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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回 往后她可还有日子过么
    云瞧着铺子里头生意不兴旺,觉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每开着铺,挣银子也是一天不挣银子也是一天,这样白费功夫可不好。

    她仔细的盘算了一番,左右每采买了家来之后,除了看书同睡觉,她也无事可做。

    屋子里头放上冰,虽还有些,但子也吃得消,都歇了这些子可不好再躲懒了,干脆便做一些来卖吧,做一块才有一块的银钱。

    不过,她也不愿从早到晚的做,便是得空了做上一块两块的,第二出门采买便带到铺子里头去给吴先生。

    如今茶饼当真的是供不应求了,她每去问,吴先生都说头一天的卖完了。

    且还有不少老主顾,生怕买不着,先将银子放在那处,就要等有了给他留着。

    吴先生同她说如今有四百多两了是光收了银子了不曾给人家茶饼。

    云听的直咂舌,直叫他往后少少的收一些,多了她可做不完。

    这般做是挣了不少银钱不错,但若是将子累垮了,那可就不合算了。

    这一清晨,去集市之上,倒是叫个人拦住了。

    她瞧着站在跟前的秦南风,近可有十来不曾望见他了,看他脸上的疤似乎又好了不少,不仔细看都不大瞧得出来,想来是不会留疤的。

    “我好看吗?”秦南风见她盯着他,便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笑着问她。

    云一手拿着团扇,半遮着脸往前走,口中笑道:“你好不好看,自个心里没数吗?”

    “我觉得好看的。”秦南风又摸了摸自个的脸,跟了上去。

    蒹葭同黄菊都在后头笑了起来,黄菊又多瞧了他几眼,确实好看,比哪个都好看。

    “王婆卖瓜。”云觑了他一眼,又笑着问他:“你今朝怎的不去读书?还跑集市上来了。”

    “我晚些时候去巡营,已经同你父亲告过假了。”秦南风笑吟吟的望着她:“你可记得,前些子你答应了我一样事,但是你不能做曾做到。”

    “甚的?”云侧头望着他,有些迷茫。

    上回答应给他两块茶饼,已然给了呀,那还有甚的事?她微微蹙眉,确实想不起来。

    “你果然不曾放在心上。”秦南风有些委屈的道:“那,罗载阳定亲,你不是说等没得人的时候,要同我说茹玉同你说了甚的么?到如今都不曾兑现,竟然是给忘了。”

    “你说那个啊,你还记着呢?”云笑了起来,转念间又道:“你那可怨不得我,你自个儿不曾来问,难不成我还要特意去寻你么?”

    这人怎的还记着那点小事?茹玉也不曾说个甚的,他至于么?

    她心里头这样想着,唇角却忍不住带了笑,两个小梨涡深深的藏在了团扇下。

    “那他到底说时候甚的了?”秦南风不依不饶的追问她。

    他都想了好些天了,总觉得不闻清楚不放心。

    这些子他父亲布置的功课越发的多,他一直不曾得空找云说话。

    好在今朝巡营,他早早的便来集市上了,果然等到她了。

    “他也不曾说个甚的。”云眨了眨眼睛,思量了片刻道:“他母亲之前不是说过我不少流言么,他就说代他母亲同我说声对不住。”

    “就这个?”秦南风低头望着她。

    “嗯。”云点了点头:“就这个,你当甚的?”

    “那他也管不住他母亲,说这个也是白说。”秦南风撇了撇唇道。

    “做儿子的如何管母亲?”云笑了笑,催他道:“你不是要巡营吗?怎的还不去?”

    “急甚的,还早呢。”秦南风回头瞧了瞧蒹葭同黄菊手中拎的东西,问她:“都买妥了?”

    “差不多了。”云点头。

    “那你可是要家去?我送你。”秦南风紧跟着她。

    “我去铺子里头瞧瞧,昨做了两块茶饼,顺带拿过去。”云随意的回道。

    “我听九霄说你如今做的茶饼都不够卖了。”秦南风忽然想起这事儿来,笑着逗她道:“想来,我往后想要吃你做的茶饼,也难喽。”

    云嗔了他一眼:“没良心,哪回不曾尽你吃了。”

    秦南风哈哈的笑了起来。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铺子。

    吴先生正在铺子里头同一个婢女解释的口干舌燥,满头大汗的,瞧见云进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姑娘来了。”

    这时便听闻有人阳怪气的道:“我当是哪个呢,原来是把家的庶女,怎的?你也是来买茶饼的?”

    云转脸,便瞧见了一旁的桌边,徽先伯府的盛梨花正一脸闲适的坐在那处,桌上摆着一盏茶。

    “原来是盛姑娘。”云微微笑了笑。

    “你可是看这家铺子不起眼,是以便进来了?”盛梨花抬头瞧了瞧有些旧的屋顶:“确实有些破旧,但是铺子里头的茶饼你是买不起的,还是快些家去吧,免得丢人现眼的。”

    “盛姑娘,她是……”吴先生想要解释。

    “掌柜的,你别说了。”盛梨花打断了他的话:“我晓得你们做生意的人,只要进门便是客。

    但你就别替她说话了,她是把家庶出的九丫头,买不起十二两银子一块的茶饼的,你讨好了她也是无用。”

    “这……”吴先生有些语结,有些不知所措的瞧了瞧云。

    云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往前走了两步望着盛梨花道:“盛姑娘,我如今同成国公可是毫无瓜葛,你又何苦同我这般针锋相对?”

    秦南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但并未开口,只是站在一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他相信不用他出手,云便能叫这个盛梨花灰头土脸的知难而退,他且瞧着便是了。

    “你们姊妹一体,你与你六姊姊又有何区别?左右我瞧见你们姓把的便心烦,说你两句算是轻的,若是不想我翻脸,便赶紧出去。”盛梨花抬起手来随意的挥了挥,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她说的倒是实话,把云姌那个狐媚子,也不晓得用了甚的法子,将个梁元俨哄得团团转,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这还不曾嫁过去呢,便已然宠这般,往后她可还有子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