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弯腰拿起来看眼,眼角处尽是笑意。“谢谢。”
霍御铭握紧任苒的手往下走,傅城擎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看我们多够意思,好处全给你占了,到头来还要替你给钱。”
任苒想要赶紧离开这,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傅城擎冲那个女人挑了下眉,“要不要谢谢我?霍先生这样的极品,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尝不到。”
女人娇笑着出声,“确实,不过您那药下的太猛了,我差点招架不住。”
任苒看了眼身侧的霍御铭,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他们就要走到门口了,她却见霍御铭右手撑向门板,上半身往下弯,“呕——”
“御铭,你怎么了?”任苒着急出声,忙搀扶住他,“哪里不舒服吗?”
霍御铭闭紧了眼帘,不断干呕,太阳穴处的青筋直崩,看着很是吓人。任苒不住在他后背上拍着,“我们去医院吧?”
她生怕是刚才的药有什么副作用,但霍御铭只是摇了下头。
他胃里没什么东西,所以一点都吐不出来,任苒将门打开,“我们回去。”
凌呈羡这会正从楼上下来,他一步步顺着台阶往下走。“她今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们还一起吃了顿晚饭,吃了顿宵夜,你打来的电话她都看见了,就是不接而已。霍御铭,她毕竟是我的女人,跟我睡过,心里自然也会向着我。”
任苒看了眼凌呈羡的方向,“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凌呈羡,这世上从未有一个人能令我这般憎恶过,你自己得不到,就要拉着所有的人给你陪葬,我真希望你能去死!”
任苒这话恶毒至极,可她说出来的时候,口气却是那样平静。
傅城擎先是怒起来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别人,视线紧紧地扎在凌呈羡的脸上,“你哪天要是死了,我一定在你坟前给你好好上一炷香,庆祝我从此以后能完完全全摆脱掉你!”
任苒说完这话,拉着霍御铭走了出去。
傅城擎拿起桌上的那个空杯子朝着任苒丢过去,但杯子没能砸到她身上就掉了下去,碎裂的声响炸的四处都是。
那女人拿了钱,也乖乖地走了,不敢去趟这浑水。
傅城擎追出去两步,“让我弄死他们,撕烂她的嘴。”
凌呈羡站在楼梯口,“被人咒骂又不是第一次。”
“可她骂的是你。”傅城擎自己是无所谓的。
凌呈羡走到沙发跟前,他肩膀微微往下垮,口气中夹杂了一丝不敢相信,“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吗?她让我去死。”
“那又怎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还想让霍御铭去死呢。”
凌呈羡盯着那扇敞开的大门,他的视线追随着任苒离开的方向望去,可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任苒从霍御铭手里接过车钥匙,两人坐进车内,默契地一句话没多说。
车子开出了一段路后,霍御铭的脸色越来越差。“停车。”
任苒赶紧将车停在路边,霍御铭推开车门下去,她听到干呕声传进耳朵里,任苒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不敢下车去安慰他,更怕这样会招来他的难堪。
她在车上等了会,却始终不见霍御铭,任苒朝窗外看眼,看到霍御铭坐在了花坛上。
任苒忙推开车门下去,她走到霍御铭身边,将手放到了他肩膀上。“怎么了?”
霍御铭手臂勾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身前,他嗓音明显有些抖,不知道聚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跟她开口。“苒苒,对不起。”
“说什么呢。”任苒本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可就算再逃避,它也过不去啊。“都是因为我,你……你为什么不多带些人来呢?”
“因为没用,”霍御铭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我和他们一样,谁都不是干净的人,这次我算是认栽了。凌呈羡以前那是对你手下留情,可这次不一样。”
任苒想要拉着他赶紧回去,霍御铭站起身,将手臂抽了出去。
“怎么了?”
霍御铭摇摇头没说话,大步回到了车内。
回到家后,霍御铭先回房间洗了澡,任苒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见他出来。
她想着他应该还没吃晚饭,所以送了些水果进去。
任苒走进房间,正好看到霍御铭从浴室出来,他穿了身居家服,袖子挽起的地方能看到洗刷出来的红痕。
任苒装作没看见般别开了视线,“吃点水果吧。”
霍御铭坐在床边,任苒见他脸色很难看,伸手想要摸向他的额头。
她眼看着他躲得很快,似是不想被她碰触到,任苒收回手,“你早点休息吧。”
“苒苒,”霍御铭眼见她要出去,陡然开了口,“要是有一天,我用同样的方法去对付凌呈羡,你会觉得我卑鄙,觉得我该死吗?”
任苒喉咙口轻滚动了下,摇了摇头,“不会。”
因为她已经找不到比凌呈羡更卑鄙的人了。
翌日。
凌呈羡一早就去了办公室,他给医院那边打了电话,就说今天是药厂那边最后的开放日,如果医院不派人过去,那批药的事就只能黄了。
凌呈羡坐在办公椅内,离上班时间越来越近,他目光盯着门口,就看任苒什么时候过来。
司岩领着一个人往里走,他神情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凌呈羡,“四少,医院那边的人过来了。”
凌呈羡盯着那张陌生的脸,“什么意思?”
“安医生已经辞职了,以后我会代表医院跟您接洽工作上的事……”
凌呈羡一拳捶在了桌面上,“你来代表?谁同意了?”
“可安医生辞职了……”
“辞职?她不是签了合同的吗?”
“她态度很强硬,说是一切后果自负,无论是经济赔偿还是什么,她都愿意承担。”
她疯了吗?
凌呈羡没想到他居然把她逼的辞职了,她不是最喜欢做医生的吗?她好不容易一步步证明了自己,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凌呈羡没想过要把她这一点信仰都剥夺掉,他知道她为了当个医生吃过多少苦,难道这件事的打击,对她来说真有那么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