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拉了下任苒的手臂。“怎么了?”
她顺着任苒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一堆人。
蒋龄淑到了轮椅跟前,推了把那个陌生男人。“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凌太太,我又没什么恶意。”
“你们走!”
奶奶瞧着觉得不对,“快去看看。”
“奶奶……”任苒反应过来时,奶奶已经走了过去,她挡在蒋龄淑面前,目光端详着跟前的年轻人,“你们是谁?”
那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冲同伴使个眼色后快步离开。
蒋龄淑赶紧看了眼凌征,“你没事吧?”
凌征这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眼睛里似有一把火,他推了把蒋龄淑,让她往边上站。
任苒也来到了几人跟前,这才看见大屏幕上的采访,“我死活不从,四少当时喝多了酒,我以为我侥幸逃脱掉了,但没想到他居然找人这样对我……”
接下来便是女人止不住的哭声,任苒和奶奶对望眼,蒋龄淑不自在地打了招呼。“苒苒奶奶也在啊。”
“是,来这住两天。”
凌征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他双手紧握着轮椅把手,脸色接近青白,蒋龄淑忙在他背后拍了好几下,“你别放在心上,你不能生气。”
当初他就是刺激过度才昏迷了那几年,“这事还要问了呈羡才作数的。”
“问他?怎么问?”凌征怒火中烧,重重地拍了好几下轮椅,“他会跟我们说实话吗?”
“爸!”
凌呈羡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快步上前,看见两人都没事后这才松口气。
凌征看向对面的屏幕,“苒苒,你过来。”
任苒犹豫着上前步,凌征直直问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凌征胸口闷得厉害,那女人的哭声不住往他耳朵里钻,“你跟呈羡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奶奶站在边上没搭话,凌呈羡看向任苒,抢了她的话,“爸,您别胡思乱想,我们好着呢。”
“我没问你!”
任苒神色间有犹豫,凌呈羡拧了下眉头,“任苒,你最好别乱说。”
“伯父,对不起……”凌呈羡一听她连称呼都变了,情急之下便想阻止她出声。“任苒!”
“我和凌呈羡其实早就分开了,所以他的事我并不了解。那天来找他的夏小姐是他现在正谈的女朋友,对不起,这件事拖到了现在才跟您说。”
“什么?”凌征完全被蒙在鼓里,这会真有些接受不了。“为什么会分开?”
任苒喉间轻滚着,没有将以前的事说出来。“就是不合适了。”
凌呈羡见她这样急于撇清,无非是怕委屈了霍御铭吧?她接受了他的求婚,所以连多做一场戏都觉得懒。“怎么个不合适法?你说说。”
“老四,你跟我回去。”
凌呈羡嘴角牵扯出阴冷,脚步往前走了步,蒋龄淑见状赶忙出声。“呈羡,你爸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凌呈羡收住了脚步,目光狠狠地扎在任苒脸上,她对他就是这样绝情,哪怕知道他最在乎什么,她也不会帮他。
现在他丑闻缠身,她还不如趁机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凌呈羡拉过凌征的轮椅,任苒往后轻退步将路让了出来。
凌家的人很快离开,奶奶在任苒的肩膀上轻拍下,“早就应该说清楚了。”
如果她够狠心的话,就该把原因也一道说明白。
奶奶家里还有家禽需要照顾,任苒想要留她多住些日子,可她念着那些鸡鸭鹅宝贝们,说什么都要回去。
霍御铭安排了专车将奶奶送回去,任苒跟她挥手道别。“到家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
“好,奶奶又不是小孩子了。”
任苒出门时,恰好霍御铭也要出去,他见她手里拿着医药箱。“要去哪?”
“有个病人发烧了,我得去看看。”
霍御铭握了下她的肩膀,“我看你离开了医院照样忙得很,天天往外面跑。”
“离开了医院我还是医生啊。”
“那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任苒见沈琰也跟着霍御铭,他虽然伤好了,但还需要在家休养,他这样一步不离霍御铭,八成是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任苒看完诊后回去,家里没人,她也省得让阿姨特地给她做饭了。
她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准备去边上的韩式料理店吃个饭。
任苒进去后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来,点了一份韩式拌饭。
服务员过来时,她以为是上菜的,没想到那人却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的大厅都被人定了,今天有人在这聚餐,要不您跟我去包厢吧。”
“好,”任苒拿了东西跟着服务员过去。
包厢的移门印着韩式特色的图纹,服务员将门拉开,带着任苒进去。“请坐。”
“谢谢。”服务员出去后,没过一会门就被人再度拉开了。
任苒率先闻到一股香水味,浓郁却不引人反感,她抬下头,看到夏匀颂已经坐到了对面。
任苒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夏匀颂见她似要起身。“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听说你是那个女人的家庭医生?”
任苒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是。”
“你能不能把她带出来?”
任苒听到这,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凌呈羡让你来做说客?夏小姐难道不觉得心里膈应吗?”
夏匀颂被她戳中痛处,脸色难看起来,她被夏父给关在家里,今天是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的。
“你以为你沾上了这件事,对你有好处吗?”
“我当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但我只要不管不顾,就一定不会被牵连进去。”
夏匀颂目光紧盯任苒,“你要是不肯答应,我就把霍御铭的那点丑事抖落得人尽皆知。”
包厢外传来阵脚步声,那声音很快到了门口,夏匀颂陡然换了张脸,起身后跪在了任苒的身边。
门被人拉开,任苒看到凌呈羡站在门口,司岩看见这一幕时明显吃一大惊。
“任医生,你就答应了吧,我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夏匀颂一副软弱被欺的模样,就差给她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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