫人,从一品,理应做马车。”
肖毅:“侯爷这是要干预我们近卫做事?”
公孙束:“不和规矩的事我都会管,无论是近卫还是别人。”
肖毅盯着周中正,周中正见两人大有僵持之意,他走到肖毅身侧,“肖队长,复命要紧。”
肖毅看他一眼,周中正说道,“我可不是帮她说话,只是怕圣上久等,万一圣上等得不耐烦,到时大家都遭殃。”
话十分中肯,肖毅脸色稍动容,周中正是人精,顺势到,“肖队长没有马车,不妨用我的。”
肖毅点点头,近卫将衣沐华请上马车,一行人向王宫而去。
抵挡正殿后,平成王先传衣沐华,公孙束在殿外候着。
平成王见衣沐华,怒目视之,“衣沐华,你可真是隐藏得深啊。”
衣沐华跪下,“圣上明鉴,臣绝非细作。”
“那你怎么解释人证物证。”
“鹿王有意陷害小人,人证物证都是他特地安排。恳请圣上给我一些时间,小人一定会找出证据,以证清白。”
平成王沉默,衣沐华又道,“臣对大平国只有赤诚,绝无异心。”
此时宫人禀报,张丞相颜宝以及周位正求见,平成王吩咐宫人,让他们进来。
三人进来后,平成王说道,“三位爱卿认为如何?”
颜宝:“早前大陈国攻打我大平国,衣沐华率领士兵奋勇抵抗,逼退陈军,足见她一心为国,这样人绝不会是细作。”
周位正:“她就是和鹿王联手做戏,让圣上和侯爷相信她,这不,她转头就把虞山繁星交出去了。”
周位正是周中正的大哥,周家恨衣沐华,自然对她有偏见。
颜宝:“据我所知,是她发现线索上的关键,若她真是细作,寻得关键后理应交给鹿王,又何必说出来。”
周位正:“发现关键直接交给鹿王,便暴露她细作身份了,可如果出海搜寻暴露,她便能继续隐藏下去。这次若非我的人打探到她是四象,直到现在我们还蒙在鼓里。”
颜宝:“照周将军所说,她借出海之由暴露虞山,落水后大可直接消失,又何苦回来。”
周位正:“她回来是为诱侯爷请命攻打虞山,我们收到消息,大陶国的军队已经到达虞山,等我们的人一到,他们便会一网打尽。”
颜宝:“可我收到的消息是,大陶队至今没有抵达虞山,而你们受到的消息是大陶师故意放的。”
周位正顿了顿,“不可能,我的消息来源一向准确。”
颜宝从袖中掏出两封信,“大陶队从大陈国境内绕到海边,再登船前往虞山,是以我派诸监到大陈国打探,他们得回的消息都是昨日大陶队才登船。”
颜宝双手奉上,宫人将信呈给平成王。
平成王阅后说道,“依照你的意思,他们是为拖延时间而做的这一切?”
颜宝:“正是。”
平成王:“照你们的意思,是朕上了他们的当?”
就算是事实,做臣子的也不能直言,张丞相说道,“大平国安定得来不易,圣上有所思虑,也是应该的。”
周位正:"全怪衣沐华,若不是她泄露出去,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圣上,是她令我们失去虞山,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失去虞山,总该有个人顶罪,此是衣沐华是不是细作已经不重要,而看平成王会不会让她做这个倒霉蛋。
门外宫人说道,“西候求见。”
公孙束尚未正式接替西候爵位,是以两人称呼没有变。
平成王哼了声,“今日朕这里可真热闹啊,传,让龙闵候一起进来。”
西候被公孙束推着轮椅进来,西候欲行礼,平成王挥手,“西候腿不便,礼就免了。”
西候恭敬道:“多谢圣上体恤老臣。”
平成王:“西候此番前来,是为衣沐华吧?”
西候:“正是,听说她被怀疑是细作,老臣不得不来。”
平成王:“朕并非平白无故冤枉她,人证物证都有,她又无法自辨,很难叫人不怀疑。”
西候:“圣上相信物证人证,老臣却相信人的所为,一个人行事以国为重,以民为先,这样的人就算是说破天,老臣也不信她存异心。”
周位正哼了声,“她杀我弟弟,算什么民为先。”
西候横他一眼,“你弟弟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心里没数?挪用军银放高贷,排除异己,这样的人算民?”
周位正脸红,西候又道,“此次虞山失利,是我儿部署失误, 既然做错,就该承担。”
西候后来,却猜到平成王想找人顶罪的心思。
张丞相帮公孙束说话,“百虑终有一疏,侯爷比较年轻,难免有遗漏的时候。”
公孙束跪下,“错就是错,容不得狡辩,臣的错,臣愿领罚。”
平成王沉吟,“国事关乎千万人,既错了,是该受罚,即日起,免去你侯爷之位,罚三年俸禄,”
公孙束恭敬一拜,平成王又看着衣沐华,“衣沐华细作之事尚有疑点,朕会派人重新查,待查过后,再做定夺。”
平成王没有当场定衣沐华的罪,已经是格外开恩,衣沐华谢过圣上,被肖毅押入天牢。
因是收监,肖毅也不能对她如何,最多是不给她好饭好菜吃。
衣沐华在狱中待过两年,早尝遍艰苦,肖毅这些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这日到了饭点,有人送饭来,居然有鱼有鸡,衣沐华讶异片刻,问道:“大哥,这菜怎么如此丰盛?”
“有人特地为你准备的。”
衣沐华沉默,那人说道:“放心没毒,那人说了像你这么好的人才,应该留着,为他效力才是。”
“你是鹿王的人?”
“如果你相通了,就把菜碟摔了,到时自会有人来救你。”
“不必了,我誓死效忠大平国。”
那人笑了笑,“我并非试探你,你不必如此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