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天突然之间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电闪雷鸣,空气烧灼得热气腾腾,雨珠弹跳在伞面上,又溅落于一个男人的宽阔肩膀上。
司岩站在旁边替凌呈羡打伞,雨势逼人,尽管他将伞面朝凌呈羡倾斜着,但男人左侧的裤腿还是湿了。
宽敞的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经过的车辆,前面有一辆被逼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后车座的门被人推开,外头的人等了会,见里面的人不肯主动出来。
他上前步拽住女人,将她从里面提了出来。
司机情急之下从驾驶座内探出个脑袋。“你干什么呢?当心我报警。”
“劝你别多管闲事!”男人丢了张钱进去,回身一脚将车门踢上,“走。”
司机倒是想管,不过看看对方好像不好惹,万一把他车牌号记住了,以后伺机报复怎么办?
他一脚油门溜走了,女人想要追出去,“我的行李!”
凌呈羡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鞋面都已经湿透,眼看着女人被拉到他跟前,他目光直落在她脸上。“准备去哪?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
女人连把伞都没有,顷刻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湿乎乎地贴在脸上,衬衣也变成了紧身衣。
“我不想再待在这了,可以吗?”
凌呈羡抬起脚看了眼,他不过就站了一会的功夫,可膝盖以下全湿了。
“你想去找谁?”
“我只想回家,我谁都不想找。”
司岩将车门拉开,“四少,先上车吧。”
后面一辆车也跟了上来,司岩令人将她推进了后头的车内,凌呈羡看了眼后,跟着坐了进去。
“四少,我觉得西城不适合我,我想回家再去找份工作。”
“我之前给你安排的工作,不好吗?”
毛西双手交握起来,身上湿透了,座位上都是水,“是苒苒姐让你照顾我的吗?”
“算是吧。”
“那我能见见她吗?”
凌呈羡毫不犹豫回绝了。“不可以。”
“为什么?”
“你是霍御铭的妹妹,他死了,多少人却还在找你,你应该清楚。”
车里还开着冷气,毛西已经冷到瑟瑟发抖,可凌呈羡的怜香惜玉用不到她身上,“你最好别自作聪明。”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见到苒苒姐,怕她一看见我就会想到我哥,是吗?她还会想起我哥的死跟你有关,这样你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凌呈羡冷笑出声,嘴角带起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你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
司机在前面转弯,大雨天的视线受限,再加上一辆车横冲直撞,他打了把方向盘,毛西原本伸手是可以拉着门把的。但她犹豫了下,身子撞向凌呈羡,即便车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行驶,毛西依然靠着他没动。
凌呈羡侧首睇了眼,肩膀重重撞在毛西的脸上。
她不得不直起身,凌呈羡伸手轻掸了下,“你别以为对我投怀送抱能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跟任苒之间,可不是你轻易就能离间得了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
“那便最好。”凌呈羡抬起腕表看眼时间,心不在焉地说道。“你是霍御铭唯一、也算是最亲近的亲人了。”
毛西听着这话,生出几许嘲讽来,“那你应该让我不得好死啊,用对付我哥的办法来对付我。”
“看来你很喜欢?”
毛西亲眼看过那些视频,至今还是梦魇,她闭紧了嘴巴没敢再张口。
凌呈羡望了眼窗外,玻璃窗上蜿蜒着斑驳的雨珠,“我和任苒都没有照顾你的义务,她不会想看到你落入那些人的手里,她不想看到的事,我便不会让她发生。”
要不是因为任苒,毛西的事与他何干?
车子很快开到一个小区门口,司机将车停了下来,凌呈羡见毛西还干坐着没动。
“你听过傅城擎这个名字吧?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
毛西紧张地望向男人的侧脸。“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没办法,谁叫你跟霍御铭是有血缘的呢?傅家的人逮住你后,会用尽手段来折磨你,到时候……我是不会为了你而去得罪他们的,不值得。”
言下之意很明显,趁着凌呈羡还能藏着她的时候,好好当她的缩头乌龟。
毛西推开车门下去了,她转身想将门关上,这样的角度望进去看不见男人的脸,只看到了他那双修长的腿。
凌呈羡矜贵冷傲,一般人别说是近他的身了,就连说上几句话都是奢望。
她很好奇,这样的男人在面对任苒的时候难道也这样吗?
车子很快驶离,回到家时凌呈羡身上还湿着。
任苒手里拿了个水杯正要下楼,就听到脚步声急匆匆而来,两人在楼梯口差点撞上,凌呈羡身体朝着墙上一靠。“吓死我了。”
“做什么亏心事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盯向她,“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发誓……”
任苒将手指放到嘴边,嘘了声,“听到外面的打雷声了吗?不知道又是哪个男人在瞎发誓。”
凌呈羡上前就用手抱住她。“咒我是不是?”
“我哪有,快松开。”任苒这才察觉到凌呈羡身上都湿了,“你这是去哪了?”
“外面雨太大。”
“那也不能湿成这样。”
凌呈羡抱紧她的腰往房间门口而去,任苒刚洗过澡,这下身上也被弄湿了。
“你干嘛,我才换的衣服。”
“再换一身就是了,衣柜里那么多衣服。”
任苒被凌呈羡拉进了浴室,水杯里的半杯水差点倾洒出来,“你赶紧洗澡吧,一会冻到就麻烦了。”
“我要你给我洗。”
凌呈羡两手抱紧任苒的腰,她颇有些无奈地出声。“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凌呈羡带她来到按摩浴缸前,任苒一个没站稳,她伸手抓了把凌呈羡的裤子。
他裤兜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任苒将手探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凌呈羡亲吻着任苒的颈窝,看到她抬起的手中握着一支口红,“这是什么?”
凌呈羡余光扫过去,人也跟着定了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