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炒啊炒,白玉瓷也不知道要炒到什么时候,她也没做过菜啊,好不容易蛋液凝固了,她夹了点鸡蛋尝了尝,似乎觉得不太满意,便又放了点番茄酱进去。
“天哪......”陆弋野一脸憋屈的样子,他也看到白玉瓷做番茄炒蛋了,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谁家番茄炒鸡蛋放白糖,还放番茄酱啊!这得甜成什么样啊。”
褚既白收回视线,眼色淡漠疏离,他倒是吃过这样的番茄炒蛋,是在绍兴吃到的,味道还不错。
白玉瓷做了番茄炒蛋盖饭,简简单单又下饭,她知道她有多少能力斤两,比起那些复杂的菜,她能把番茄炒蛋做成功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咦?阿白哥哥,那女孩是不是大巴车上坐你旁边的?”沈没槑问。
“是我坐她旁边,人家先来的。”褚既白纠正道。
“她看着只有一个人诶,有些可怜,要不叫她过来一起吃吧。”沈没槑犹豫道。
“随便。”褚既白是真的随便,反正是点头之交,叫不叫无所谓,也不差一双筷子,就当还了那包咸奶茶粉的人情了。
沈没槑放下筷子去叫人了,白玉瓷似是有些惊讶沈没槑会过来,她们是两个班的同学啊。
白玉瓷抿了抿嘴,慢吞吞的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她拿起自己刚炒的番茄炒蛋跟着沈没槑走了过来。
不少同学都看见了,二班那个性格孤僻的白玉瓷竟然被邀请了,和学神一个桌吃饭去了。羡慕嫉妒的人都有,但白玉瓷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她压根儿不在意这些。
羡慕又如何,嫉妒又怎样,最后吃到饭又填饱肚子的是她。
白玉瓷拿了个凳子,就坐在沈没槑和原为善中间,那盘被陆弋野称为“万恶之源”的番茄炒蛋被放在了她自己面前。
想了半天又觉得不对,她是来蹭饭的,怎么能把带来的菜放在自己面前呢,于是出于礼貌,白玉瓷特地把这盘放了白糖和番茄酱的番茄炒蛋放在了对面,对面正好是褚既白和陆弋野。
“你们吃,这是我做的。”白玉瓷十分好客道。
陆弋野努力维持表情,他筷子使向褚既白做的番茄炒蛋,强笑道,“这里也有。”
还真是呢。白玉瓷也看到了桌子上的另一盘番茄炒蛋,她还看到了褚既白,白玉瓷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想了想开口道,“你好,又见面了。”
褚既白:“......你好。”真没想到她是这么个性子。
沈没槑和原为善很热情,给白玉瓷夹菜,“吃这个,这个好吃。”
“谢谢谢谢。”白玉瓷捧着碗接受热情的投喂,她好像只会说谢谢。
褚既白觉得好笑,瞥了眼那盘加了料的番茄炒蛋,清俊的眸子柔和了些,在陆弋野惊恐的表情下,他的筷子夹向了那盘番茄炒蛋。
别说,味道不赖。
“好......好吃吗?”白玉瓷有些结巴,她略紧张,这种紧张好像是第一次上交刚完成的作业那种紧张,白玉瓷有种“把自己毒死不要紧,千万别把褚既白给毒死了”的决绝感。
“还行。”褚既白评价。
“那就好。”白玉瓷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她笑的时候,嘴角有两颗特别甜的梨涡。褚既白不经意间看见了,下意识的愣了愣。
“那种做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原为善道。他和陆弋野、沈没槑都是地地道道的的A市人,祖上十八代都是A市人,反正他没吃过这种做法的番茄炒蛋。
“我家都这么做。”白玉瓷学着她妈妈的样子说道,“放点白糖能提鲜,放点番茄酱更入味。”
沈没槑也尝了那盘番茄炒蛋,味道确实还行,就是知道它的做法后,她就吃不太习惯了,沈没槑道,“我在A市没吃到过这种口味的番茄炒蛋。”
“我老家都是这么做的。”白玉瓷咬了口牛肉道。
“老家?你不是A市人吗?”沈没槑好奇问道。
“不是,我老家是杭州萧山的,后来才搬来的A市。”白玉瓷道。
“诶,说起来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先介绍一下我自个儿吧,我叫......”陆弋野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白玉瓷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你叫陆弋野,她叫沈觉棠,他叫原为善,他叫褚既白,不知东方之既白的既白。”白玉瓷放下筷子,很认真的说道,“我叫白玉瓷,呼作白玉盘的白玉,瓷器的瓷。”
沈没槑有些感动,“我好久没听到人正经叫我大名了,连老师都叫我沈没槑。”
“嘿呦!”陆弋野京腔味儿十足,搞怪的说道,“怎么叫我们就只是名字啊,阿白的名字就有引申诗句的具体介绍啊,就那‘不知东方之既白’?”
白玉瓷愣了愣,脸蛋有些微红,“因为你们的名字好像没有能引申的诗句诶。”
沈没槑、陆弋野、原为善:......不好意思啊,是我们的名字不够高大上。
白玉瓷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
“呵。”
白玉瓷听见笑声,微微睁大眼睛,朝笑声的来源望过去。
就看到褚既白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笑意像投石入湖,从他的嘴角开始,一层层温柔的漾开,最后连眉梢都染上了暖玉。
白玉瓷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笑得这么好听,以她的话来形容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她也没见过一个人能笑得那么像,那么像......元青花,就是那种用苏麻离青料、胎质温润如玉的瓷器。
元青花稀少且昂贵,白玉瓷从小到大见过的真货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现在她就觉得她眼前就有个真货。
在白玉瓷眼里,褚既白就像那华贵的元青花瓷,稀有、矜贵。
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白玉瓷从进学校起就听说过他的各种传闻,什么万年第一、什么褚家独子,会拉小提琴又长得帅,老天爷好像格外眷顾他,什么好词好句都无法形容他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