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谈妥后,燕王让人给萧竞和他的兄弟们拿了干净的衣裳换上,毕竟这群人上船的时候都是打着赤膊。
这群人摸着身上干爽舒适的衣裳,高兴的互相看了一眼,萧竞瞪了兄弟们一眼,先将他们带了出去。
这间舱房里,等萧竞出去了,周子愈立马道“殿下,这群人当真是附近的水贼?”
他们现在宁愿这群人真是水匪,那不愿这群人是朝廷中人派来的刺客。
若是真的水匪,反而好收买,大家各取所需,若是朝廷里的刺客,才是真的糟糕,那些人多半是死士,杀人夺命!
燕王目光深了深,“这些人将粮食看的比人命还重,八成是真的水贼,不过我们也不能全然相信,总要留一招后手。”
只有真正缺粮的人才珍爱粮食,何况他们剩下的这些物资都是次等货,怕都是朝廷里那些人看不上的,不然这些物资也保不住。
可就这,这些东西在那几个被擒的汉子眼里,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如此可见一斑。
“是,殿下。我现在就去安排。”
萧竞将燕王的话对兄弟们说了,又给他们分析了一番。
听完的水贼们瞪大眼,惊喜道“老大,当真?”
萧竞拧着浓黑的粗眉,“若不是真的,那位方才就能杀了我,目前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只能赌一把了!再说,我们平日里也没少吃那些人的亏,趁这次坑他们一把未尝不可!”
洛城离裕州并不远,洛城大旱又洪涝,许多洛城的百姓都往裕州这边逃难,今年年景不好,裕州也不富裕。
这样一来,导致裕河两岸的水贼愈发多了起来。
他们萧家庄是老牌的水贼,寨子里的老弱妇孺在寨子附近开荒了十几亩地,一年也有些收成,再加上外面不时抢来的,寨子里的日子倒还算是好过。
可一个月前,水贼变多后,萧家庄就被附近的水贼盯上了。
这些人趁着寨子里的青壮不在,夜间上寨子里抢夺,不但抢了粮食牲畜,还伤了老人,奸辱了妇人姑娘。
连着这么几波之后,男人死了不少,萧家庄外开垦的荒地也不敢种了,所有的人都缩在了寨子里,眼看那荒地可就到了收成的时候,水稻都抽穗了,却被那些水贼给霍霍了,颗粒无收。
所以萧竞这群人对这些新栖息在两岸的水贼们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有憎恶。
突然多了这么一位王爷,也恰巧让他多了借刀杀人的机会。
萧竞这么一说,身边的兄弟立马都同意了,之前死的那些人里,有许多都是这些兄弟的家人亲眷,如何能不恨。
萧竞将自己的人分成三组,分别上了三艘船。
他们与那些水贼交手多次,了解这些水贼的惯用伎俩。
那些人水性不如长期生活在裕河两岸的萧家庄的人,所以夜间偷袭多会借助浮木扁舟等物遮挡,好让他们在水中有个喘息。
萧竞视力极好,他站在甲板上,指着不远处一块好似不小心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木低声对周子愈道“有人来了,就在那块浮木下,怕是不下于十名水贼!”
黑夜笼罩,不但没有丝毫的月光,夜空中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只有三艘船上微弱的灯火倒映在裕河上,仿若鬼灯。
在这样的情况下,萧竞居然还能发现不断飘近的浮木,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有些能耐。
周子愈眯眼看向那块浮木,如果不注意,可能发现不了这块浮木居然已极慢的速度在接近他们的船只。
他对着身后的手下招手,而后做了个手势。
不时,就有十名护卫举着弓箭站到了甲板上的阴影里,这里避光,在水中向船上看,压根就看不到这些暗影里的弓箭手。
周子愈一个手势下来,破空之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
下一秒就是水中传来的闷哼声和浮上来的殷红血迹,没多久,就有人从浮木下浮了上来,趴着浮木拼命往裕河岸边游去。
周子愈眼神愈发的冷了,又是两个手势,那趴在浮木上的人顿时栽入滚滚河水中,被冲的老远,血迹散了一片水域。
看着身边这位王爷手下的首领这么狠辣,萧竞血有点凉,这要是他们刚刚对自己这群人下死手,他的人估莫着一个都活不了。
看到这里,萧竞庆幸自己答应了那位的王爷的条件,同时更是不敢生出任何的异心。
他主动与周子愈建议,“这位贵人,今夜夜黑风高,我也不能每次都能发现来偷袭的水贼。不若这样,我这些兄弟们从小就是在裕河边长大的,水性很好,我带着他们下水,往两岸探探,一有动静,我们就潜水到船边来通知。”
周子愈盯着萧竞的眸子看了片刻,看的萧竞额头都起汗了,他才开口,“好,那就麻烦萧兄弟了,只是如果萧兄弟给了假消息,我这手里的箭矢可就不长眼睛了。”
萧竞被周子愈一句话说的浑身凉飕飕的,“明白,我萧竞是条说话算话的汉子!”
说完,萧竞就带着他那些兄弟跳进了裕河中。
这些人怕是将身上上好的衣衫弄湿了,跳进河里的时候还脱了上衣,整齐的叠放在甲板的角落,有一名黑瘦的汉子下水前还与周子愈的手下讨好的道“大哥,这衣裳暂时放在这里,等咱们上船了再穿,您帮弟弟们看着些。”
那护卫道一声知道了,朝着黑瘦的汉子挥挥手,“放心吧,王爷赐给你们的东西,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没人会拿走。”
护卫这么说,这黑瘦汉子才高兴的眼睛一亮,下了水。
这些人水性确实是好,下水都没声音,就算是浮在水面换气,都看不到丝毫的影儿。
等萧竞带着人都下了裕河,周子愈身边的护卫才担忧道“小侯爷,他们如果与两边的水贼联手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殿下已经吩咐所有的弓箭手准备了,没有殿下的命令,剩下的箭矢暂时别动。”
周子愈这么一说,护卫才松了口气。
黑夜船只的甲板上,静静等了大约两刻钟,船边才突然浮出半个人头,若不是燕王一直盯着水面,萧竞这么浮上来是要吓到人的。
萧竞吐出嘴里的河水,迅速道“殿下,前面有两股水贼,大约有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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