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菲已经被女人刺瞎了双眼,人也不知道被她藏到哪儿去了。事情就发生在今天,如果只是眼睛受伤,救治及时的话,也许不会感染得很严重
小吃货当时就在车里,它目睹了盛红菲被抓的过程,而且它的嗅觉似乎很不错,自信能追踪到他们要找的人。
现在就指望这家伙带路了。
听了兰疏影的话,小吃货先是高兴地点头,走出一段路之后,迟钝的反射弧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才给五块啊?!
小气!
吃货哼哼唧唧的,停在她肩膀上不肯走了。
兰疏影当然知道报酬太少是笼络不住它的,可她要是一开始就定高了,这个贪心鬼就更会漫天要价,要到她承担不起的地步,所以她轻飘飘抛出一块饵就催着它走,就没想给它仔细思考的机会。
她用小野邻居家的饼干投喂吃货,扔一块,它边啃边飞,吃完了回头,她就再扔一块,就这样一路走到地表,钱富贵和小野自觉地蒙上眼睛。
突然,系统跳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玩家请注意!
触发临时任务:听校长的话
要求:在五分钟内找到校长盛红菲,倾听她的遗言。任务成功可获得随机2-4项物品增益,失败无惩罚
倒计时——开始!
“!!!”
刚才还想着保住盛红菲的命,这一转眼就成了死局
任务里直接就扯到遗言了,还救个屁啊!
钱富贵急眼道:“草草草,赶紧的啊,人家等不下去了!”
他一把抢过饼干袋子,一抓就是四五片,举起来跟吃货说:
“我告诉你啊,就五分钟,你要是不能带我们找到她,这些吃的,我全都给你毁了,掰得碎碎的,你信不信?”
吃货懵了两秒钟,领悟到他意思之后一下子怒了!
它又想来抓他眼罩,被兰疏影拦下。
她严肃地补刀:“不止这个,见不到她的话,以后我就专门跟着你,凡是你想吃的东西,我保证你最后一口都吃不到。”
说到做到。
!!!
幼崽气愤极了。
吃就是它的命,这两个臭人类居然拿这个威胁它!
它跳到他们前面,身形暴增,化作牛犊大小,疯狂地对他们龇牙低吼。
回应它的是钱富贵利落的握拳。
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碎屑,就像飘雪一样,从他指缝里落下来。
恰如某只幼崽瞬间碎了的心
它,心疼!
人类最讨厌了!
“呜呜”
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光,吃货呜咽着,吸溜圆鼻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兰疏影。
“快点,走。”兰疏影催促道。
还有四分半。
她不是在难为吃货,而是她在进入地下庇护所之前发现了一辆车,轮胎印子和留在马路上的一样,她就知道那一定是女人开过的。
缺了视力谁也走不远。
换言之,盛红菲八成就在这附近。
难点在于,光明乐园和外围的学院有太多楼层和房间了,她不知道具体在哪一个。
吓到了头脑简单的吃货之后,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四分钟撞开一间教室,发现了一个手脚被捆着的女人。
女人在昏迷中仍然满脸痛苦,眼睛底下两行红痕,触目惊心!
兰疏影曾经担心她的眼睛会感染,现在才发现,眼睛是小事,那个女人根本没想给盛红菲留活路!
头部是撞伤,碎玻璃扎在额头的肉里;
一把小刀横躺在地上,它在盛红菲身上留过很多伤口,最深的那一道明显扎穿了腹腔
她能坚持着还没死已经是奇迹了。
小野被浓重的血味熏到了,他忍不住干呕几下。
“对不起盛阿姨,你”
他为自己的失态愧疚,默默地把那句“你还好吗”咽了回去。
会好吗?
怎么可能好?
这么重的味道,她一定流了好多血。
救不活了小野飘过这个明悟。
钱富贵一脸紧张,顾不得小吃货已经钻进饼干袋子里大快朵颐,他在一片黑暗中调出面板,任务栏——
倒计时在四分半的位置,还有半分钟
啊!停了!
他万分惊喜。
倒计时停止了,任务并没有失败,这是系统给他们留的谈话时间。
大约是系统的安排,就在小野那一声之后,盛红菲醒了过来,低低地自言自语道:
“我没逃掉小野千万别来”
小野一愣,想说自己就在这里,忽然被兰疏影拉了一下。
“盛女士。”
她蹲在盛红菲身边,握住对方冰凉的左手。
“很抱歉,我们接到一个电话,有人伪装成你,把我们骗了过来小野就在这里。”
“什么!”盛红菲激动地挣开她,“小野,快走!别被他们发现你!”
他们是哪些人?
兰疏影试探着说道:“赵明和那个假扮你的女人,都死了。”
“”
盛红菲沉默了几秒,惨白的脸上挤出笑容,牙缝里挤出一句:“好死得好!”
他们也曾恩爱过。
但终究抵不过长期分居、丧子之痛,还有第三者的温柔。
“谢谢你们来救我不过,我活不长了。”她遗憾也释然地说,每说一句就要停下努力呼吸,“我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们,拜托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带着小野,再撑七个月”
七个月?
兰疏影很疑惑这个数字。
她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这是盛红菲视角的故事。
诚然,盛红菲和janna的姐妹情是最近几年相认之后才开始的,但是在那之前,她们各自的丈夫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所以她们也是朋友——只在逢年过节打电话问候的那种。
事情要从一本奇怪的书说起。
大概在七八年前,赵明要去国外出差,去机场的路上,他在地摊买了一本纯黑封面的旧书,没有作者,没有出版信息,没有目录这激发了他的猎奇心理。
更吸引他的,是书里的内容:
它像是一本幻想家的著作,里面罗列了无数个奇特的生物,如今肆虐全球的怪物就是其中之一!但在当时,他只以为那本书就是用来给人消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