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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回 憔悴
    “喂,你们怎么说话呢!”蒹葭不服气,就要上去理论。

    她家姑娘哪里不好了,从前的那些事,不都是被的吗?

    这些人真能颠倒黑白,还这样说她家姑娘。

    再说了,茹玉巴不得她家姑娘嫁给他呢,是她家姑娘不愿意好吗?

    一群蠢货,就会见风就是雨!

    云拉住了她:“行了。”

    蒹葭知道她的子,叹了口气,又嘀咕了几句,便作罢了。

    到得前厅门口,只见茹玉穿着一朱红礼衣,尤为显眼,正自站在宾客之中说着什么。

    他边上的梁元俨先瞧见了云,笑嘻嘻的招呼她:“九妹妹,你来了。”

    茹玉回头,果然瞧见云含笑走近,一如从前,他眉眼间不由得深了深,下意识的唤来一声:“儿。”

    盛鹤卿也在。

    “二姐夫,六姐夫。”云笑着行礼,最后才对着茹玉点了点头。

    茹玉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梁元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好改改口了,如今我九妹妹都同你退亲了,你还‘儿、儿’的,不大合适。”

    茹玉转过眼,微微有些窘迫:“叫顺口了。”

    “那也得改。”盛鹤卿赞同梁元俨的话,他虽有些混不吝,但对秦南风还是有几分敬佩之心的。

    当初,秦南风的噩耗传来,他也难过了好几。

    如今对云,也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总觉得就算秦南风不在了,他也不能欺负这丫头。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不打紧的。”云不想叫茹玉太难堪,随意的打了个圆场,才又问梁元俨:“王爷子如何了?”

    “好多了,多谢九妹妹关心。”梁元俨笑着点头。

    “我六姐姐呢?”云看了看四周。

    梁元俨出门一向带着把云姌。

    “在里头呢,你二姐姐也在。”梁元俨指了指屏风后:“我领你去。”

    “不必了。”云摆了摆手:“我自己去。”

    这屏风是用来分开男女席位的。

    后头是女席,梁元俨不好去。

    原本,茹家是可以将女席摆到旁的厅子去的。

    但杨氏说,在一道更闹,中间摆个屏风,说话什么的两边都能听闻,也是有趣。

    茹家她当家作主,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其实,这种事在帝京城里很少,多数是庄子上地方不够,才会这样安排。

    客随主便,如今茹玉风头正劲,宾客们也无人置喙。

    云走到屏风后的,就看到夫人姑娘的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

    众人见了她,顿时一静,一个个神色古怪。

    “九妹妹!”把云姌正在跟把云妡说话,瞧见了她,站起来笑着朝她挥手:“到这边来!”

    云笑着走了过去:“二姐姐,六姐姐。”

    “九妹妹来了。”把云妡扫了云一眼,神色有些颓然。

    这九妹妹名声是不好,可却似乎过得很好,钱姨娘办丧事的时候,她见过她,那时候又瘦削又羸弱。

    可有些子不见了,却又养的水灵灵的,到底是年纪轻,住到庄子上虽说没规矩,但却没人管,子定然好过。

    再想想她自己,当初也是艳无双,如今却……

    云笑看着把云妡,点了点头,这个二姐姐大抵是活得很辛苦吧,面上上了一层厚厚的妆容,却还是遮掩不住神色中的疲态,也是,嫁给了盛鹤卿那样一个男子,若是不疲惫,才叫奇怪呢。

    “九妹妹。”把云姌拉过云的手,自己往边上让了让:“来,坐我这。”

    “谢六姐姐。”云谢过之后才坐下。

    “从前就说过好几回了,不用同我客气。”把云姌熟稔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听说,你前些子去找我了?”

    “嗯,可惜六姐姐不在。”云含笑回她。

    “我不是跟着梁元俨去庙里了吗?”把云姌责怪她:“你怎么不让人给我送信呢?许州也不是很远。”

    “许州?”云怔了怔,幸好她当初不曾去找六姐姐,她若是在帝京的寺庙,岂不是要跑空。

    况且许州那样远,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这事还是得感激茹玉。

    “你不知道?”把云姌明白过来:“一定是盛梨花没跟你说。”

    “也无碍。”云笑了笑:“现在没事了。”

    这个六姐姐,还跟从前一样口直心快,如今进了王府的门,竟然还直呼梁元俨的大名,且对盛梨花也是直呼其名,看样子六姐夫对她确实疼。

    否则,吃个几回亏,总归是要收敛一些的。

    可她子半丝也不曾变,可见梁元俨有多护着她。

    云看了看四周,那些偷眼瞧她窃窃私语的夫人姑娘们顿时都低下了头。

    她暗暗笑了笑,又问把云姌:“国公夫人不曾一起来吗?”

    一般而言,梁元俨出来,该带正妻的,他带着个小妾,便有些不像话了。

    不过他如今是个闲散的国公爷,也没人在意他如何。

    若真是哪册了王爷,怕谏官们的栅子要堆满了官家的案头。

    “梁元俨叫她一起来了,她自己不愿意与我们同路。”把云姌不以为然。

    云有些明白过来,盛梨花大概是气不过梁元俨处处带着六姐姐,她那子,所以说比从前稍稍收敛了些,但江山易改秉难移,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一世。

    “九妹妹,如今你那茶饼还做吗?”把云妡轻声开口问。

    “几乎不做了。”云这就是将话说死了。

    把云妡想要,她还不卖呢。

    当初在莱州,把云妡是如何算计她的,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事是过去了,但仇还在,把云妡如今算是恶人自有恶磨了,她顶多就是不找她算账,想要她装作若无其事,那绝对不可能。

    把云妡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望。

    她从旁人那里打听到了,云还做些茶饼,但都是卖给老主顾,盛鹤卿前些子还说想吃花香茶饼来着,她想着自家姊妹,能不能近乎买一块,但云似乎不想卖她这个面子。

    盛梨花很快便到了,在外头跟盛鹤卿说了两句话,便进了屏风后头。

    她瞧了瞧云姊妹几人,径直走到云边上坐了下来:“云,不介意我坐这吧?”

    把云姌不想瞧见她,她偏要上前来膈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