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修知的脸色僵住,楚絮扑哧笑出声来。
“好的。”她愉快地答应了。
蒋修知一脸菜色,什么?
他跟一个大男人睡?这算什么啊?
楚絮回到房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会把爸妈的被子抱过来就是。
倒是蒋修知,要给他重新翻一床新被子。
卧室的门被砰地关上,楚絮弯腰正在塞被芯,刚要回头就被身后的男人抱住腰。
“你快去跟你爸妈说,我要跟你睡。”
“你别乱来,留你在这过夜都不错了。”
蒋修知将下巴靠着楚絮的肩膀,“让我跟你爸睡,谁受得了啊?”
“那你去住酒店啊。”
“我不要,我要跟你睡。”
“蒋修知,这是在家里,我爸妈都在呢,你快松手。”
楚絮想要将他的手掰开,蒋修知干脆坐在了床边,“我没跟男人睡过。”
“那行,客厅的沙发睡不睡?”
“也行,我可以睡沙发。”
“不行,”楚絮将他拉起身,不让他妨碍自己做事,“你要真这么说了,我爸肯定就抱着被子去沙发了,外面这么冷,谁受得了。”
蒋修知拉扯住她的手臂,“我真不习惯,也受不了。”
“又不让你做什么,只是躺在那里睡个觉而已,你别动就是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
上门第一天,女婿就跟老丈人睡觉?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家里就我爸一个男人。”
“我可以跟你睡啊。”
楚絮白了他一眼,“你想被我奶奶用扫帚打出去吗?”
“你主动提出来,她们会答应的。”
“想得美!”
楚絮的房门被推开,楚伟元走了进来,“小蒋好点了吗?还不舒服吗?”
蒋修知听到这话,就势往床上一滚,楚絮气得将被子砸到他脸上。
楚伟元快步上前,见蒋修知好像睡着了,没什么反应。
“你干什么呢?这样很痛的。”楚伟元看眼他的脸色,“真是喝多了。”
楚絮拽着蒋修知的一条手臂,想将他拉起来,但他躺在那纹丝不动。
“这可怎么办,还没洗洗弄弄,就这样睡着了吗?”楚伟元又喊了他一声,“小蒋?”
楚絮知道跟他只能来硬的,她一把狠狠拧在蒋修知腰侧的肉上,男人动了下,又被楚絮脸上拧了把,脸颊都掐红了。
蒋修知只好睁眼,楚絮将他拖拽起身,“快去洗洗睡睡,不早了。”
楚伟元关切地问道,“你带换洗衣服了吗?”
“带了,在车里。”
“……”
楚絮抱起床上的被子塞到他手里,敢情早就动了要留宿的念头,她皮笑肉不笑道,“晚安啊。”
蒋修知不情愿地跟着楚伟元出去,主卧的床上,换了新床单和枕套,蒋修知将被子放了上去。
“小蒋,你还好吧?自己可以洗澡吗?”
蒋修知生怕听到一句,不行的话我来帮你。
“可以的,叔叔请放心!”
赵建玲搬到了楚絮的房间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絮絮,今天你舅妈有点过分了,你别生她的气。”
“没有啦。”
“回头你也和小蒋说说。”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他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赵建玲在被子底下踢她一脚,“你别这样说小蒋,人家头一次来,我们家这条件,我就怕怠慢了他。”
楚絮背过身去,关了灯,没接话。
但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往外涌,如果不是蒋修知,今天来家里的就是曾彭泽。
如果是他来,她肯定欢欢喜喜,早几天就翘首期盼着。
而此时的另一个房间内,蒋修知觉得自己就跟被放在火上烤的鱼一样,楚伟元跟他聊了几句,“你今晚喝了挺多的酒,睡吧。”
“好,叔叔晚安。”
蒋修知完全睡不着,这陌生的床,旁边还有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这体验还真是头一遭。
楚絮在那屋闭起了眼帘,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隔壁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赵建玲说了句不好,“你爸这样,小蒋能睡着吗?”
“应该能吧,总比睡客厅好。”
蒋修知真是震惊了,呼噜声几乎掀起了房顶,他感觉身下的床板在动,在颤抖。
他的耳膜都快要被穿透了,他听得心都慌了。
蒋修知总不好将楚伟元给推醒,他摸出手机,给楚絮发微信。
“你爸打呼噜。”
楚絮看到了,给他回一句,“男人都打呼噜,不奇怪。”
“我不打。”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关键是声音这么大,睡不着啊。
蒋修知辗转反侧,“我能不能来你这屋?”
“可以,我妈的大扫帚等着你。”
蒋修知睁眼望着天花板,房间里黑漆漆的,就显得呼噜声更响亮。
他捂住耳朵也没用。
蒋修知听着听着,楚伟元的一声呼噜像是卡住了,突然没了声,可显然嗓音在颤抖,就像被人勒紧了喉咙。
他急忙给楚絮发信息,“你爸好像不对劲,呼吸不上来了。”
“怎么会。”楚絮语气一看就是平静的。
“真的。”蒋修知说着,还录音给她听,“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楚絮似乎是习惯了,“没事,立马就能给你个惊喜。”
蒋修知刚看完最后一个字,边上的人吼的一声,积攒了许久的呼噜如炸了山的炮一样,吓得蒋修知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完了,他整晚都不用睡了。
楚伟元的呼噜可不一般,蒋修知提心吊胆的,好几次都要睡着了,却被硬生生炸醒。
凌晨,半梦半醒的时候,蒋修知感觉到有人在给他盖被子。
家里冷,楚伟元生怕他冻着,将被子一直盖到蒋修知的脖子处。
蒋修知这一晚差点没被捂死,直到清晨时分,楚伟元起身后,他这才闭上眼睛睡了会。
赵建玲一直让楚絮别去叫他,“让他再睡会。”
“都几点了,太阳晒屁股了。”
楚絮手在门上咚咚地敲着,蒋修知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坐起身看眼手机,居然都快十一点了。
他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和鞋往外走,一打开门,蒋修知这黑眼圈差点把人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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