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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六十九章 九乡伯
    “我为大事计,又不可不容!”

    齐王吞个口水,将心里杀意压了下去,转眼看去四周。

    只见雨幕中,走廊隔十米,有一盏灯笼闪着,更远处,出了墙的街道一片黑暗,偶然有着巡夜的打更人,传来“平安无事啰——当”的响声。

    “父皇既然要查,必周围全是眼线,宛如铁桶一样,内外消息都很难进出!”齐王尽去了杂念,端容说着:“先生可有途径,让本王联系京内的人?”

    以谢真卿的手段,既是给了提议,就必然有解决的办法,齐王带着期待望了过去。

    “这个当然,大王放心就是。”谢真卿躬身说着:“往昔太祖办桉,第一条就是切断内外消息,使人困而受死!”

    “皇帝也继承此法。”

    “但既有法就有破,大王放心,就算外面围上了甲兵,我也能使大王号令,不受阻挡!”

    齐王颊上肌肉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抚手笑着:“如此,孤就放心了!”

    谢真卿也是一笑,看了看天,想到幼龙,又对齐王说着:“其实大王别忧,大王有着洪福,可得天助。”

    “哦,愿闻其详!”齐王身体一倾。

    “行大事者,必风雨遮挡。”

    “神策军明晚就可抵达,而第三天夜,必有大风雨,是今日十倍,或是佳时。”

    “这难道不是大王之运?”

    “十倍风雨?”

    这句话,连齐王都愣了下。

    今日的风雨也不算很小了,十倍,那得多大的风雨?

    恐怕已不是大风雨,而是风雨成灾了吧?

    不过,这些与齐王关系也不大,越乱,到时对自己越是有利,特别是勾结内宫,发动起事时。

    齐王顿露喜色,拍板:“好,就定在此日。”

    他神色凛凛,杀意萦绕,这股气势,倒让谢真卿又高看了一眼。

    不管是不是内里虚,但到了关键时刻,齐王的确是有底牌,且也有决断。

    若给予齐王一些机会,齐王未必不能登上帝位。

    能不能坐稳,能坐稳多久,这是又一回事,但齐王身上的确有着成龙的希望。

    而自己,仅仅是需要这一点点机会,成就大圆满。

    到时,我命由我不由天!

    “事不宜迟,取笔纸来,孤这就写信!”

    定下大计后,齐王没有直接回去,而进了谢真卿的屋子,谢真卿取来笔墨纸砚,水上砚台,亲自研磨,浓墨妍开。

    齐王沉思良久,指拈毫蘸得笔饱,在铺好了的信纸上,抬腕就是笔走龙蛇,书写一封信。

    “好字!”

    不得不说,皇家教育,还是很有一套,齐王小楷刚健有力,风骨不俗,这第一封信,就是写给临安卫指挥使江奇峰。

    “江奇峰?”

    对江奇峰这个人,谢真卿了解得不多。

    看着齐王所写的第一封信就是给此人,谢真卿眸光一闪,问:“大王,此人可用么?”

    齐王一边写着,一边答:“可用。”

    “此人本是九乡伯次子,本非他袭爵以及世职。”

    “然长兄却骑马摔下,三日后死亡!”

    “父九乡伯郁郁寡欢,于二个月后去世,才由他袭了爵,并且当上临安卫指挥使!”

    “其中自然多有诡异,他若不肯动手,我一纸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话虽然不明说,可谢真卿立刻明白了,并且这江奇峰家里的事,他竟是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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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奇峰是有爵位有兵权的武勋世家。

    谢真卿当初还没暴露时,也想过拉拢这一家的当家人,以作呼应,并且还成功了。

    只是不久,江奇峰的哥哥骑马摔死,没过多久,江奇峰的爹也郁郁而去。

    因着前后两事相隔不算太久,前者是众人定性为意外,而后者则被不知情的人定性为父子情深。

    再回忆一下,江奇峰父兄相继去世,江奇峰才袭了九乡伯,并且当了临安卫的指挥使。

    难不成是江奇峰此人,杀了兄长,才轮到他来袭爵?

    再寻思九乡伯本是武人,身体健壮,就算失去长子郁郁成病,为什么就数月就死?

    难道江奇峰,不但弑兄,还弑父?

    齐王不但帮着掩盖,还有所协助?

    如果真的是这样,江奇峰是真的别无退路了。

    臣从齐王而谋反,是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可也有成功了,论功行赏,将爵位提至公侯的希望。

    不听齐王,弑兄弑父一旦暴露,到时不仅杀头废爵,连名声也要脏臭无比,被世人唾骂。

    皇帝已老迈,而齐王青壮,齐王未必没有机会占据上风,答应齐王,还有一个从龙之功。

    相信江奇峰会知道,选择哪一个对其更有利。

    捏着这样要命的把柄,齐王当然对其信任有加。

    但凡个不想死也不想身败名裂,只能听从调遣。

    至于会不会有人被捏着这样把柄还对皇帝忠心,真是这样忠心的人,压根就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这样的人,是标准小人。

    相比君子,被捏住要命把柄的小人,其实更适合辅左争夺大位。

    齐王的话,虽不是明说,其实是赤裸裸将如何收服了这人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谢真卿并不意外,或者说,甚至是生出“果然如此”的念头,也不禁暗暗地想,这真是“父慈子孝”!

    知道了前因后果,对齐王写信给江奇峰,顿时就没有话讲。

    “只是,齐王阴毒,这样的人,仅仅是江奇峰?”

    “怕是未必,或宫廷,朝野,还有这样的人,只是江奇峰最大而已!”

    一张张信写完,齐王将它们一一封好,写上名字。

    不过,将这些东西送出去,就需要看谢真卿的本事。

    谢真卿也不细看,手一拍,只听“啪”一声,这些封好了的信,就一起消失不见。

    接着,谢真卿从容对齐王说:“大王放心,一个时辰,必能全部送到。”

    “那就有烦先生了!”

    这样的手段,让齐王也不禁暗暗感慨,这可真是方便!

    若是自己或自己府上的人,能学会这样的手段,以后岂不是与心腹通信,就更隐蔽,也更方便了?

    但这念头一起,齐王又微微摇头,将这念甩掉了。

    这样的手段,普通人怕难以学会。

    再说,便是会了这样的手段,还不是为自己所用?

    可见,便是奇人、妖将,也要依附于人皇。

    自己现在还不是人皇,就能让妖将、奇人为自己做事,等自己成了皇帝,成了天子,生杀予夺,还不是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