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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18章
    他不可能让这一击落到水淼淼身上,哪怕它不伤身还能破此围困但只要水淼淼有一丝不愿,任何人都不能强迫。

    可他该怎么做?他自没有能撼动天的能力,视线垂落扫过哪深不见底的漆黑,他坚定握紧剑柄望向天。

    水淼淼感受到右肩的抽离感,心中一惊,手撑地想要站起。地陡然溃散,一座摇摇欲坠苟延残喘的城终在这一刻彻底塌陷在无半点落脚之处。

    坠落一瞬,深渊之中涌动之物无声迸发出来,磅礴的气浪汹涌掀起惊慌的众人,呈现各异的姿态翻飞上空,众人茫然异变突然张皇无措。

    水淼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天,在她的视角中是冲天的黑浪袭向跃起奋力向天的穆苍,黑气凝为无数锋利之刺瞬间洞穿穆苍全身,穆苍嘶吼一声,转动手腕挥剑而上,撞上天落下的一击,霎时巨大的黑色气浪震荡开来迷住所有人的眼睛。

    惨叫忽而连绵,不少在空中来不及防护调整的的倒霉蛋被这一波犹似要掀天的气浪削首,撞碎,此起彼伏的呻吟,瞬间压过天上的轰鸣。

    穆苍!水淼淼在天上倒飞着,紧捂着心口。脑海的清明背后的灼热让她没被掀个晕头转向但脑海中那犹如重启后开机般的清明亦让她处在一种放空无法运转灵力的状态中,她看着环绕在自己周遭的泛红黑雾,戚戚一笑。

    周遭黑雾很快淡去似回归了地底,视物可见到独自游荡的头颅,翻飞的残肢。

    水淼淼紧张望天却仍就漆黑模糊,翻滚着雷电,唯感受到哪被注视之意在逐渐消退。

    隽器师呸出一口血随即正过身子,几纵身向被震晕的萱儿。装弱她是认真的,疯也是认真的,所以她毫无反应。

    接住萱儿,隽器师举目寻找九重仇。

    九重仇已然御空站稳,擦着嘴角溢出的血迹。奉若从穆苍手里离开的瞬间九重仇似心有所感,怪异渴望且嗜杀的兴奋心情让他升起警惕。

    稳下的九重仇急切找寻着水淼淼,遥遥一望见其未有减速之势,急呼道,「三水!」

    他向前奔去,肉眼可见的慌乱,距离太远,中间已无路,尽管那从地底下传来的吸力拉扯感消失,怕也来不及在水淼淼坠落前接住她。

    「接着!」注视过来的隽器师措不及防的将萱儿丢给九重仇。他盯着前方如离弦之箭,萱儿则如炮弹重重砸向九重仇。

    九重仇反应不及,被生生砸翻,差点脱手让萱儿掉落。

    水淼淼听到呼唤声,视线从天上回正,傻傻一笑,似乎听到了隽器师声嘶力竭的呼喊,冲过来的动作更像是被哈哈镜拉扯过后放慢的动作,带点小滑稽。拜托,这般远的距离,别扯了自己的胯。

    水淼淼仰头后看,她被掀飞的可真够远的已经快到城池边缘了,可以看见土地,这城塌的也是真规矩没有多一寸出城池。

    环绕着水淼淼的红黑雾气若隐若现越发单薄,她揪心不已,无视自己一个劲的在心中祷告。

    若此刻水淼淼仍然无法运转灵力那她基本有两个下场,坠落深渊生死不明或者摔出城砸落到地上亦生死不明,毫无防备砸落在地残废便是万幸。

    水淼淼忽而听到下坠的风声,扬起她的头发、心、血液,一切一切都被拉扯起,却阻挡不了她下坠的呼啸。

    穆苍,水淼淼在心中呐喊,望天仍不可窥,忽便抿嘴一笑闭上眼,不太想看自己的惨样,最好也是一个残,可以养养,最不好就不要想最不好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这也算是想出了办法解决了这些东西,可不算是说大话,所以刀什么的根本用不上。

    穆苍那向天一击的巨大震荡已经冲开了此地禁锢,可以离开了,有幸存者已然冲了出去,跪在久违的大地上兴奋

    呐喊,又哭又笑,癫狂无比。

    只是终要留下些什么便请九重仇死守对她的承诺,而她亦不算一无所得,骂得很开心,最终也被保下了几丝魂灵……至于是死是残还是活,她相信穆苍。

    「咚!」

    下坠陡然停止,水淼淼怀疑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什么钢板,但没有钢板疼,抓上双肩的手让水淼淼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到了什么人怀里但又真是有够硬的。

    这个人只是想拦住自己,不是想接住自己。脑海里穆苍的名字被利落删除,水淼淼冷静的睁开眼。

    一路攀爬的手攫住了她的肩头。是谁?水淼淼侧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放大在眼前,可清楚看见他眼底青红的丝。

    无餍氏!

    水淼淼刚想挣扎,那双手,似鹰爪,刺入她的双肩。

    「按理,你这边胳膊应该碎了的,怎么还能动?」无餍氏的声音沙哑难听,字字像是刀从喉间艰难刮出,张嘴更一口血牙,喷着血沫子,「是我疏忽了?应该在返工一下的。」

    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疯子!刚骂完天水淼淼此刻又想骂街了。

    只是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发颤,发不出一个音,嘴唇白得骇人,脸色更如在石灰水里洗涤过。

    「你。」水淼淼艰难的开口,汗珠豆大滚落下来漤入眼眶,她瑟缩了一下,衣服贴背的奉若隐约有热感。

    奉若在水淼淼上天游的时间就已经冷却了下来此刻却又复燃起,烫的很弱不及刚才万分之一,可全身冰冷的她感受得清清楚楚,是她疼出了幻觉?还是这个人,他…?

    无餍氏在攻击中没有如面具者臣服,直到水淼淼从深渊中执剑跃出对天斩剑,他才被扔下。

    「放开她!」赶到的隽器师厉声呵道。

    「哼。」无餍氏冷冷瞥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的加重了手上的劲。

    「呜。」水淼淼吃痛,实在无力说些什么,吃力抬了抬眼皮,摇摇头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力。

    隽器师心疼如刀搅,随即收起手中兵器以安抚这明眼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无餍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看看这四周,可以离开了,没有那些拦路的怪物了,你都已经站在城外了!你要活下去的要求完成了!我保证,没有人会找你麻烦的,安绝老的徒弟不会安绝老更不会,只要你放开她,你将绝对安全的离开魔域,我一身符篆也全给你……」

    「呵。」轻蔑的冷笑带着一种绝望后的无所谓,「安绝老他算个屁啊!我怕他?」无餍氏狰狞的扯动嘴角,拉扯出一个比哭还要悲伤的笑,「活下去?还有意义吗?」

    隽器师糊涂了,无餍氏不是比谁都想活下去吗?

    「你疼吗?」无餍氏无视掉隽器师忽而低头看向水淼淼,「有多疼?疼的想死?那不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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