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贤蕊去正堂给谢老太太请安敬茶回到院子,才进门,浑身气力如同被抽走,身形踉跄,脚底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旁跟着的翡翡眼疾手快把人搀着,咬牙冷脸,“谢二爷欺人太甚,居然,居然敢在大喜之日拉着个丫鬟欢好……这是活生生打您的脸!”
想着早间贤蕊起的大早,先去谢老太太的万安堂外面恭候着,觉得谢竹盛自个时辰到了就会来了。
到底新妇过门头一日,阖府的家眷都要来见礼的,即便昨夜吵得脸红了,面子功夫依旧是要做的,不然,被看热闹的就是整个二房了。
偏偏等的都天正明了,这人还没来,菘蓝跑去找,回来便说,谢竹盛还再睡,还是抱着个丫鬟在昏昏欲睡。
想罢,翡翡愤愤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觉得满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比谢竹盛还过分的新姑爷了。
她替贤蕊不值得,狠声:“他既然娶了你,就该给你力所能及的体面和帮衬,这倒是好,混账的添油加醋的打您的脸,还不来陪您敬茶,让你被大房的太太白眼嘲讽,连着谢二爷那些姐妹都挖苦您!”
只要想着适才在万安堂那些尖酸调笑的嘴脸,翡翡就恨不得打死谢竹盛再踩他几脚。
贤蕊长怎么大何时被这样明着欺辱成这样的。
贤蕊被搀着坐到绣凳上,着实也有点吃不消大房那头的人,若非贺氏这婆母替她当了几句,谢老太太又以她身子骨不适为由结束了敬茶礼,她怕是还不知怎么同那些人打太极。
她真的不是很擅长和人打交道。
她安慰担心她的翡翡,嘴角勾起温和的弧度,“我没事,谢二爷本就不喜欢我,他是二房的长子,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担子,他既然喜欢那丫鬟,晚些时候把她叫我来看看,若是行,就提成妾室伺候。”
闻言,翡翡的泪珠儿随着这话流的啪嗒啪嗒。
“谁家新婚的小两口次日就要纳妾的,谢二爷要是敢,奴婢就去告诉张老太太,张老太太若是要您咽下这口气,奴婢就去找裴大少爷,他是您的堂哥,在裴家的时候她最是疼您,若是晓得您被这样——”
“不许去告诉裴哥哥!”贤蕊眼神忽而严肃,“裴哥哥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家只是南直隶个清贵书香,能和国公府对着干?”
翡翡替贤蕊不值,捏紧两侧的手不停抽泣。
贤蕊喝了口茶,算是缓了过来,“晚些把昨夜二少爷开脸的丫鬟叫过来,我提点两句,再——”
周嬷嬷立刻说了声不可。
贤蕊不解。
周嬷嬷忙过去贤蕊说里面的道理,“您才嫁过来,昨夜谢二爷没圆房,此事已经被二太太按住,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绝对不会传到府外去,老太太那头会知道提点二少爷,若是这时候您给提了姨娘,会出大事的。”
贤蕊对京城仕族的后院规矩所知甚少。
周嬷嬷慢慢和她说厉害,“大户人家纳妾也有纳妾的规矩,那姑娘是个丫鬟出身,咱们对她底子丝毫不知,若是个有心计的,岂不是给咱们找事做?”
“二奶奶日后可不能同在娘家时候那般无所谓的性子了,后宅生事多是女子纷争,不到万不得已,您绝对不能退让纳妾事宜。”
“即便正要纳妾,也得等您腹中有了孩子,在行纳妾事宜,即便是纳妾,也得二奶奶你选个身边的人过去,这样身契是捏在你手中的——”
“您别胡说!”贤蕊吓了一跳。
周嬷嬷看她,“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合,您和谢二爷本就朝夕相处了许久,性子也相投,以后必然能安下心好好过日子。”
“您怎么能说让我身边的人去伺候二少爷?”贤蕊轻拍桌子,语中难得带了怒色,“翡翡是同我自幼长起来的,我拿她当妹妹看,慎敏,慎敏虽然是我的陪嫁,您——”
周嬷嬷被吓得瞪眼,“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她都想去捂贤蕊的嘴了,“老奴的意思是,即便要给夫君纳妾,也要您信任的人过去,什么翡翡什么慎敏,您莫要信口胡说了,当心给这两小丫头招来无妄之灾的。”
“我不懂这些,周嬷嬷以后多提醒我便是。”贤蕊有些累了,还未从昨夜的谢竹盛恨的要杀她的模样走出来。
她伸手去倒茶,忽而反应过来什么,忙抬起头,“慎敏呢!她人呢!”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前院。
谢竹盛脑子昏沉沉靠着椅子喝茶,脑子疼的不行。
旁边昨夜被他稀里糊涂要了身子的丫鬟,正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给他奉茶。
那丫鬟脸上爬满红晕,羞涩的望着俊秀如玉的二少爷。
谢竹盛贴身伺候的两个婢女是贺氏给他预备伺候床第的,奈何谢竹盛洁身自好,从不沾染女色。
而她只是个才被抽调来的丫鬟,居然这等大运砸到了她的头上。
此刻她忐忑的望着这位主子,想着今日睁眼谢竹盛开口便是以后就她伺候床第的时候,她整个都是飘的。
能做谢竹盛的通房伺候的人,满京城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倘若她有运气能够诞下一儿半女的,以后在国公府必然是青云直上了。
“少爷,您喝杯茶吧。”
那丫鬟捧着茶过去。
谢竹盛两指揉着眉心,颇为头疼,看她半晌,缓缓就问:“我记得你是同红玉一同入府的?你叫……”
那丫鬟忙道:“奴婢叫青玉,红玉是奴婢的表妹。”
她惴惴不安,她的表妹在几个月前因着犯事被杖毙,她家在国公府也举步维艰起来,若是能得了谢竹盛的眼,日后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了。
就为着这个,也一定要把谢竹盛牢牢攥紧了。
谢竹盛看她,见她眉眼同那位替她传话而亡的小丫鬟两抹相似,握住茶杯的手都是轻颤。
他而后慢慢的开口,“以后不必做伺候人的事,安心伺候我便是。”
青玉忙喜的怔住原地,忙跪下谢恩。
正要开口,忽的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谢竹盛见着走进了的人,立刻起身上前两步把青玉挡在身后。
望着带着人进来的慎敏,他冷冷的讥笑:“张慎敏,你当这里是你张家了?”
回答他的是脸上火辣辣的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彻响偌大的屋子。
外面涌进来的下人见着撇过脑袋的二少爷皆是呆滞。
“懦夫!”
慎敏直接拎着谢竹盛的衣领,逼他看着自个,眼神凶狠极了。
她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五个月,你有五个月的时间反悔,有五个月的时间来想如何善了此事,却把自个犯下的错全部累到贤蕊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吗?”
说着,慎敏目光落到后面颜色普通的丫鬟身上,毫不客气,“你别急,一会就轮到你了!”
青玉被气势汹汹杀进来的美艳姑娘吓得倒退好几步。
这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打二少爷?
慎敏目光回到谢竹盛脸色,恨不得捏碎了他,“谢竹盛,大婚之日你把大姑娘撇在新房,新妇见茶你不陪同,你要她如何在你家后宅站得住脚!”
“你不想娶她大可不要,你不想一死了之,那么多的是机会可以找她把婚事退了,偏偏你不舍得吃亏分毫。”
“任凭事情将错就错下去,一副此事变成这样与你无关的委屈模样,做错事不知悔改,还怪别人不给你善后!怪别人来让你不痛快不如意!遇事不会怪自个,就只会找别人的麻烦,你个伪君子!”
谢竹盛摸着脸,不可思议的蹙眉,“你敢打我?”
“打你?”慎敏拧着眉心,抬手又是一巴掌丢上去,憋着心口那口气瞬间迸发,声音拔高,“我今日就是专门来打你的!”
说着,慎敏扯着谢竹盛的胳膊朝后一翻,抬脚踹到她的膝盖窝,动作连贯且干净,直逼得谢竹盛单膝跪在了地板上。
“欺负大姑娘是吧,欺负她性子好是吧,欺负她是个能顺从的性子是吧?欺软怕硬的东西,谢竹盛,你可能现在还不了解贤蕊是什么人,但你应该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语毕,慎敏一脚将人踹到地上,见着爬起来要与他动手的人丝毫不惧,目光冷冷,拂袖轻蔑看他,“我敢来,就说明我是要把你往死揍!”
谢竹盛这人除开读书厉害些,其他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外面的赶来的菘蓝见着慎敏三两下把谢竹盛打的嘴角流血,心中都是呲的一声。
她本以为这人打春柔已经是恐怖至极了,没想到居然那般的留情。
谢竹盛好歹是个男子啊,居然被慎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莫说菘蓝了,院子里面围过来站在门口的一干下人都傻的眨眼都不会了。
谢竹盛这少爷,谁见过他被揍的,在家里那可是和小公爷谢仰止一样尊贵的存在的。
慎敏盯着谢竹盛,声音更冷,“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了?既然娶了就给我好好对待,不然就一刀抹脖子去见阎王,我打包带着姑娘回去重新嫁人!”
“当初造谣我家大姑娘在南直隶有婚事,我就想打死你了,这顿揍我老早就想给你。”
“自私自利的鬼东西,自个没个担当还拉扯无辜的人,盘算着牺牲我家姑娘,让你谢家人全身而退,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你谢家给占了!伪善的玩意!”
谢竹盛张怎么大还没被这样揍过,捂着肚子抽气,也是怒了,“你是真觉得我看着罗琪琅的面子不敢收拾你?”
“收拾我?”慎敏声音大起来,同里里外外的斥道:“我看这里谁敢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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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缩故事原创:一首古风歌词】
演唱:秦曌(zhào)、凡涤(di)、秦照、雪
《涤凡尘》——梅七
廖:一枝苦寒梅。
曌:一株兰花草。
廖:三生两世涤凡尘。
曌:日月当空一盏茗。
廖:一杯子。
曌:一辈子。
照:汝本天上仙,
误落凡人间,
梅花香,
醉难忘,
汝是本王的梅花酿。
雪:烟花易冷片刻星,
枯木逢春须臾情。
廖:天定良缘一线牵
相思红豆蜜心田。
曌:天涯比邻共良辰
丝丝相扣意中人。
照:一世孤傲曾英明
半生跌宕未功名。
曌:裘衣 素手 自由身。
照:自由身。
廖:不见故人 泪沾襟。
雪:泪沾襟。
曌:归于尘
隐于世,
不见君主,
不见臣。