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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人头滚滚血染河
    半个时辰后。

    一个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填充得鼓鼓囊囊的“稻草人”,被挂在了西安城最显眼的永宁门城楼之上。

    那“稻草人”穿着御史的七品官服,手持笏板,甚至连脸上的五官都保留得栩栩如生,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入城主道。

    风一吹,那轻飘飘的皮囊便随风摆动,仿佛在向每一个进城的官员招手致意。

    这是来自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独门绝学,如今被崇祯在这大宋的疆土上,完成了一次跨越时空的“致敬”。

    崇祯站在城楼下,仰头看着那个在风中摇曳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手艺不错!”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那群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陕西官员,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都抬起头来,好好看看。”

    “朕把吴良挂在这里,就是要让他替朕站岗,以后谁要是觉得手痒了,想贪点银子,或者觉得脖子硬了,想卖点军火,就先抬头看看这位吴御史。”

    “看看这身‘皮’,穿在身上,是不是比那身官袍还要风光!”

    陕西众官员噗通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发出“万岁饶命”的呜咽。

    这一日,西安城的风,都是腥的。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有了吴良的招供,再加上沈安手里那本详尽到令人发指的账册,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洗,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陕西官场。

    崇祯坐在巡抚衙门的大堂里,手里那支沾着朱砂的御笔,每勾一下,就是一个名字,就是一颗人头。

    “凤翔知府,贪墨赈灾粮款十万贯,勾结范家倒卖私盐。杀!”

    “汉中守备,克扣军饷,杀良冒功,杀!”

    “长安县丞……”

    杀!杀!杀!

    这一刻的崇祯,不再是那个温和的宋室官家,而是化身为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不需要审判,不需要辩护,因为这段时间他以身入局,亲身在这陕西官场上混了一阵子,且沈安手中账本就是最铁的证据。

    整整七日。

    菜市口的刑场就没有空闲过,刽子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因为砍头砍得手软,刀卷了刃。

    从正二品的巡抚,到不入流的小吏,乃至那些依附于贪官的豪绅恶霸,以及陕西军中的各级军官,足足一千三十余颗人头,在菜市口堆成了一座骇人的“京观”。

    那是真正的人头滚滚,血流漂杵。

    据说那几日,西安城外的护城河都被染成了淡红色,连河里的鱼虾都透着一股子血腥味。

    百姓们最初是惊恐,随后是沉默,最后爆发出了震动天地的欢呼。

    他们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他们只知道,那些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敲骨吸髓的恶鬼,终于被那个穿着红袍的“青天大老爷”给收了!

    史官手中的笔都在颤抖,却不得不在这段血腥的历史旁,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崇祯二十年秋,帝微服幸秦,佯狂买官,以金钟烹巨贪范致虚,剥御史吴良皮以实草,随之大索全陕,诛贪墨者千余人,秦川为之一空,吏治澄清,百姓称快,帝之雷霆手段,以此为始。】

    这几个关键词买官、送钟、烤人、剥皮,成为了后世评书先生口中最津津乐道的桥段,也成为了未来百年内,西北官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

    一切尘埃落定。

    陕西巡抚衙门外,大军整装待发。

    崇祯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份刚刚写好的圣旨。

    “李宗道听封!”

    “臣在!”

    早已换上一身崭新麒麟甲的李宗道,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虎目含泪。

    “你受委屈了。”

    崇祯亲自上前,扶起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将那份圣旨郑重地交到他手中:“即日起,朕恢复你的一切官职爵位,加封你为陕西军节度使,总领陕西八万大军!”

    “这八百里秦川,朕就交给你了,给朕看好这扇西大门,别让西夏那帮狼崽子再迈进来一步!”

    李宗道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那是比泰山还重的信任。

    “臣,誓死守卫秦川!若放进一个西夏兵,臣提头来见!”

    “好!”

    崇祯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目光转向一旁默默站立的沈安。

    “沈安。”

    “属下在。”沈安低着头。

    崇祯笑了笑:“这次你立了大功,朕不赏你金银,因为那是俗物。朕赏你一把刀。”

    崇祯解下腰间的一块御赐金牌,扔给沈安。

    “晋升锦衣卫千户,从今天起,你就是朕在暗处的眼睛,盯着这天下,盯着那些想要挖大宋墙角的老鼠。”

    “臣,谢陛下隆恩!”沈安紧紧握住那块带着体温的金牌,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

    秋风起,战旗猎猎。

    “这陕西的戏唱完了,该回京城了。”

    “朕倒要看看,朝堂上还有多少个范致虚,这口钟……朕可还给他们留着呢!”

    处理完陕西之事,崇祯御驾回京。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古老的城市。

    城楼上,那个装满稻草的“吴御史”依旧在风中尽职尽责地摇晃着,仿佛在恭送御驾。

    “启驾!”。

    夕阳下,上万铁骑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护送着这位刚刚在西北掀起滔天巨浪的帝王,浩浩荡荡地杀回权力的中心。

    那口纯金打造的大钟,被熔成了一块块金砖,装进了囚车里。

    而范致虚这个名字,则成为了大宋官场上一个永远的禁忌,一个用来警示后来者的血色符号。

    至于那个“人乳蒸羊羔”的恐怖传说,也随着那场大火,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只不过,后来的陕西官场流传着一句话: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莫贪金,金钟罩里炼人油。”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