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
景元城城门口,因为急切想要见到人,而骑着马急急奔来的萧家大嫂林舒娴,在看到站在城门外的人时,还有些不太敢确定,因为贺铭易容了。
贺铭见状,眼眶也有些红,人说长嫂如母,萧家大嫂与他年纪相差极大,但是她对贺铭的态度却是最好的。
真真的把贺铭当成了孩子一般疼爱,当初听到贺铭出事后下落不明的消息时,林舒娴直接晕了过去,而后一直强撑着要四处去寻找他的下落,却因为不眠不休的查探而病倒,硬生生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她可是与萧家大哥一样,都是从战场上出来的人,若不是因为皇帝生怕这位也权势滔天,她也应该有个将军之名的。
在战场上征战,受多重的伤,她都没有倒下,却在遇到贺铭的事情后病成那个样子,足以看出她对贺铭的感情了。
看到久违了的亲人,贺铭快步上前,恭敬地向骑在马上向着他而来的林舒娴行了一礼,抬起头来,颤声唤道,“大嫂,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阿铭!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哪怕这张脸有些陌生,林舒娴也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她想了许久,念了许久的小家伙,她一翻身,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不管不顾地直接扑过来,将他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她年纪不小了,可是这会儿却仍旧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贺铭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林舒娴被随后下马的萧云飞拉回去,温柔地替她擦拭泪水,这才替贺铭解了围。
“娴儿,若是贺铭以前还小的时候,你抱抱也就罢了,他现在都这么大了,而且还成亲了,你也得替他媳妇想想。”
萧云飞这话说得极其俏皮,听着像是吃味,其实是在逗乐。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笑了。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一辆马车与两匹马也靠了过来,一位少年与一位少女几乎同时跳下马来,向着贺铭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小叔叔,我们终于又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我们都快被娘亲给念疯了!”
“是啊,小叔叔,娘亲真的是一提到你就哭,我们想要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好了,小叔叔回来了,娘亲终于可以不用再为这件事掉泪了。”
两个小家伙一点儿也不在意贺铭现在的容貌,都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确定了是他,这会儿都在他面前开始撒娇。
见状,萧云飞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气,转而看了看他的身后,有些不解的问道,“阿铭?不是说你已经成亲了,弟妹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没错,这会儿到这里来接人的只有贺铭一人。
倒不是白薇不愿意来,而是她决定亲自下厨,为萧家人做接风宴。
毕竟是贺铭的亲人,她不能怠慢。
“薇薇在家做饭呢,她许久都不曾下厨了,一听说是你们要来,今日特意亲自下厨,要为你们做接风宴呢,大家跟我回家吧。”
一提到自家娘子,贺铭的脸上满是笑意,声音里都带着笑,当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见状,萧云飞和林舒娴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来了什么。
看来贺铭这个娘子是真的不错,不然贺铭也不会变成这样。
要知道,贺铭以前和萧方书可是京城最让人头疼的两个人。
一个萧方书是毒舌,而且连女子都敢动手打的人,另一个则是无论男女,只要敢靠近他周围,都会被他一脸阴沉地逼退,别说敢上去表明心意了,就连多说半个字,都会被他嫌弃。
这两个人不愧是好兄弟,身边同龄的人孩子都有了,他们还单着呢。
这会儿贺铭竟然成亲了,还对他家娘子这么宠溺,真的是会让整个京城所有人都惊呆的大事。
至于萧方书,萧家人已经不报希望了,这家伙估计上辈子是身边人太多,所以这辈子就怎么也不想娶妻了吧?
“方书还未回来,父亲被盯着不能出京,二弟虽然想来,却也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暂时不能来,不过等方书回来后,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大家就可以团聚了。”
萧云飞笑着拍了拍贺铭的肩道。
他并没有说让贺铭去京城的事,毕竟这次的事到现在虽然还未查到什么证据,却已经都指向了太子。
不然贺铭也不会平安回来了之后还隐姓埋名。
京城不能去,但是待在京城的人却可以到景元城来,毕竟离得这么近,想来就来了。
“让萧伯伯担心了,改日我必会登门请罪。”
想起萧老将军,贺铭眼里升起些许愧疚,这位如同他父亲一般的人,肯定在之前对他担忧许久。
“说什么呢!都是自家人,请什么罪,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你早点把孩子送过去,他老人家就什么都不管了。”
林舒娴是最了解萧老将军的人,一听这话,赶忙笑着打趣。
一听这话,贺铭脸色僵了僵,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出白薇喝的哪个是避子药,让他带孩子回去,这太为难他了。
众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城,而后又一路赶到了贺铭在景元城的家。
待到大门一开,两个小少年最先被惊讶到,都边叫着边笑着飞奔了进去,这看看那看看,眼里满是好奇与惊艳。
现在的院子比刚刚买下来的时候,里面丰富了许多。
满院的花都开了,树也长高长壮了,还有那些刻意摆的花架,此时也被缠绕得满满当当,当真是一步一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萧云飞与林舒娴也对这院子赞不绝口。
萧家是将军世家,全家上上下下几乎都跟会武,以至于这个家里就没几个会布置院子的。
再加上萧老夫人早早就去了,这个家就再没有人有心思去布置了。
所以萧家虽然是将军府,却太过粗犷,真的没有办法跟贺铭的家相比。
待到众人进了二进院,便看到院中忙忙碌碌的人,其中有一人,身穿与贺铭颜色相近,纹样相同的衣裳,正一边布置一边命令人将家中的藏酒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