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仔细观瞧着手里的琉璃茶盅,似笑非笑地说道“柳伯父,今日到了您这里,我才算是开了眼见了,像这等宝物市面上恐怕是重金难求。”
柳南天打了一个哈哈,笑着说道“这哪里算什么宝物,不就是一个凡物茶盅嘛。贤侄你过来,你瞧这是什么。”说着话只见他从身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匣子放在眼前的案几上。
杨弘将手中的琉璃盏小心翼翼地放在原处,迈步来到案几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案几上的箱子说道“连琉璃盏您都说是凡物,那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恐怕不只是奇珍异宝这么简单了。别的不说刚这个箱子就价值不菲。”
只见箱子四周飞龙盘绕,仔细一瞧发现乃是一副双龙戏珠图,行云流水栩栩如生,就在二龙交汇处,镶嵌着一颗足有鹌鹑蛋大小的宝石。
柳南天轻抚胡须,微微一笑道“宝物是否有价值,完全取决于在谁手里。至于钱财嘛,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有能称之为宝物的可不是用钱财可以衡量的。”
说着话,只见他用食指轻轻一摁那个璀璨夺目的宝石。随着“啪”的一声,盒子应声而开。
柳南天抬手示意道“贤侄,不妨打开瞧瞧,此中到底是何物。”
“既然柳伯父都说了,那小侄就失礼一回。”杨弘也不推辞,伸手便将盒子拉开。
杨弘一瞧顿时怔在原地,双目犹如被吸住一般,紧紧地盯着盒子内的东西说道“柳伯父,这…”
“怎么样,此物能称的上宝物吧,”柳南天斜靠在太师椅上,看着发愣的杨弘说道“贤侄可以拿起来试一试。”
“柳伯父,您刚刚说什么?”杨弘抬起头来,双目含光地看着柳南天。
“你没有听错,”柳南天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了一拍杨弘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可以拿起来试试。”
“咕”杨弘咽了下口水,低头注视着盒子内这一对短刀。只见刀锋上波光流溢,犹如暗夜里的星辰一般。拿在手里轻轻一挥,破风声随之而来。
“怎么样,”柳南天看着杨弘笑着问道“此物可算的上宝物?”
杨弘仔细端详着手中之物,略作迟疑地说道“柳伯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对应该是漠北羌族圣物“开山裂石”吧。”
“贤侄好眼力,确实是此物不假。”柳南天手捻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弘意犹未尽地将双刀放回原处啧啧道“柳伯父真乃神人也,这等宝物都能被您纳入囊中,小侄深感佩服。”
“刚才我也说了,宝物是否有价值关键看在谁手里,”柳南天伸手将桌上的盒子拿来起来递给杨弘说道“此物在我手里也是放在架上蒙尘,何不赠与贤侄。”
“柳伯父,您这是何意?”杨弘眉头紧皱,不敢相信地看着柳南天。
若是寻常之物,杨弘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此物实在是太过于贵重。说它是价值连城恐怕都是在贬低它。自古以来无功不受禄,这位柳知府出手如此大方,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柳南天看着犹豫不决地杨弘开口说道“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在你手里它才能够体现出它的价值。
“这…”杨弘看着递在面前的宝刀踌躇不定。学武之人谁不想拥有一把自己的神兵利刃,何况自己的功法本就是使双刀。
柳南天见杨弘并未直言拒绝,眼中便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道“贤侄,这般犹豫不决,可不像侠者之风。”说罢略微一顿,抿了抿嘴角说道“若是贤侄觉得受之有愧的话,那你帮伯父一个忙,此物就当献礼,你看可好?”
杨弘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柳伯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侄儿自当尽心尽力。”
柳南天嘴角微微翘起浅浅一笑,便伸手将盒子塞在杨弘手里说道“东西你先拿着,可别再推辞了哦。”
“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话伸手将盒子抱在怀里,生怕柳南天反悔一般。
裴渊庭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俩人,伸肘轻轻碰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温子琦小声说道“这个人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这边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便是这渭河花魁吗?”
一桌之上,你就是再小声,坐在对面的人也能听到,只见秦可卿脸色一板,佯装生气地说道“姓裴的这个吃货,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点,别什么都往外说。”
在市井摸爬滚打多年的裴渊庭,怎能听不出这位姑娘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便咧嘴一笑道“放心吧泼妇,我今天保证只吃饭不说话。”说着还伸起右手假装发誓。
南宫菲菲闻听裴渊庭这么一说,连忙用手捂住口鼻,扑哧一乐道“原来这位就是可卿姐嘴里的“吃货”,看你一点也不胖,真的很能吃吗?”
“不只是能吃,”秦可卿见他口无遮拦的一通乱说,便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而且还能说。”
裴渊庭一听秦可卿这样说,不乐意地辩解道“说我能吃我承认,但是你说我话多,我可要反驳了,不知道是谁一个人愣是把两个大老爷们骂到哑口无言。”边说边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南宫菲菲一听这其中好像有什么八卦,便连忙问道“是谁啊?”
“还能是谁,”裴渊庭朝着秦可卿努了努嘴说道“除了这位秦大人,估计再没人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这位可卿姐,一个人将你和温大哥俩人骂得没有还嘴余地。”南宫菲菲幸灾乐祸地问道。
裴渊庭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我和子琦,是子琦和浩然……,等等,你刚刚叫温大哥?”
“对啊,有什么不可吗?”南宫菲菲挑眉问道“还是你有什么意见?”
“凭什么啊!”
“就凭他救过我的命够不够?”
“够了。”
“看我没说错吧,”秦可卿看着一脸傲娇的南宫菲菲说道“不只是能吃而且还能说吧!”
“确实是,不过他的脸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南宫菲菲疑惑地问道。
闻听南宫菲菲这么一说,温子琦扭过头来,看着双颊肿得像发面团一般的裴渊庭关心地问道“对哦,我刚刚就想问了,你这脸是怎么一回事,一上午没见怎么肿成这个样子?”
“没事”裴渊庭神色略显尴尬地说道“愿赌服输而已!”
“赌?你和谁赌了?怎么赌成这个样子。”温子琦诧异地问道。
“没有和谁,就和下面那个老头,”裴渊庭不以为然地说道。
秦可卿摇了摇头,嘲笑他道“不只是能吃话多,现在再给你加一个胆大。”
裴渊庭闻言一怔,忙抬头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竟然敢和他赌,”南宫菲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因为,老吴曾在“南柯一梦”连赌三天三夜骰子未曾有败绩。”
温子琦闻言一惊,随即便扭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在岸堤上的老人。因为温子琦知道赌场赌骰子,重要的是凭借听力。
而三天三夜未曾一败,这说明此人的听力已达到丝毫不差的地步。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今天在船上所说的话,极有可能一字不漏得全被他听了进去。为保万无一失,那么此人便不能再留。
或许是巧合,就在温子琦望向老吴之际,老吴也正好抬起头看向画舫这边。二人隔空相望。
温子琦见到老吴也看向这边,便更加确定自己所猜一点没错,此人之所以能够如此巧合地看向画舫,说明画舫内的一举一动他是尽收耳底。
坐在对面的秦可卿见温子琦一言不发盯着窗外,便笑问道“怎么想替你兄弟报仇不成?”
“正有此意”话音刚落,便看到他人已经飞出窗外。
众人无不一愣,裴渊庭深知温子琦一向是以不会武功示人,此时竟然不惜暴露功夫。那说明事态已经严重到无法周旋的地步。便连忙站起来追了出去。
十几丈的距离,转眼就到,老吴刚才还看到此人正在画舫内望向自己,一个错神的功夫便发现人已站在一丈开外之地。
此时正目露杀机地盯着自己,老吴“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手里的烟袋锅子,笑着说道“怎么,看温小哥怒气冲冲的样子,想必是为你那位兄弟报仇而来?”
温子琦眉捷一挑,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冷道“报仇怎么说,不报仇又做何论?”
随着二人说话间,裴渊庭也来到身边,看着一脸杀机的温子琦,裴渊庭不觉一怔,相处这段时间以来,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报仇的话,那自然是再赌几把,要是不报仇那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说话间,只见他将手中的烟袋锅子在鞋底上敲了一敲,随手插在腰际准备转身离去。
温子琦见他要走,便开口说道“看您的样子,好像认定我不会为我兄弟出头了,要不然您这是急着要干嘛去呢,难道说有什么事情急着向他人通禀呢?”
老吴头闻言站住脚步,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意思”温子琦一面紧了紧袖口一面淡淡地说道“希望您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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