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剑在掌心旋转,赋云歌屏息窥准木雪花的招路。而看到她已经杀到自己身边,赋云歌不再迟疑,当即挺剑前推,付诸浩浩真气,绝快无伦!
赫然见到剑尖在前,木雪花愕然一惊。脚步痕迹被迫转移,她借势抽身到赋云歌一侧,舞动细剑,疾扫而下!
赋云歌面色沉稳,看到她想要攻己不备,真气瞬间流入左臂经脉。
霎时,在木雪花细剑将要斩落的同时,真气剥离脉络,逸散而出,形成呼呼风劲,冲开细剑力道!
崩然飞散的气劲让木雪花全无防备,手腕一麻,细剑差点脱手。而赋云歌并不给她半毫喘息之机,转身横剑劈来,如流龙奔走!
木雪花大惊失色,幸而及时仰面后躲,赖有柔骨之术在身,才逃过一剑殒命的死劫。
不待赋云歌变招,她忙两手撑地,抬腿连踢,终于将赋云歌踢退几步,得以拉开距离。
但当她再起身时,浑身的细汗已经密布。她喘着呼呼大气,对眼前这个少年的修为进展大感惊骇。
赋云歌却如暴风骤雨,毫不停歇。只见他付指于剑身,萦绕的真气团团裹挟,转身再杀,决心要取木雪花性命。
木雪花焦躁地咬破了下唇。她见到锐利破风的剑刹那又至,摆臂一滑,藏在贴身的数枚铁镖“嗤嗤”迎去!
然而,赋云歌早有提防。见到暗器如星点飞来,他肆意环劈,招式淋漓洒脱,却不给暗器留任何的机会。随着一阵铿锵与火花的碎落,木雪花的暗器纷纷被削成铁片,掉进草丛。
“毒妇,受死!”
赋云歌一剑斜划,真气凛凛,强悍超凡。木雪花勉强不得,细剑在身旁自保周旋,只能狼狈地连连退避。
她本来想等赋云歌力竭之后再开始反击。但是对拼片刻,她已经感到周身乏力,而赋云歌的力量仍然没有匮竭的迹象。
木雪花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个少年能够把自己逼到这般地步,还是她小看他了。
心神稍分,赋云歌一剑跟来,刺耳的风声连环不绝。木雪花惊骇得面无人色,挺剑一挡,双剑蹭出一溜滚亮的银光电火。
然而,强悍的气劲却让本来就没能全神贯注的木雪花大感吃力。呼呼的风如巨拳捶打,木雪花难以抵御,被顶出十数步的距离,歪倒在地。
两人的距离再度拉长。木雪花惊魂未定,她的两手哆嗦得根本握不住细剑,想要去摸身上的暗器,却也始终因为恐惧的颤抖拿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绝对是打不过这个少年了。
但是,她还没有放弃自己的生机。侧眼四顾,本来想要寻觅得一条生路,但无意接触到的眼前景状,却让她霎时心如死灰。
刚才一直在全神贯注地战斗。她却一点没注意到,自己的全部属下,已经悄无声息被一品红梅结果了性命。
此刻的草丛里,横七竖八挺倒的尸体,全部都是她的人。未凝固的鲜血在黝黑的草丛离如同湿泥的轨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刚刚热身完的一品红梅,此刻正抱臂站在不远处的树旁,冷冷地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搏杀。
木雪花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看来迎接她的,真的只剩死路一条了。
赋云歌提剑又至。他的身影仿佛被拉得无比高大,木雪花一阵寒颤,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
“你……知道你所犯的罪孽么?”
忽然,就在赋云歌靠近她的时候,没有立刻出剑,而是无比庄肃地问道。
木雪花诧异地抬起头,却在刚要接触到他的视线时怕烫似的躲闪开了。赋云歌的眼神蕴含着愤怒的火,而在那团火背后,就是她曾经亲手造成的,匹马庄的惨剧。
“金风牡丹,夺人救命之宝,是一大罪。”
赋云歌默默地说道。他缓缓眯起眼睛,好像又看到了那晚,烧亮整个夜空的猩红。
“杀人子女,致使其人父母大悲痛,是一大罪。”
木雪花听得汗毛倒竖,牙关止不住地打战。
“谋害居老,使老妻丧夫,酒庄无首,百姓痛失典范,是一大罪。”
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两人好像都回到了那晚的雨夜。风雨不息,同样的黑暗笼罩,却是看不见半点希望的光点,眼前唯有深渊似的绝望。
“指使走狗,屠戮村民;火烧酒庄,黎民无业。除此,还有崇道成大哥,街埠百姓,商馆群卫……”
“你身负滔天罪孽,罄竹难书。”
说到最后,赋云歌眼圈见红,压抑不住的怒海磅礴,沉痛地回荡在喉间。
“血债血偿,恶有恶报。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天怒人怨,去向地下你所害的人,忏悔吧!”
赋云歌此刻宛如一头盛怒的虎罴,怒焰升腾,附于一剑!
“噌”地划下,不留半点仁慈。
然而木雪花竟然闪过半寸,朝后一躲。但剑锋所过,正好将她胸前的衣物斩为两半,细腻的肉色,从散碎的衣物间若隐若现,显露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