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撕了!”
她目光直勾勾地望入凌呈羡眼底,甚至还朝他逼近了一步,“难道不是吗?四少,你把女人公然带到我面前,那样我都忍了,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凌呈羡手里力道一松,“滚。”
任苒眼皮轻动,这个字带着十足十的分量,像是一块尖锐的冰突然狠狠地用力地在往她脸上砸,她也不知道她的内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过,她自认心肠坚硬,却还是尝到了心痛的感觉。
她鼻尖冒出酸涩,赤脚往外走去。
这时,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任苒不想去管了,她就算拉着陆晓娟到凌呈羡的面前解释也没用。
凌呈羡如果不相信她,他大可以说陆晓娟只是个借口而已,她最终的目的就是和霍御铭私会。
双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道上,不疼,但磕得难受。
凌呈羡见她越走越快,他站在寒风里,身上的衣料粘稠的难受,心里的那团火还是没能消下去。
任苒说的没错,他管她的事做什么呢?
昨天傅城擎就打了电话给他,约他今晚去潇潇洒洒玩一通,他为什么非要惦记她的生日?她想和霍御铭纠缠不休,她不怕以后麻烦缠身,又关他什么事呢?
只要她不去坏他的事,他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是吗?
凌呈羡紧盯着任苒的背影,在她即将走出他的视线之际,他快步追了上去。
他走到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任苒用力想要甩开,却被凌呈羡将手臂抬高,她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扛在了肩上。
他肩膀抵得她胃部难受,任苒伸手往他背上打。“放我下来。”
男人的手指落在她腰际,指尖挑开她分体泳衣的下摆处,“你再打,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打你。”
任苒扬起的手臂慢慢往下垂,“你先放我下来,我难受。”
凌呈羡一个字听不进去,将她扛进了酒店,随后又扛回了房间。
他用脚将门踢上,往里走了几步后,才将任苒放下来。她倒挂的时间太久,猛一落地,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凌呈羡双手叉在腰际,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挂。
任苒稳了稳神,目光不由望向旁边,那个生日蛋糕摆放的位置很显眼,包装精美的令人怀疑那是不是一件奢华的工艺品。任苒喉间轻滚了下,视线犹豫地落回凌呈羡脸上。“你生日?”
男人冷笑声,“狗的生日。”
任苒唇角轻动,难不成这是为她准备的?
但他会这么有心吗?
凌呈羡将手落向颈间,将扣子一颗颗解开,浑身湿透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没好气地冲着任苒丢下句话,“我出来的时候要是看不到你,你应该能想到后果!”
他转身走向浴室,到了门口,凌呈羡脚步轻顿,又回头看了眼任苒。他差点忘记她也是这样狼狈的被冻了半天,凌呈羡不耐烦地挥下手,“先去冲澡。”
“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喜欢我对你用强是吗?”
任苒没再多说,她快步走过去进了浴室,热水冲到身上的刹那,烫得她一个哆嗦。
凌呈羡进来时没有敲门,任苒刚好洗完了澡,她听到动静声关掉淋浴,转过身时看到眼前飞来一抹黑影。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将凌呈羡给她的浴袍抱在怀里。
这时候也顾不得里面有没有内衣了,任苒手忙脚乱的将浴袍披上。
“出去。”凌呈羡说话声冷淡,看也没有多看她一样。
任苒穿成这个样子,料她也没胆子走出这个房间。
她出去时将浴室的门带上,视线忍不住瞥向放着蛋糕的地方,任苒双手插在兜里,靠向了旁边的墙壁。
凌呈羡今晚约了她,难不成这个蛋糕真是为她准备的?
他居然知道她的生日?
任苒心里涌起怪异,她拿了酒店的拖鞋穿上后,重新靠回墙壁。
她右脚在地上踢了好几下,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生日蛋糕,只是形状像而已,任苒听着浴室内的水声还在哗哗响着,她倾起身往前走。
蛋糕盒的顶端是透明的,她弯下腰,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白色的天鹅栩栩如生,像是活物一般,蛋糕上还有一顶精美的皇冠以及生日快乐几个字。
浴室门陡然被打开,任苒吓了跳,她直起身却没有离开的时间,只能尴尬地朝门口看看。
凌呈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她,任苒眼神有些躲闪,活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哼。”
任苒早就习惯了凌呈羡阴晴不定的样子,听到他冷哼,她也装作没听见。
男人走到她跟前,将手落在蛋糕盒上,“打个电话给前台,派个保洁员过来,把这蛋糕丢垃圾桶去。”
“要打你自己打。”任苒目光轻垂,盯着自己的脚面看。
“不识好歹,还吃里扒外。”
两人僵持着,凌呈羡将蛋糕提起来,看样子真是要去丢了,任苒眼睁睁看着,放在兜内的一双小手不由自主握紧了。
凌呈羡将蛋糕盒往她怀里一塞,任苒怔楞地伸手抱住。
“丢了也可惜,便宜你了。”
“我不要,”任苒话虽这么说,却并未将蛋糕递回去,她生怕凌呈羡脾气一上来,直接将它往地上掼,“鬼知道你给谁准备的。”
“给白眼狼准备的。”
任苒不由抱紧怀里的蛋糕盒,她等到了现在,她的亲生父母也没有给她打一通电话。
难道她出生的那天,他们不是心怀喜悦,迫不及待的迎接她的吗?
她不奢望蛋糕和礼物,她只需要最亲近的人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任苒抬起眼帘,对上了凌呈羡的目光,他眼里明显余怒未消,甚至还有一触即燃的危险。
“这是给我的。”任苒这次说的是肯定句。
凌呈羡眯了眯双眼,这是在跟他装傻呢?
他走到床边,大大咧咧在床沿处坐下来,任苒手指在包装盒上轻抚。
“凌呈羡,谢谢你。”
凌呈羡回头看她,这女人狡猾的很,说不定又在用示弱战术,他可不吃这套,但他一眼望向她的侧颜,见她潭底的诚挚那么清晰,砰地一下就化开了他心里结起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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