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共赴来生的茧——】
“这……这是……”
福尔尼与诺拉夫皆被光耀之色闪了眼睛,一抹天空的白荡漾,一点逾越世间之黑夜的光点由阿尔忒斯迸发,而这把创世之剑的主人——长羽枫已经站定于内城之下。
他冷漠的眸点缀黑夜,发光晶石的微光依然随着阿尔忒斯的光芒荡漾着,将他的脸削的更加瘦了。
四下的风吹荡开残破的衣裳,它们的衣着者已然不见了踪影。
兴许是那光太过可怕将他们吞噬了。
尽管福尔尼与诺拉夫都在惊呼,只有福尔尼看清楚了所发生的一切,也只有福尔尼明白了涅芙蕾副官所说的预言,到底指的是什么……
那是……世界终焉的到来……誓要将所有的希望尽灭。
他是,多么残酷的光。
“诺……诺拉夫……我好像,明白涅芙蕾副官的意思了……”
福尔尼快速的稳住了自己的重心。
“他的实力,确实有与将军交手的可能……但……呼……”
他挺起了胸膛,大声的对着一些惊呆的士兵以怒吼!
“不要害怕!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谁能够取他的首级!就能够受到将军的重赏!”
他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又补充了一句。
“荣华富贵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们这些不怕死的混账!给我——冲锋——取他首级!”
此言一出,士兵们面面相觑,都不敢那么快的上前去,只是大家都畏畏缩缩也不尽然,有咬着牙颤巍巍的冲向城门的,大家这才起哄般的往城门小跑。
“冲啊!”
叫杀声起势,持剑握盾者一二,持双手剑者三四,有三两马骑伏击与城门之后,城墙上一二法杖狙杀者也正瞄准下来,城门之下的长羽枫也很快做出了动作。
他刚从较远的边界瞬闪过来,将那些城门上的弓箭手与法师斩击殆尽,这个过程发生在一瞬间,与其说是阿尔忒斯吞噬了他们,不如说是光吞噬了他们。
福尔尼看到了这一切,才惊呼的无法言表。其他人只不过是看到一个冲击波似的大大大大光柱一击杀害了。
天魔一重消散改变着长羽枫的容貌,他的眼偏向红色,血丝走遍他的瞳孔,却像是束缚般将他的眼白留出了裂口的线条,他高大的身材更加的孔武有力了些,他的手抓取着空气似的闭合,露出手指的尖牙。
再是他的脸更加瘦削,更加冷漠,更加让人难以猜测他的情绪,额上的血梅花印猩红的泛光,直到他的眼眸徒然的裂出一道猩红的口子,黑发银丝,天魔一重的变化这才稳定下来。
“天魔……”
真是亏了他们想不是吗?
竟然能够凭空捏造出这么些……令人作呕的谎言蔑称。
长羽枫的声音变的粗糙了些,他原本极好的嗓子也因为声带的拉扯而变的糟糕。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手紧紧的握住阿尔忒斯。
喊杀声来时,他还有些沉郁的抬头看向萨拉赫玛内城的城墙,他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却不知道为什么短暂的失去了听觉似的发愣。
一剑,挥斩。
他对于不死堂的士兵没什么怜悯的意思,只是他必须控制住自己可怕的杀伐。
不死堂的士兵既不无辜也不可怜。
长羽枫剑起剑落,所有冲锋陷阵者皆胆怯了许多,望着长羽枫的样子,竟然一时之间停顿下来,只单围着他打转,比划着如何一击制敌而让空气焦灼的燥热。
“他在想什么……”
福尔尼也不去想了,即使是眼中所见,也不敢自己说些什么出来。
“不知道……长官……”诺拉夫也恢复了平静。
“长官……我们……快走吧……现在还有人顶着,等他杀人不眨眼的飞过来,我们就没时间跑啦!”
他还算仗义的提醒着福尔尼。
“你也知道的……涅芙蕾副官只是让我们拖住他,而不是让我们送死啊……我们不死团的弟兄们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现在又要在这里送死不成?”
“送死?”福尔尼倒也不想恋战,这些士兵都是奴役过来为主,强行征兆入伍,确实有些死不足惜,仅有的350名不死堂成员在这里耗损干净了,涅芙蕾副官一定会大发雷霆。
大不了,便再跑一次就成了。
涅芙蕾副官也没有下令非要镇收多久。
要说拼命死守,也一定是不值当的。
但他又不好明说,反而严厉的问着诺拉夫:“我率领这些士兵,绝不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福尔尼看着那站在城门之下的长羽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不跑绝对说不过去。
于是,他哼声的自言自语:“哎,涅芙蕾副官要是都拿他束手无策,那我们也就更不用说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却也立马小跑着下楼梯,诺拉夫应和着跟了上去。
城门之下的骑兵是正儿八经的不死团成员,叫福尔尼来了,快速的让出一条路,让福尔尼跨马上去,立马转身向城内奔去。
而长羽枫身陷围拢的士兵内,不知他们是为了什么坚守在此处,围堵着他,只是身为不死堂的走狗,他也没有什么将阿尔忒斯挥斩向他们的理由。
他看到了城门之上福尔尼位置的空空如也,一个纵身便跳上城门,这才看到了已经逃向城里的福尔尼与诺拉夫。
这群狡猾的不死团队长首领们皆不再防线上坚守,这种预言般的“到来”让“真正的预言”变的尤为重要。
诺拉夫也好,福尔尼也罢,甚至是远在天边的希诺阔斯都全跑不愿意违背“预言”,在预言的先兆出现之时边顺从着所有的预言前行。
他们绝不抗拒,以极其自然的姿态,接受着“预言的降临”。
或许,他们派士兵来“阻止”“预言”的降临本身只是一种“对于命运的试探。”
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狡猾诡诈,遇到不妙的情况,一下子便逃之夭夭了。
长羽枫看着他们离去,他并尝试着追击亡命之徒,他们在逃跑,而他,却不是他们生命的追逐者。
是吗?
复仇,总是要伴随着无辜之人的鲜血?
他们是无辜的吗?
又有谁是无辜的呢……
他们!
都该死!
只是让他们逃,
又怎么逃的过命运呢……
或许有太多的人,应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