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摇,温子琦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塌上的南宫菲菲,只见她呼吸忽快忽慢,时而急促如牛喘,时候却轻若游丝一般。宛若玉琢的脸庞也是以眉心为分界一边犹如出水的芙蓉般沁满汗水,另外一边却一滴汗都没有。
小绿站在一旁面露焦急的轻声问道“先生,我家小姐这是中了什么毒?咋么会这样呢”
温子琦眉头紧锁想了想说道“此毒倒也不是什么奇毒,只不过将两种毒混在一起而已,不过解起来相对比较麻烦而已。”
小绿一听脸色便稍微和缓一些,开口询问道“先生,那需要额如何做才能彻底的去除呢?”
温子琦长吁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待我把完脉再说。”说罢也顾不上礼法便伸手搭在南宫菲菲右手的脉门之处。
小绿刚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到南宫菲菲双眉紧皱,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的呻吟。便按耐住自己想要阻止温子琦的举动。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温子琦收回把脉的手,说道“你家小姐用内功封住了心脉,所以毒气尚未侵犯脏腑,只在表里!所以要解此毒其实不难。只要行一遍针将毒放出来,然后再服用一剂补气血的便可。”
小绿面露喜色的说道“那就有劳先生为我家小姐行针!”
温子琦心中暗道“这傻丫头难道没发现我随你前来双手空空吗,还让我赶紧行针,我去那里找所需行针的工具!”
便面露尴尬之色的说道“刚才太过匆忙,出来之际什么都没有带,俗话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温某虽然知道行针可以医治此毒,但无奈身边并未携带此物。”
小绿一惊,才回想起来刚刚自己与这位先生赶过来的时候,此人双手空空。便开口问道“那咋么办,那我赶紧再跑一趟益春堂帮您取来您看如何?”
温子琦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暗叫苦道“这可咋么办才好,这针灸所需要的银针虽然益春堂的坐堂大夫人手有一套,可是此物向来是概不外借的,再说了此时已是半夜,她跑回去找谁借呢!”
相至此处不由得暗自着急,虽说这位小姐现在凭借内功,将毒气拒之门外。可是时间也不能拖太久,若让毒气长时间在表里游走,也是对肌肤有莫大的伤害的。
站在一旁的小绿见温子琦对自己刚才所询问不作回答,以为是因为没有给酬劳所以才拿捏着不说,心中暗暗咒骂道“每个人道貌岸然对外宣称自己行医乃是济世救人,可是一到关键时候,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那个不是先拿银子后办事!”
心中认定眼前之人也是如此,不过此人既然说了只要行针一遍,便可将毒气驱除,虽然恨的七窍生烟,但是不敢丝毫表露一丝的不悦,依旧堆着笑脸的说道“三更半夜劳烦先生跑一套实属无奈,这是五十两银票还请您笑纳!”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温子琦面去的桌上。
温子琦看了看面前的银票,心中暗叹道“看来这位小姑娘是误会了,刚才我不对她回应不是因为酬劳的问题,而是不知道让她回去找谁才好,现在这个时辰回去大家都睡了,你叫起来说是要借银针,不被赶出来才怪,要是吃货裴渊庭没睡就好了,他认识的人多,兴许能借到。”
一想到裴渊庭突然灵光一闪想道一个人,便连忙开口对小绿说道“你现在快点赶到益春堂,找一个叫做墨老的老人家,就说温子琦腰一副银针用来驱毒!”
小绿内心冷哼一声,心中暗想道“果然不出所料,这银票一拿出来,立马便回应我了!”
心里虽然对此人厌恶至极,但是因担心小姐安慰,便开口询问道“那这个东西是何样貌呢,万一我说错了没拿对,耽误了时间岂不糟糕。”
温子琦点了点说道“一般是一个牛皮包裹,里面放着三寸,五寸不等的数十枚银针。”
小绿一听面露诧异,然后附身从南宫菲菲榻边的取出一个小箱子,伸手揭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包裹,递给温子琦。
然后询问道“先生说的可是这个东西吗?”
温子琦一怔,便伸手接过递过来的包裹,拿手一捏便知道正是行针所用的针灸!然后将它放在榻边的小桌上,解开上面的扣,将里面东西摊在桌面,正是自己一筹莫展的银针。随即便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物,既然身边就有,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罢便三指捏出一根足以三寸长的银针,在烛光下看了一看,然后转头说道“你家小姐既然有银针,而且是这种上等的足银!”
小绿笑了笑说道“小的也不懂,只是刚才先生说此物的外形,我记得我家小姐正好有!”
温子琦笑了笑便不再说话,扭过头来伸手掀开盖在南宫菲菲身上的毛毯,然后找准位置轻轻的一扎。
夜深人静,柳府全宅昏暗无光,大门紧掩。放眼望去只有后院紧靠大山的一处小厢房仍旧亮着烛火,房内摆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衣柜摆在屋内,再就是一张破烂不堪的四人桌,连把椅子都看不到。
原本寂静的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仔细听去,发现有两人好像在交谈,没过多久便看到小厢房的门被推开迈步进来一人,正是前去益春堂的柳禄。
此时的柳禄一脸谄媚的说道“姚老爷,刚才来的路上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明天回去一定的帮我出口气,那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你说的我知道了,现在先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赶紧柜子推开!”随着声音,便看到门内又进来一人,正是益春堂的副堂主姚炳坤。
只见柳禄点头哈腰的说道“好的,姚老爷您稍微等一下,小的这就帮您推开。”
说罢便走到大衣柜的旁边,用力将大衣柜推至一边。
原本放衣柜的地方露出一个足可以并排通过两人的通道。倘若凑在洞口仔细听之,隐约能听到从洞内传来阵阵嘶吼。
姚炳坤面露不悦,迈步向洞内走了进去。大约走来十几步得距离,原本拥挤的通道便豁然开朗,原来这里乃是一处地下密室,足有十几丈之深。一个个窑洞分布在通道两侧。
此时已是深夜,但窑洞内依然有很多干活的人,看到姚炳坤出现,纷纷驻足恭敬地说道“姚老爷!”
姚炳坤点了点,然后询问道“柳老爷现在在哪里?”
“回姚老爷的话,柳老爷现在正在乙字第三间”只听到一个声音回答道。
姚炳坤点了点,然后迈步向内走去,走了大概二十几步远来到通道右侧一个窑洞面前,便俯身钻了进去。
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阵阵作呕,姚炳坤掩住口鼻,定睛看了看窑内,只见洞内正中间摆着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面如枯树的老者。
老者看道姚炳坤进来,开心的说道“斌坤,你可算来了。”
姚炳坤扫视了一下洞内,看了看只有靠墙木架上绑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便开口说道“岳父大人,不着急,刚刚才来的路上,柳禄和我说有个下人,莫名其妙的得了失心疯,见人就打,可有此事?”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却有此事,不过是我让人假扮而已,这样只为好掩人耳目而已!”说话间一个劲的喘个不停,仿佛是一个随时会被分吹灭的残烛一般。
姚炳坤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咋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呢!还是岳父大人做事高明。”
原来这位白发老者正是姚炳坤的老丈人,人称柳半城的柳彪。 此时若有人发现原本说句话整个青州都得颤三颤的柳半城现在一副行将就木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要知道在青州,有一半的产业都能和柳家有关联,先不说柳家女婿姚炳坤,乃是青州最大益春堂的副堂主。
单说青州知府柳南天,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况柳南天任职青州知府已有多年之久。自古以来朝廷为了降低知府在当地的实力都喜欢从外地调任,整个大周自建朝以来,留在出生第任职做到知府的估计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柳南天便是其中之一。
由此可想而知,柳家在青州的势力会是何等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掌舵人
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苟延残喘。咋能让人不敢叹!
姚炳坤迈步走到墙边看了看昏死过去的人眉头紧锁,然后转身轻声询问道“ 岳父大人,此人还没有招吗?”
柳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直在说他并不知道!”
“不知道?”姚炳坤疑惑的说道。
柳彪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对,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有用的消息!”
姚炳坤阴狠的笑了笑说道“堂堂巡察使,竟然不知道,贡药何时运送回京?岳父大人你信吗?”
柳彪抬眼看了下被绑之人,冷冷的说道“既然他不想给我们,那我们只能自己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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