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月杉送回住所,确认月杉是真不想让四孠看看后,水淼淼回了人境小筑,趴到床上。
本是一次出门游玩,怎么就发什么了这么多事,累啊~水淼淼揉着枕头出着气,走之前也没能再见上小哥哥一面,也不知日后还遇不遇的到。
想着想着水淼淼就睡着了。
月杉睁开眼,掀开被子,先是布下了结界,才从怀里掏出蕴灵珠,偃月缓缓现身。
“嗯~~~这地方到是灵气充沛。”偃月打量着四周,张开双手做着深呼吸,此刻才有了几分重活自由的感觉。
被人灭掉肉身,幸留有一缕残魂躲在蕴灵珠里残喘,可生怕露出异端,多年来都不敢治自己这一身伤,在这地灵人杰之处,想来本座想要恢复也是指日可待,道是肉身?
偃月望向月杉,月杉正要下床,偃月来到床边止住月杉的动作,“莫要起身,你伤未痊愈,还是躺着的好。”
偃月拉上被子,坐在床边笑的温和,“我不知日夜多年,也不知我族现在如何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月杉在偃月的注视下陷入回忆,前人的记忆里只有让自己提防人,同族只字未提,若还有同族的话。
月杉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她还曾试图讲述自己诞生那日,听到的声音。
“···族···唯一···兴···”
她说了又或许没说,当她要讲述那些事时,原本刻在骨子里的记忆瞬间就变成了浆糊。
偃月没有注意到月杉的异常,她听了一个对自己很不友好的消息,族灭了?真的假的!
若真是如此,偃月摸着月杉的脸,“很晚了,你该休息了,现在有我了你不在是孤单的了。”
看着月杉睡去,偃月变了表情,说真的她也试图仁慈,可若这一族真的只剩一人了,那她没的选······
逛了趟无人間,生活也没发生什么变化,早课继续上,礼画舞射也不能怠慢,乍一看一切如常,可那是乍一看。
“九重仇,你”昨夜在干什么?水淼淼撑着懒腰,话还没说完,九重仇神情阴郁的从旁边走过,头也不回的出了人境小筑,留水淼淼一人在原地发着呆。
这可还是自己第一次被九重仇这般干脆的无视掉。
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了吗?可回古仙宗这五六天,总共就没说上十句话,是在无人間惹到他了吗?不应该呀,我是白花钱买那截空带啦。
水淼淼想不通,但不妨碍她今一定要逮到九重仇讲清楚的决心,天天晚上不睡觉也不知在房间里鼓捣什么,吵死个人了。
在这样下去自己就快成熊猫了,水淼淼揉着眼睛,在院里石凳下坐下,我就不信九重仇今日不回来了。
为了跟九重仇好好谈谈,水淼淼昨日就与月杉说好了,今日不能给她送汤品了。
都多久了,水淼淼看着满地被自己撕碎了落叶,九重仇今日应该除了早课,没有旁的课程了啊。
早课上没逮到他,现在这又是跑那去了。
不行,她得找点事做,水淼淼回到房中,她那书签还没开始做呢,看着一簸箕已经处理好了的树叶,是时候行动了。
需要剪刀、笔、墨、颜料,将东西收到一个筐里,水淼淼抱着往院子走去。
应该没掉什么东西吧,水淼淼检查着筐里东西,一抬头见一人从九重仇房间走出来,有几分熟悉,但叫不出名字。
“你是?”水淼淼将筐放到石桌上。
蔡智观水淼淼也有几分熟悉,因有些紧张,没有细瞧,看着那筐或许是这人境小筑的杂役。
随手带上门,蔡智往人境小筑外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看着水淼淼,“师兄东西掉了我给他送过来,哪知没人,我放他屋子里了,你不用多嘴。”
九重仇走之前是没锁门吗?那我可以进去等他啊!水淼淼抱起筐,看了眼那人的背影,还以为九重仇在古仙宗光树敌了呢!
偷摸进了九重仇的房间,水淼淼放下筐,完全没有准备做书签的打算了,还真没有好好看过九重仇的房间呢!
水淼淼背着手,在房间里溜达着。
这本书是不是放倒了?有点轻微的强迫症,水淼淼将书架上一本上下颠倒的书摆正。
这房间也是够简洁的,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做书签好了。
困顿漫上心头,水淼淼打着哈欠放下剪刀,都是九重仇害的,也不知他每晚都在干什么,鬼哭狼嚎的。
似乎已经许久没做过这种梦了,灵堂之上,自己是被批判的对象,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三十岁没有嫁就该受万人唾弃吗!
四周无路可逃,她只能捂住耳朵,不住的后退,撞到灵堂之上摆放的两具棺材,棺材里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两知冰冷的手分别抓住她的左右手。
强迫着她放下手。
有什么搁到了肩上,是她那七窍流血的双亲的头颅,嘴一张一合的,不停的掉着腐肉,“闺女,好好听,因为你,我们死不瞑目啊~~~”
手中写着冬猎事宜的册子被一分为二。
“宗主?”正说着冬猎安排的方长老疑惑道,“可是有那处安排不周?”
“没有。”贤彦仙尊轻弹了一下册子,册子恢复如初,“方长老做事我一向放心,就这样定了。”话音未落,房间里已无贤彦仙尊的身影,册子掉到地上,弹了两下。
禁魔咒怎么会起波澜,这可是自己亲手下的。
贤彦仙尊出现在人境小筑,自己穿墙而过,望着躺在九重仇房间地上的水淼淼。
水淼淼双手扼这自己的颈项,几经窒息。
“水淼淼?”贤彦仙尊上前,抬起水淼淼的背,拉扯这水淼淼的手。
这是真想掐死自己啊!
贤彦仙尊不敢在用力,在拉水淼淼的手可就脱臼了。
眼看着水淼淼快翻白眼了,贤彦仙尊将腰间骨扇垫在水淼淼手下,然后将水淼淼抱起,转瞬出现在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里有一方雾泉,可清人心绪,返璞归真,但雾泉的副作用也极大,不是现在修为的水淼淼能抵抗的。
可现在水淼淼明显是被魇住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它法只能如此了。
脱去外袍,贤彦仙尊抱着水淼淼走下雾泉,雾泉雾泉,顾名思义,池子里不是水,到似凝固不散的烟雾,可又沾衣即湿。
骨扇掉落在池中发出清脆的声音,贤彦仙尊睁开眼,亦有一刻钟了。
就算水淼淼现在已经没有掐死自己的打算了,也未能让人感觉到轻松,水淼淼显然还是深陷在梦中出不来。
“仙尊。”
一乂扣响了门。
“进来。”贤彦仙尊抱着水淼淼走出雾泉,原想将水淼淼交给一乂的,才发现水淼淼正紧紧拽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或是泡了雾泉的原因,水淼淼脸色白的可怕,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眼角旁挂着泪珠,嘴里也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见一乂实在扯不开水淼淼的手,贤彦仙尊摇了摇头,绕过一乂,朝床榻走去,将水淼淼放到床榻上,贤彦仙尊自己就席地坐下。
一乂拿来毛巾擦着贤彦仙尊的头发。
“算了,别擦了。”贤彦仙尊摆了摆手“谁知一会儿会怎样,你去把扇子给我捞起来,对了让二尒去九重仇的房间看一下,还有四孠人呢!”
话音刚落,四孠跑了进来“仙尊”
“别行礼了。”贤彦仙尊挥着手“过来看。”
“这,脉象并无异常啊?”四孠跪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他探脉时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贤彦仙尊撑着头,无力的看着水淼淼。
原本还平静的水淼淼顷刻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猛的扯着贤彦仙尊的衣裳,一时不察,贤彦仙尊的额头直接磕在了床沿上。
贤彦仙尊捂着头,看着将手塞进水淼淼嘴里防止她咬舌的四孠,迟疑的道,“要不在去雾泉里泡泡?”
“可雾泉不宜久泡,淼淼会傻的。”
白了眼一乂,贤彦仙尊将水淼淼抱起,普通人在雾泉浸个五六分钟都傻了,这个一刻钟才让水淼淼松了手。
走下雾泉,贤彦仙尊踩到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脚一滑,向池中摔去。
一乂我喊你捡的扇子呢!
正茫然身在何处的水淼淼,突然感觉被水淹没,挣扎的睁开眼。
将水淼淼从雾泉中捞出来,贤彦仙尊与水淼淼四目相对,看着水淼淼那天真无暇的双目,贤彦仙尊瞬间生出不详的预感。
水淼淼歪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你是我爸爸吗?你是的,我最喜欢玩举高高了!”
水淼淼自问自答跟本没有给贤彦仙尊反应的时间,水淼淼直接搂住了贤彦仙尊。
真返璞了!贤彦仙尊抱着在自己怀中甚是不安分,想爬到自己家后颈上坐着的水淼淼,现在她到底认为她几岁啊!
贤彦仙尊抱着水淼淼急忙从雾泉里跃出。
被放到地上的水淼淼似乎走的并不顺畅,手脚并用的爬了几步,然后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望着贤彦仙尊,眨着她那无暇的双目,伸出手“爸爸,抱。”
贤彦仙尊并不想抱,给了一乂一个眼神。
然后水淼淼就在一乂怀里大哭了起来,宛如一乂是个人贩子。
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水淼淼,贤彦仙尊叹了口气,当爹就当爹吧,总比傻了好。
水淼淼一到贤彦仙尊怀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可怜兮兮摸着眼泪,无声控诉着贤彦仙尊这个做‘父亲’的残忍。
无奈的望向四孠,“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恢复。”
四孠上前扒拉了水淼淼几下,被水淼淼喷了一脸口水,“奴去开几服药,喝上个四五天应该可以恢复。”
四五天,贤彦仙尊看着埋在自己怀里拱的水淼淼,有的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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