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站起来,直到她上了楼后,凌绍诚这才将门打开。
倪蕾一脚跨进来,毫不拘束,“凌先生果然住在这里。”
两人平日里交情不深,但是在生意场上打过交道,凌绍诚没想到老爷子将他卖得这么彻底。“倪小姐到西城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司机跟在后面,还提着倪蕾的行李箱。
凌绍诚看在眼里,全当不明白,“我让你给你安排个酒店。”
“不用了,金尊府这么大的地方,难道没有一个多出来的房间吗?”倪蕾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定在凌绍诚的脸上。“凌爷爷让我过来的,说让我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想住多少天都行。”
“这恐怕不方便。”凌绍诚断不会让人住在家里,可这女人要是回去当着老爷子的面一通乱说,估计也很麻烦。
倪蕾往客厅内走进去两步。“凌先生这样避讳,莫不是玩了一手金屋藏娇?”
佣人将凌暖青带进房间,嘱咐她在屋里不要出声,她的身份有这么见不得光吗?
凌暖青乖巧地点着头。“我写作业了,你快下去吧,帮他招呼下客人。”
“好。”佣人转身离开,凌暖青坐在书桌前,方才凌绍诚和老爷子说的话她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些,凌绍诚总是这么吊着可不行。他是凌家的长孙,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那是迟早的事。
凌暖青乖了那么多年,凌绍诚让她做什么,她都照做,所以凌老爷子才会对他们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老爷子心里是有那样的打算,养着就养着吧,想让凌绍诚将她丢开,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只要凌暖青别有往上爬的心思,以后等凌绍诚结了婚,真想把她继续养着,也不是不行。
佣人下了楼,见有贵客临门,赶紧去厨房泡茶准备果盘。
凌绍诚打算出门,见倪蕾站在那没有挪步的意思,“我这家里有什么好看的?”
“我闻到了一股清甜的味道。”
凌绍诚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下嘴角。“你是什么鼻子,我怎么闻不到?”
“那应该是女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凌绍诚刚要转身,就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声响,那声音听在他耳朵里是熟悉的,只不过凌暖青的口气还是头一次这样充满挑衅。“你是谁?”
倪蕾往楼上看去,凌暖青穿着拖鞋就下来了,一身浅黄色的家居服,目光很没有礼貌的在倪蕾身上扫来扫去。“你怎么进来的?”
不等她回答,凌暖青又望向了凌绍诚,“是你新招的秘书吗?你得跟她讲清楚规矩才行,别半夜再找到家里来,也别在这胡搞,多难堪啊。”
“暖暖,”凌绍诚语气微冷,打住了她的话,“回楼上去。”
“为什么?”
倪蕾端详着凌暖青,目光落到她的领口处,“我听凌爷爷提过,说凌先生身边有个女孩,也是凌家人,对吧?”
凌老爷子丢不起这个人,干脆先说凌暖青是凌家的人,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身份。
凌绍诚走到凌暖青身边,想要带她上楼,她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说我是谁呢?”
“我不介意你的存在。”倪蕾来之前,老爷子找她谈过一次,也算是知道些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凌家既然收养了你,自然是把你当自己家里人的。”
“你不介意?”凌暖青听着倒是觉得稀奇,“你们两个很熟吗?搞得你是她老婆似的,我需要你来介意吗?”
凌绍诚蹙紧眉头,上前攥住她的手臂,“乖,先上楼。”
“我很见不得人吗?”凌暖青反问他。
“不是。”
凌暖青眼里和面上均透露着委屈,“你跟爷爷到底是怎么说的?收养不假,你把我当什么?难道是妹妹吗?”
倪蕾站在原地插不进去话,凌老爷子叫她过来直接找凌绍诚,这话的意思难道还不清楚吗?
凌绍诚在老爷子面前,确实就是那样说的,他要是说透了,老爷子早发飙了。
“当然是妹妹。”倪蕾见两人的神色好像都不对,她干脆点破,“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
凌绍诚拉着凌暖青的手臂,将她往楼梯口带,她也没再有剧烈地挣扎,她的拖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那样掉在了台阶上。
佣人端着果盘出来,只看到倪蕾孤零零站在那里。“您好,您先请坐,喝点茶吧。”
倪蕾站着没动,“我想请问一句,这女人是谁?”
“是凌小姐。”
“她跟凌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佣人将果盘和茶水放在了茶几上。“当然是凌先生的妹妹,平日里宠惯得很,有些小脾气也很正常,您别放在心上。”
倪蕾闻言,轻点下头,“你去忙吧。”
凌绍诚将凌暖青带到楼上,她挣扎两下想要甩开,男人压低了嗓音,话语中带着不悦,甚至有些愤怒。
“不是让你别下来吗?”
“干嘛?”凌暖青抬高下巴,“这不是我的家吗?怎么就不能下去了?”
“她要是转身一通乱说,你觉得老爷子还能饶得了你?”
凌暖青唇瓣紧抿,唇角处又微微上扬,“你都对我那样了,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天迟早要面对吗?爷爷接受不了我,那你准备拿我怎么办呢?”
倪蕾顺着台阶一级级往上走,她穿着高跟鞋,所以尽量将脚步声压得旁人都听不见。
越是接近二楼的楼梯口,两人的对话声就越是清晰传来。
凌绍诚比凌暖青心里要焦急的多,他当然知道这一天早晚要面对,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房间去,今天不准出来。”
凌暖青目光扫过楼梯口,她没看到倪蕾的人,但是却看到了一道藏在那里的影子。
“我不要。”
凌绍诚伸手想要去拎她,没想到凌暖青扑过来用力地抱住他,她的嘴唇笨拙地撞在凌绍诚的脸上,像是要亲吻,却更像是在啃一样。
凌绍诚起初还有些理智,“你做什么?”
但下一刻,他的薄唇就被重重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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