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兄的这句话,瞬间变有些喧嚣的病房,陡然变得一片寂静无声。
师娘对自己有多恨,他们都亲眼看见了!
如今要怎么办?
有人提议:“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排个班,每天一个人轮流照顾师娘?”
“那可不行!”一位师弟道:“师娘的性格你们不是不知道,她和老师的脾气性格一样,一旦决定的事,谁反对都无效,再说了,我们谁能24小时不合眼的盯着师娘?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万一没盯住呢?”
“那要不,让老婆孩子过来,说不定师娘一看见孩子们,就回心转意了呢!”
一位师兄犹豫道:“我不认为这个办法能行,师娘现在沉浸在失去老师的悲痛中,谁能保持自己家的孩子懂事听话,别到时候师娘没有找到求生的意志,反而还适得其反。”
在场大部分的师兄师弟们都知道,师娘能等到老师下葬再自杀,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了无牵挂了。
现在要想要师娘重新焕发生的意愿,这也太难了!
“大家也都别急,先暂时都想想,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到办法的。”
“老师和师娘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要是能让师娘就这么走了,那以后我们有何颜面面对老师?”
“病房人多,咱们也不要都守在病房里,你们在沪市的,要上班的去上班,老师这一辈子为国为民,一向看工作比天大,他老人家也不希望你们为了他,放下手中的工作。”
谢绪宁听见师兄这话,也跟着点点头。
“你们放心,病房里有我。”
如果说,叶琳琅在救人时,还有师兄师弟反对,那么此时,当这些师兄师弟们看见沪市最好医院的医生,对叶琳琅的态度如此恭敬时,他们也都猜得出来,叶琳琅绝非是那种半吊子医生。
“那行,麻烦你了。”
“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师兄师弟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只余下一位和谢绪宁关系较近的师兄。
“师兄,你也回研究所工作吧。”谢绪宁道。
师兄道:“我来的时候,请假了,绪宁,眼下这样的情况,我们必须要保证师娘的生命安全,我陪你守在医院,正好也想想办法。”
刚开始人多,谢绪宁没来得及向叶琳琅一一介绍自己的师兄师弟。
“琳琅,这是我的师兄,商玦。”
商玦此时无不一在庆幸,庆幸幸好叶琳琅抢救师娘抢救的及时,若不然,明年今日便是师娘的忌日了。
“谢谢你,叶医生。”
叶琳琅微微颌首,眼眸深处浮起一抹清冷的寒凛。
她在谢绪宁和商玦面前,是完完全全的两副面孔。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有着这个年龄独有的纯真和浪漫。
在无关紧要的男人面前,她像是一个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医生,客观且疏离。
“我能救师娘一时,救不了师娘一世。”
叶琳琅的声音,很轻很柔!
那样的声音,像是雪花轻轻地飘落在树梢上似的。
让人心生敬畏。
“师娘伤到声带,苏醒过后,可能会有所影响。”
商玦道:“我们都明白的。”
叶琳琅看了一下谢绪宁,又看了一眼商玦。
“老师生前有什么未能完成的遗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