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明”方晟沉思道,“
“推手就是李大明”白翎断然道。
方晟想得更远“这样
樊伟颌首“他到白山又捅了漏子后傅首长居然由始至终没出手相助,很多人都想不通,原来有这层原因在内;不过有关部门已经放了温辉宜一马,按说安份守纪在美国过她的好日子是最佳选择,为何悄悄溜回国,还住到格外敏感的铁旗杆巷”
白翎声音压得很低,道“她是doubeant双面间谍”
“啊”方晟和樊伟都一呆。
“我也是清理整合后各系统人员清册时偶然发现,她居然有当时安全部门签发的特别通行证和手枪,然而询问相关人员具体任务以及档案,却没人说清楚,只隐约记得仿佛是单线联系,她的上线是谁又没人知道。”白翎道。
樊伟感慨道“情报系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多,从这一点
白翎接着说“可能注意到我紧追不舍,原先那个系统有人托退役特工透露了一些情况,大概意思说国江贸易在国外设了研究机构,专门刺探新药研究成果并设法弄回来;fbi也知道她的动向,却希望她京都高层机密作为交换。因此温辉宜身份非常微妙,这也是新药申报丑闻曝光后有关部门不予深究的原因,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怎么可能糊涂”方晟反驳道,“工作归工作,违规归违规;合法收入没人碍着她,但犯罪所得一分钱都别想带走”
“干情报这一行有时分不清楚的,”樊伟帮着说话,“举个例子,一男一女特工在境外以夫妻身份作掩护,然后真睡到一块了,你能指责他俩乱闹男女关系”
方晟无奈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白翎声音更低,道“从美国那边传回的情报
“谁”樊伟好奇地问。
“13号”
周六和周日,一天陪小贝到郊外踏青,欣赏大自然美景;一天陪小宝到俱乐部踢足球,顺便与长子探讨人生。
已经上初中的小贝越来越表现出性格上感性的一面,唐诗宋词元曲子,关于景色的名句喷涌而出,吟诵得摇头晃脑陶醉其间。
方晟瞧得有趣,笑道“以后小贝做个诗人好不好寄情于山水,把酒吟风,白衣胜雪,何其美哉。”
小贝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非也。岂不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哈哈哈哈”
方晟搂着稚气未脱的儿子笑得前俯后仰,然后说,“古代大文学家从正往往都以悲剧收场,究其原因,文人浪漫、洒脱、冲动、不羁的个性不容于官途,经常遭到同僚、正敌诬陷攻击,成为正治斗争的牺牲品。”
“那怎么办呢”小贝皱起小小的眉心。
方晟并没有乘机灌输自己的思想,而是说“这就需要小贝阅读史书、纪实文学时多思考,多领悟,想一想如果自己置于那种困境时怎么办,而不单单总结中心思想、段落大意,要有属于小贝的、书外的想法。”
小贝仰头道“老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也是爸爸的意思吧”
“小贝真聪明”
方晟高兴地吻了吻小贝。
小宝则如同白翎有股虎气,在足球队是当仁不让的前锋,每每在场边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其实你没必要时刻冲在最前面,也要注意回抢中场、协助后防,现代足球的精髓是全攻全守,每个队员都得具备出现在球场任意位置的能力。”中场休息时方晟递上毛巾、矿泉水叮嘱道。
小宝不服气地歪着头道“我在突前位置至少能牵制两名队员,不就削弱他们的进攻力量吗”
跟白翎的神态尤如一个模子出来的
方晟又好气又好笑,拍拍他的脑袋道“凭什么认定两个人
小宝傲然道“在球场上一对一,谁都别想拦我”
“不准轻视对手”方晟故意沉下脸说。
臻臻也在场上踢球。
从开始方晟就注意到了,臻臻也
热身时经过身侧,方晟冲臻臻微笑着挥手致意,臻臻也冲他摆摆手,但之后没再有更多交流。
臻臻知道这位“叔叔”还是小宝的爸爸,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在人情世故方面普遍早熟,懂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很凑巧,臻臻分在另一个队与小宝对垒厮杀。
臻臻的性格象极了樊红雨,绵里有针,刚柔相济,镇守中场能攻能守,成为一道很难逾越的屏障。
每当小宝带球突破,臻臻紧密防守,方晟的心就不由自主揪起来一对一较量的结果不是臻臻被撞倒,就是小宝被连人带球铲倒
幸好男孩子总是大大咧咧的,无论谁倒下,另一个总是及时把他拉起来,两人友好地拍拍后背就没事了。
如果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两人也狭路相逢,会不会如此友善
再想想如果小贝也在场上踢球会是什么状况噢,真的想多了,小贝不喜欢包括足球在内的所有剧烈对抗项目。
训练结束后远远
周日下午回轩城的飞机上,闭上眼就浮现小宝盘着球与臻臻对峙的场面,还有两个孩子相互纠缠里放倒对方的镜头,每次方晟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很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跟足球完全没关系
再加上“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小贝,不由得不佩服于老爷子总是高瞻远瞩,几年前就说过这个问题。
值得欣慰的是还有三个孩子在海外,不然不然算上铁旗杆巷里那位快组一支球队了
在轩城机场与鱼小婷会合,刚出发就接到郑南通的电话,急切地问
“方书计今晚回来吗”
怎么问话呢市长焉能盘问市委书计的动向,也不知道问得委婉些
方晟不悦地反问“有事吗”
郑南通声音突然低下来,道“出了点事我和咸翡、克松同志正等着向您回报”
市长、组织部长、纪委书计要共同回报,不想可知润泽又出大事了
“好,我大概”方晟
鱼小婷道“好像不是小事儿,大院里很多干部都神秘兮兮地交头接耳,气氛诡谲,可能跟娄伯林有关”
“啊”
方晟怔住,隔了半晌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鱼小婷诧异地问。
“娄伯林是一干领导干部里识时务、知进退、谨慎圆滑的类型,按说不会有把柄落给别人,何况郑南通、卢克松都是初来乍到”
说到这里心念一动,暗想会不会段勤做的手脚上次为常委会票决,暗示他有接任市委书计的希望,没准段勤先谋后动,打算击倒最强劲的对手
再想段勤和娄伯林都是老润泽,段勤知道娄伯林的底细,娄伯林何尝没有段勤的把柄,不管谁先发起进攻都将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这一点老练如段勤怎会
“我连续两个晚上摸到娄家刺探过”
“又多管闲事了,很危险的”
鱼小婷若无其事“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多了解情况嘛。娄伯林情绪很差,整晚把娄成坤叫到书房里密谈,然后打电话,可惜书房位置设计很巧妙,没法靠近。”
“是这样啊”
方晟若有所思。途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疾风萧萧,此情此景方晟心里明白,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在服务区吃晚饭,鱼小婷点了条小海鱼,连说太贵了太贵了,服务区真坑。方晟失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吃海鱼啊。
鱼小婷不禁想起初到江业,主动上门让他请客吃了两顿奢华的海鲜,第一顿便睡到一块儿,第二顿合为一体当下俏脸飞红,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
“两顿海鲜就得手,还是公款请客,真便宜你了”
方晟暴汗,心虚地四下张望,悄声道“大庭广众之下提什么公款”
心想要谈自掏腰包恐怕只有跟徐璃喝的几次酒,还有陪姜姝在新加坡那家该死的印度餐厅,那个该死的酒唉,不提了
喝酒误事,喝醉酒更误事,谈起喝酒真是一把辛酸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