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云无奈摇头,“学医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艰苦异常,岂是你一介女子能吃的苦?而且天元国女子不得从医,甚少见到医女的存在。袁小姐还是安安稳稳的做闺中女子就好,莫要再乱想。”镇上另一家医馆的沈青萍除外,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管制她,但这条规定他还是要遵守的。
“大郎,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可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你看着吧,只要你肯收我为徒,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袁茹蔓撅起嘴,有些不满的回道“再说了,女子怎么了?为什么女子就不能从医?这是裸的歧视。大郎,你一个君子,怎能也这样封建。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学医,你教我嘛,好不好……”
袁茹蔓手拉住他的衣袖,撒娇卖萌。
傅凌云见她如此固执,只得继续劝道“袁小姐,你何必为难傅某,学医不是胡闹之事,望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从医的女子,他只见过二人。一则是镇上轩情医馆的沈青萍,二便是媚儿。前者本身就很是异常,以前他曾听媚儿说过她是个妖物,自然不能与一般人相比。至于媚儿,她聪慧美丽,是个例外,在他心中也不在此限制中。
不得不说,他对此双重标准了。
这时,从后院走来一道身影,她端着托盘,里面盛放着大补的汤水,正满心欢喜的准备给夫君补身体,却不想看到前堂刺眼的一幕,让她顿时就红了眼。
自从大婚之日,她就受尽屈辱,后来云哥哥醉酒消愁,喝垮了身体,是她在旁细心照顾,慢慢将他从失意中拽托出来。本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临,他们夫妻二人终于能恩爱度日,可袁茹蔓这个狐狸精却隔三差五登门来勾引云哥哥,现在更是对他拉拉扯扯,投怀送抱。
刘念竹欲泣的眼中隐藏着一抹杀意。
“不嘛不嘛,我就要学医……”袁茹蔓眼角已经注意到来人的身影,她眼底露出一抹不屑。
她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女人是大郎的义妹,迫于义父的威压,大郎才不得不纳她为妾。只不过是个倒贴的女人罢了,还不足以她放在眼中。
她这番难缠,傅凌云隐隐有些招架不住,正待他要开口再次劝说之时,却见几道身影抬着个病人前来,他忙一把拂掉袁茹蔓的拉扯,快步迎上前去,“病人伤的如何?”
只是待他走近,瞧清躺着病人的面容时,忙激动的检查伤势,“义父,义父你怎么了?”来人正是想要刺杀柳媚儿,却被其所伤的刘不阿。
刘念竹听到声音也赶忙走过来,“爹,爹你醒醒,不要吓念竹……”
抬着的几个老者忙道“大公子,刘大哥身负重伤,还请您先替他医治,待稍后,属下自会将全部实情禀告于您。”
傅凌云没有在意他们的称呼,但心中也知道当务之急就是治病救人,引着人将刘不阿抬到隔间,他便焦急的探起伤势。
片刻,他眉头紧紧皱起。义父明显是受了内伤,五脏六腑皆是受损,伤的不轻。
到底是何人下如此毒手,等稳定好义父的伤势,他一定要好好问问,替义父他老人家讨回公道。
隔间里,傅凌云面色凝重替病人诊治,刘念竹在旁伤心的抹泪,几个抬着人前来的老者安静的待在一旁。
袁茹蔓站在隔间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不屑的撇撇嘴。
这老东西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在她和大郎相处的时候过来打断。真是可恶。
不过,看这老头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这样才好呢。他一死,刘念竹这个小贱人就没了依靠,到时候大郎的心还不是都到她这边来。
袁茹蔓高兴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良久,里面的人陆续走了出来。她脸上忙挂起担心之色,“大郎,刘大叔没事吧?”
“义父已经无碍了。袁小姐,今日医馆有事,傅某也无暇顾及你,他日定会好好招待小姐,以作赔罪。”义父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伤势得养好些日子。他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受如此苦楚,傅凌云心里很是气愤。
到底是何人重伤义父,等问出凶手,他定会将其送官查办,为义父报仇。
袁茹蔓听出了他话中的驱赶之意,心里虽然不想离开,但也自知此时不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便关心的说了几句话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刘念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恨。
“念竹,你进去照看义父,我有事情去处理一下。”傅凌云嘱咐眼前的女子一声。
刘念竹听话的点头,扫了一眼几个老者,便回隔间去了。
后院一处僻静的屋子里,傅凌云带着几个老者走进去。刚才他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的来历。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将他们引进这处安全之地。
几个老者刚一进屋,便齐齐跪下,“属下参见大公子。”
“快起来,快起来。”傅凌云忙挨个扶起他们。
老者们站起身,彼此叙了一番旧。而后,他们便道出刘不阿此番受伤原因。
当傅凌云得知刘不阿竟然让一众旧部去刺杀媚儿之时,身体不由得一个踉跄,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大公子,你没事吧?”几个老者忙关心的去扶住他。
傅凌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义父让你们去除……除掉媚儿?”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义父纵然不喜媚儿,但他不会去伤她的性命,这其中一定是有所误会。
“回大公子的话,属下之言句句属实。”几个老者惭愧的低下头。他们不该听信刘不阿的一面之词,竟然差点害了前少夫人,铸成大错。还因此得罪了三公子。
“义父他怎么能……”傅凌云神色呆滞喃喃道。仿佛还有些不可置信。
老者们见此,更是后悔此前所为,一个个跪地认罪,“属下以下犯上对少夫人动手,请大公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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