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红齿白,明亮水润的眸子惹人怜爱,总统慈爱地看着他,身旁主持这场表彰大会的主持人疑惑。
没忍住问“没有了吗?”
贝利可可脸更红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事情这么急,压根没有做任何准备。
而寓言也没有提醒他。
贝利可可瞪向台下却发现她还在笑,看他满脸通红,寓言才肯给他解围,朝台上伸出一只手。
因为她坐在第一排,距离高台很近,贝利可可稍稍倾身就能将手放在她手心内。
寓言带着笑音问道“能放我们少爷回来了吗?”
主持人笑了一声,“当然可以。”
贝尔可可蹲下拉住寓言的手,被她从台上抱了下来,坐回原位。
贝利可可浑身的肌肤都红透了,像只煮熟的虾,将脸埋在寓言肩膀处的衣服里,一直到表彰大会都没有将头抬起来过。
而其他人都只是怀着善意地对他们笑笑。
从总统府离开时,孙副手也一块坐进悬浮车内,他频频看向坐在后排眼睛闪闪发亮的贝利可可,眼神有些古怪。
终于在第三次看向后面时,接收到了寓言警告的眼神。
贝利可可也发现了他的目光,奇怪问道“孙副手一直看我做什么?”
少年心中还残余着刚刚激动的情绪,嘴角咧着,双眸闪闪发亮灿若星辰。
倒不是因为自己成为了一个万众瞩目的人,而是这种因为付出而得到肯定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虽然他的本意并非是想要做出什么贡献,而仅仅是因为想要把情敌比下去而已。
他好像对这种感觉有些上瘾,而且熟悉,这种熟悉感来得莫名其妙,却像一种烙在灵魂中的印记,提醒着他什么。
孙副手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奇惊讶的,可可少爷是第一名拿到二级功勋章的向导呢,在你之前从来没有向导得到这么高等级的功勋章。”
何止好奇惊讶,所有人都像孙副手一样,心中充满了震惊。
幸瑞一直是向导中的一个异类,被人挂在嘴边谈论,仅仅是因为他是一名优秀的监督官。
没有人能否认他的优秀,但真正对他崇拜的人其实少之又少,反而是那种‘一点都不像个向导’的声音更多。
你明明是一名向导啊,为什么要做些哨兵才会做的事?
或者是因为那些向导对幸瑞的嫉妒,也或许是那些哨兵不满自己被一名柔弱的向导给比下去。
总之那些声音总是充满奇怪的不满很让人感到不舒服的高高在上。
孙副手倒是没有这种感觉,毕竟贝利可可所作出的贡献,也只是教导一些琴棋书画,又没有让他产生危机感。
他只是感觉贝利可可和一些向导有些不同,他似乎对一些事情格外向往。
贝利可可傻笑了下,“是吗?我刚知道。”
孙副手问“可可少爷现在已经是一名监督官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贝利可可想了一会儿,“暂时先休息吧。”
随后笑眯眯道“但之后肯定要履行我身为监督官的职责呀,我到现在都还不怎么清楚监督官要做些什么呢,不过听说会跟随军队一块儿上战场对吗?所以接下来,我去军队学习怎么样?好歹要有个自保能力,不能拖那些士兵的后腿……”
去军队学习什么?自然只有带兵打仗。
而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名向导会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包括幸瑞。
贝利可可感觉到自己越说,孙副手看着他的目光就越怪异,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贝利可可停顿住,茫然问道“怎么了?是向导进军营会很奇怪吗?”
刚刚一直仿佛不存在一样的寓言,此时出声,“不会。”
贝利可可眯着眼睛笑了笑,“那就好。”
孙副手的表情更加怪异了,向导要进军营,闻所未闻。
贝利可可此前一直待在自己的庄园内,所以对待世俗的目光并不是那么了解。
直到后来他在表彰大会上接受功勋章的视频被放在星网上,被人大肆讨论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想法是很奇怪的。
至少对一名生活在温室内,宛如娇花的向导来说。
[哇,可可好厉害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个接受二级功勋章的向导吧!]
[可可真的好勇敢,居然敢去蓝星,听说刚发生过战争的蓝星很混乱的。]
[他胆子好大,不会觉得害怕吗?]
[听说他接下来还要进军营,随军队去战场呢……]
[天呐,一个向导安分点不行吗?为什么要去军营添麻烦。]
[保家卫国是我们哨兵的事,他一个向导去添什么热闹?]
[我怀疑他具备一名向导应该有的繁殖能力吗?]
[他好可怕,居然要去战场。]
[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名向导。]
贝利可可看着这些,以及比这些更为过分的言论,气冲冲地去找寓言。
“他们说我!”
寓言坐在书桌后,在贝利可可进来时,眼睛便从电脑上移开了,抱着贝利可可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说你什么了?”
贝利可可没有将那些言论重复一遍,因为那不是让他生气的缘由,那些声音还不至于影响到他。
贝利可可“向导不能去军营,只能安分的待在温室里,做着繁殖的工作吗?谁规定的?”
他心里倒没有想着什么好,什么不好,也没有对那些只能被保护,唯一的作用只有繁殖的向导有什么意见。
只是在别人也用这套准则要求他的时候,心里很气愤。
寓言顿了顿,“没有谁规定,但你身为向导应该很清楚,体质限制着你们根本做不了额外的事情,这属于不可抗力,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一种准则。”
贝利可可愣了愣,没有再说话了,眸光有一瞬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只是忽然感到奇怪,他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向导,在此之前他也和网络上的那些向导一样。
被压制着,对一切暴力感到害怕,娇弱又胆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反而开始向往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强大。
他确实,不像一名向导了。
好像是在去到蓝星之后变的。
寓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要想那些事了,网上的视频很快就会撤掉,他们也很快就会忘记。”
贝利可可回过神,“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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