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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衣冠禽兽VS柔弱无依(20)
    <b></b>                  寓言推开卧室门进来。

    先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面是支离破碎的灰影。

    “我要出去。”

    湛然还瘫坐在落地窗旁,仰头看着寓言,不算平稳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乞求。

    寓言顿了顿,走近他,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怎么坐在地上?”

    她对他的请求置若罔闻的态度,让湛然一下崩溃了,捶打着寓言的肩膀,哭着说“我要出去!你放我出去!”

    他没发现寓言眼神渐渐沉了。

    寓言抓住湛然的手腕,深邃黑暗的眼眸望不到底,“湛然,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再说……”

    湛然是跨坐在寓言腿上的姿势,被她揽着腰完全禁锢在怀里,这种羞耻的姿势让湛然想要挣扎离开,可做不到。

    “你这个腿能去哪里呢?”

    湛然……

    他对上寓言深沉的眼神,心里有些胆怯,眼泪无意识止住了,可还是不死心。

    湛然抓紧寓言胸口的衣服,小脸上全是泪痕,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放软了态度,求她,“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寓言倾身吻了下他的唇,“做梦。”

    唇瓣上的冰凉柔软一触即离,湛然愣住,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不知所措,又绝望。

    -

    入夜,湛然坐在床头,小脸纠结成一团,很犹豫不决。

    寓言从外头回来,穿着浴袍,头发微湿,换过睡衣后站在湛然床边,擦着头发,“怎么了?”

    湛然很别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了针对寓言的刺,因为这里只有寓言。

    不管是人类身为群居动物还是别的原因,他都需要她。

    他低着眼睫,难以启齿,“……要洗澡。”

    从醒来到现在,湛然还没好好洗过澡,只有洗脸的时候,自己清理过身上方便被清理到的地方。

    他这个腿,没办法支撑他洗澡,又不愿意让寓言帮他。

    但又不能一直不洗……

    就很尴尬。

    寓言放下毛巾,来到湛然身旁,把他打横抱起,“我抱你去。”

    湛然下意识搂住寓言的脖子。

    来到浴室,寓言将湛然放在洗手台上,蹲在浴缸旁调水温,放水的时候,她来到湛然身前。

    湛然坐在洗手台上,比她高一点,双手撑着身后,低垂着眸一声不吭,身后的手缓缓攥成拳。

    寓言手伸向他脖间的纽扣,晦涩的眼神盯紧他的脸,看他睫毛微颤,轻笑一声,“别紧张,这半年都是我给你洗的。”

    湛然……

    湛然更紧张了,还羞耻,脖子都红了。

    寓言将湛然脱得不着片缕,抱在怀里,走向浴缸。

    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让湛然很没有安全感,一个劲儿地往寓言怀里缩,湿漉漉的眼睛像是会随时无措的溢出水。

    声音软软的,很不安,不由自主地叫她的名字,“寓言……”

    寓言脚步一顿,“你叫我什么?”

    湛然睫毛颤了颤,快哭出来了,茫然,“寓言……”

    对上寓言蓦地幽深的眼眸,湛然有些害怕,“怎、怎么了吗?”

    寓言咬了咬舌尖,蹲下把湛然放在浴缸里,“没怎么,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倒是意外的好听。

    湛然……

    他将自己泡在热水里,清澈的水藏不住他漂亮的身体。

    阿宝有些惊诧。

    将军居然没有叫过博士的名字吗?

    随后阿宝就想到了什么。

    将军是博士亲手制造的战斗型机器人,不会是……

    【博士,将军以前叫你主人吗?】

    寓言“不然呢?”

    【……】还真是。

    再看他们现在这两人的关系……

    阿宝脑补了一系列不可言说的py。

    湛然想把自己蜷起来,可做不了曲腿的动作,部位就大咧咧地暴露在寓言的视线里,他红着脸,“你可以出去了。”

    他只是因为腿无法行动,没办法脱裤子,放水,站立,进浴缸,但坐进浴缸里自己洗澡还是可以的。

    “你确定自己可以?”

    湛然……

    不确定。

    他可能会滑进浴缸把自己淹死。

    寓言将袖子挽起来,手在浴缸里揽住他的细腰,嗓音温和,但不容拒绝,“我给你洗。”

    湛然没敢拒绝。

    整个过程,他都闭着眼装死,不可避免被碰到,浑身都红了,恨不得把自己蜷成虾。

    更尴尬的是,被寓言抱着在淋浴下冲水的时候,寓言新换的睡衣不可避免地也湿了,粘在身上,暴露出优美的曲线。

    湛然脚踩在寓言脚上,全靠腰间的手臂稳住身体,两人紧紧贴着,感受着对方的身体。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避免的就……

    感受到寓言意味深长的眼神,湛然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尴尬又羞耻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清心寡欲十几年,怎么这次就这么没出息啊!?

    寓言手伸过去,“我帮你……”

    “不要!”湛然忽然叫了一声。

    寓言“可是你的身体……”

    “你别再说了!”湛然很崩溃。

    寓言……

    寓言用浴巾裹着湛然,把他抱出去放在床上,自己去衣柜那儿拿他的睡衣。

    湛然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只是洗了个澡,却像打了一场仗,还是败仗。

    好尴尬,好羞耻!让他死吧!

    一直到睡觉,湛然都没正眼看寓言一眼,身体蠢蠢欲动的反应告诉他,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他是抖吗?!

    等湛然睡过去,寓言温柔地吻着他的后颈、肩膀,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疯狂的神色。

    想逃又怎么样呢?他的身体依旧由她掌控,他依旧拒绝不了她。

    …

    转眼间,过去一月。

    湛然一直被囚禁在这间卧室,这张两米大床上。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只是看起来,夜里偶尔会忽然惊醒,看着外头不知不觉地掉眼泪,突然崩溃地冲寓言大吼大叫,都在诉说他的心理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最不正常的是,湛然如今对寓言很依赖,一见她要出去就哭。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正常,所以一直在有意识的克制自己对寓言的依赖。

    等这天寓言离开,湛然窝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灰暗的眼睛被晶莹的泪水染了一层光亮。

    【博士,你到底要做什么?】

    整日搞她的研究,也不想办法收集芯片,还这么对待上校,上校明显不正常也不管不顾。

    喜欢个屁!

    寓言推了推鼻梁上的护目镜,穿着白大褂,站在栏杆前俯视着底下庞大的异兽,思索下一项研究的事。

    对脑海里阿宝的话似无所闻。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